搬到新的居所後,對于新生活他們一家人适應了很長一段時間,為此還耽誤了白順安上小學的時候,等注意到時,白順安已經七歲了,他晚了一年才入學。
母親偶然得了株葡萄苗,很是高興,還特意去買了個花盤種了下來,日日呵護養着,她太看重這株葡萄苗,見不得别人說它活不成的話,後來看着葡萄苗長出新的嫩芽,那更是高興的不像話,接白順安放學時還給他買了一根棉花糖。
棉花糖剛拿到手時還很蓬松雪白,不過白順安吃得慢,他坐在自行車後座,棉花糖被風不斷吹着,越來越小,也越來越黏,吃到最後,糊了他一臉的糖。
白順安上了沒幾天學,老師就因順安的寡言找過他的母親談話,母親在聽着老師像是訓斥又像是在教育的話,隻能賠笑應着,等這段将近半小時的單方面談話結束後,母親拉着白順安的小手往外走着。
白順安頭垂得很低,有一種他當時也不明白的羞愧湧了上來,這時他聽到母親說:“順安,看,多美的晚霞。”
白順安擡頭看去,母親指着天空,他突然發現母親還很年輕,他想起父親和哥哥的一些話,他發現,他們都錯了,母親比他想的還年輕些,比哥哥眼中的她還年輕些,比父親眼中的她還要年輕更多,她的身前背後亦是天空。
小順安想着,他的母親簡直美得耀眼。
“哇,順安,我都不敢相信,”母親牽着順安的手輕晃,面容溫和而又微微有些憂傷,似乎又回到了她某個習以為常的身份裡,“我竟然一直站在你這邊……”
一陣大風吹過。
白順安揉了揉進了塵沙的眼睛,聽到了風中母親的殘音——“你怎樣都好。”
“說不定,等到明年,我們就能吃到葡萄樹結的葡萄了。”母親又說起了她的葡萄苗,她對葡萄苗一向抱有極大的信心,這種信心快要成了她生活的養分,正在努力填滿她生活的方方面面,她又補充道,“葡萄樹長得那樣好,添了那麼多的新葉!”
白順安聽的開始嘴饞起來,感歎了一句:“真想早日吃到啊。”
“是吧是吧,我也很想吃到呢,”母親話氣裡添了些自豪,“肯定很好吃。”
很出乎意料的,過了不到兩年,順安性子活潑到他們都不敢相信他還曾有過那麼孤僻的時候。
又過了一年,葡萄樹結了略酸不過味道不錯的果實,個頭不算大但都很飽滿。
母親沒高興兩天,就開始煩怎麼總是有小鳥來叼她的葡萄吃,她笑着說着抱怨的話。
順安吃着洗淨後的葡萄,聽着母親說的話,他想着,媽媽肯定在心裡誇過那些鳥兒,誇它們怎麼這麼有眼光,知道她的葡萄好吃。
……
“還沒正式拍你們就演的這麼爛了,我都不敢想下周真拍到你們戲份時我會有多生氣……”
飾演女二賀喬的黎穗文從化妝間走了出來,她剛換回了常服,正要去練舞室練舞,她望向别處随性的目光中泛着些淺薄的不屑。
黎穗文身子高挑細瘦,卻不失韌性美,模樣說得上有風韻,但其身上的知性氣質更勝一籌,更具魅力的是,那份隐隐透露出來的若有若無的掌控欲,流連在眼中,落在一瞥一笑、一舉一動裡。
她沒走幾步,就被李軒月的批評聲吸引,這種熱鬧黎穗文說什麼都得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