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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新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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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交往三年後,卡爾開始有點憂心他和諾伊爾的關系。

這種話說起來可能很矯情,畢竟在他們多年的相處裡,他才是那個一直狀态不佳、傷害自己也傷害别人的人,而諾伊爾耐受程度或者說豁達程度很高地接受了這些事。

就算是他們關系最不好的時間裡,迫于卡爾是隊長的淫|威(?),諾伊爾在工作裡也一直依然沉默地服從他,生活外也沒有對他開展任何報複或攻擊,甚至很快就用以他的性格來看相當ooc的姿态和好了,把往事一筆揭過。

直到他們變成戀人後,他還是本能地有點欺負人。

很多時候他甚至過一段時間才能意識到自己不夠好,而後惴惴觀察戀人,發現很多事諾伊爾一開始就抱怨過,但卡爾總沒認真記住,還是那麼做。

比如這個月月初諾伊爾就一邊站床邊穿衣服一邊和他抱怨過“你是王子嗎卡爾?為什麼你現在徹底不去超市買東西了,都是我周日早起去?”,而卡爾正賴床的卡爾把枕頭砸向他,用被子蒙住自己,牛頭不對馬嘴地喊:“你自己吃飯!”

等他再醒時發現枕頭已回到自己的腦袋下,被子也被塞得好好的,屋裡香氣四溢,諾伊爾已全買完東西回來了,正在做午餐。

他以前完全不會做飯,和卡爾在一起後才學的。

卡爾愧疚地走過去從背後輕輕抱住他,換往常諾伊爾應該會大大地冷哼,然後和他冷戰,然後他們倆胳膊大戰,然後卡爾在沙發上或者床上或者随便哪裡哄好對方才對。但那天諾伊爾卻隻是沉沉地歎了口氣,輕輕推開卡爾的手腕和胳膊:

“小心别燙到你。”

過着這樣的生活,現在他還擔心起戀人不夠喜歡他,多少有點像資本家歎息我不要很多錢隻要愛,像之前的他自己一樣捧着金球獎想這讓我痛苦,放在吃不上飯的人眼裡應該會矯情得想往他臉上打一巴掌。

但卡爾确實擔心起了他和諾伊爾的關系——更準确一點,擔心對方可能在出軌。

或者單純感情變淡了,可能要倒過來和他提分手了。

卡爾不得不承認對于這種事,他其實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麼豁達。他端着架子死活不和人在一起,最多處處py,嘴上說的是我沒精力開展那麼正式的關系,沒法負責,對不起你的喜歡雲雲,事實上呢這固然是一部分原因,但他沒說出口的另一半真心話是他沒法接受“接受了别人後又被反過來放棄”。

如果旁人隻是追他追着追着不追了,這還挺好的。

但如果是談着談着不談了,那真是相當壞。

卡爾不願意承認他之前唯一的嚴肅關系是以男友無情甩掉他、而他蹲在衛生間裡大哭到幹嘔結束的。雖然那已經是十幾年前的事了,可還像在昨天一樣,讓他對戀愛這事本身都有種悲觀的感受,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像巴拉克一樣同樣無法脫離,還折返回頭來道歉,算是給多年前同樣痛苦的他們一個釋懷。

大部分人的告别都很粗暴,因為粗暴才斷得利索,利索結束後就是新的關系。

而卡爾已經不想要諾伊爾有什麼新的關系了,他感覺自己心眼變小了,他祝福不了的。

這确實是卡爾的矯情之處,他不太喜歡别人不喜歡他,固然在理智上知道人的情感漲落再正常不過,可感性上,他的情緒會急轉直下,覺得自己做錯了很多很多事。

就是因為不夠好才會讓人失望,才會不被愛,才會需要獨自一個人的。

這種邏輯都不會浮到大腦表面來進行思考,而在潛意識裡就自動完成了,浮到卡爾認知裡的就隻有自尊心受挫、愧疚、自責和焦慮,最後它們通通變成自我厭惡。

雖然已經穩定做咨詢好幾年,但他依然沒能徹底根除掉這種本能的反應,很多時候都是去和心理醫生聊天時才反應過來自己又鑽死胡同了。

不過總體來說他的情況還是好了很多的,不再是從前那種麻木躲避大半天,然後又猛然爆發、把所有事果然都如預想中一樣弄壞的狀态了。

但這一次又有點壞,因為戀情是他現在生活裡很重要的一部分。他不太相信類似于“戀愛時就爽玩,分手很幹脆”這種話,因為如果投入了很多時間精力和心情在一段親密關系裡,分割時卻在情緒上也無所謂的話,有一點點反人性。

而且考慮到他真的做錯了很多事,卡爾就更不安了。

他不安時總會加倍投入工作。

卡爾知道這也是某種逃避機制,雖然是略帶建設性的,但實際上過度工作無法放松會毀掉一個人的幸福。但世上最難的事莫過于知道可依然做不到,他在今日的訓練裡不光出了兩百分的力氣每一項都要刷到,還加練了點球,練完還去教練組那裡逗留。

新上任的主帥納格爾斯曼簡直有點應激了,看着面無表情坐在他對面低頭看文件的卡爾,焦慮到下意識屏住呼吸,一直在抖腿。

這少帥長得雖然不帥,但确實是個帥,而且确實少。

他甚至比卡爾還小點月份,就已經在德甲踢出名聲,現在直接被拜仁買來了。可是沒有外仁在拜仁的生活會容易,納格爾斯曼過得比那種嫁入豪門的小女孩還水深火熱,他剛來的夏天穆勒就直接在ins裡發帖子開他玩笑“教練,你能給我修腳指甲嗎?”。

Nagels是指甲的意思,Mann是男人,所以他的姓氏字面意就是指甲男。

幾十萬球迷點贊。

而這個帶着玩味的梗也在俱樂部裡飛速傳遍。

大家仿佛沒有拿他當教練看,而是真把他當修腳工了。

雖說有多大的惡意也算不上,但反正這不是個捧着的姿态。要換瓜迪奧拉來試試,加泰人能直接原地坐飛機回家,表示賠錢不要合同了也拒絕受辱,可納格爾斯曼擺不起這個譜,也就隻能跟着哈哈兩聲。

豪門難嫁。

現在比他還稍微大一點的拜仁隊長坐在他面前,他的助教竟然找借口跑了,十分鐘沒接回一杯咖啡,就留他一個人在這兒腦子發懵。

穆勒公開調侃他,他都不敢吱一聲,更不要說對卡爾怎麼了。

納格爾斯曼一邊假裝也低頭看材料,一邊焦慮抖腿,滿腦子都是不知卡爾來幹嘛。他犯了什麼錯自己不知道,管理層派卡爾來敲打他了?上場比賽赢得太踉跄?還是單純卡爾自己對他有意見?覺得他的戰術像蠢蛋?該死,他就知道今天的訓練課排得不對,那些球員的歎氣聲比哈欠都大——他的腦子裡亂成了一鍋漿糊,眼前的德語簡直像在跳舞……

工作鎮定法也開始失效了。

卡爾在自己走神時意識到了這一點。

他一直不說話低頭看小螞蟻一樣密密麻麻的戰術圖,是為了讓自己能把注意力重新集中起來,但這失效了。他現在其實很累了,他已經好久沒這麼“自我懲罰”過,但此刻比累更難捱的是波動的心緒。

加練點球,他抓的是二門,諾伊爾當時愣了一下,但也沒說什麼,利索地把手套摘掉就攬住穆勒的肩膀一起往更衣室走了——卡爾和諾伊爾剛在一起時,穆勒當然也是難受了好一陣,可他又若無其事地回到了從前的狀态,隻是界限感明确了很多。

例如在比賽結束卡爾搭着他的肩膀忘松開時自己輕輕低頭走開,不動聲色地換諾伊爾過來。

他們三個繼續若無其事當更衣室金字塔的塔尖。

卡爾當時心裡很不好受,他也不習慣和穆勒在私生活裡往來減少,仿佛要像旁人一樣漸行漸遠,可現在想起來,他的那種不好受對諾伊爾來說應當更不好受。

比起退讓的穆勒,顯然還是他優柔寡斷的戀人更可惡吧。

今天諾伊爾都沒等他,加練完回到更衣室裡時,有磨蹭的人還沒走呢,比如在那兒硬是紅溫和襪子作對的基米希,卡爾進去時他生氣地說不管怎麼樣他就是穿不正襪子。

卡爾點點頭說那你加油,就把視線挪開了。

而諾伊爾的櫃門卻已合上了,他從來不貼東西,冰冷冷的,非常幹淨的金屬表面,仿佛在和卡爾說看什麼看。

雖說他們倆是開兩輛車來上班……但對方總是會等他的。

不是戀愛後,而是一直一直。

從十來歲剛認識時開始。

他記得有一次他丢球後哭了,在球場上沒忍住又練了很久很久,假裝自己沒有錯過那一球後髒兮兮地回到更衣室,萬萬沒想到諾伊爾還在那兒。

而且上下打量他之後,還嘲笑他:“哈哈,你真哭鼻子啦?”

縱然是一直像小大人一樣的卡爾,在那一刻也慌張地抹着臉,破防到忍不住跳腳:“關你什麼事?”

“我特意等你,你還這麼兇。”諾伊爾跳下來,一把強行把他勾過去:“走了,吃晚飯啊。”

原來他在特意等我。

小卡爾眼淚挂在眼眶裡,一邊被拖着走,一邊還要頑強地去扒拉住門框抵抗:

“可我還沒洗澡——”

“吃完再洗了!馬上沒有東西吃了!”

“你早點去吃不就好了……”

“我就要和你一起,你管我。”

他們倆穿着寬大到晃蕩的國少隊的球衣,把髒兮兮的足球放進編織網裡提着,一起穿過黃昏下的長廊。

後衛和門将天生是互相幫忙互相坑害的,天生容易做朋友。

青少年隊裡好中場比什麼都少見,這種需要六邊形戰士的位置是最難出真天才的,克羅斯那樣的極少見。大部分情況下,前場進球也漏球,像個沒紮口子的大馬路,到處都是野馬在奔跑。

他們替前頭擦屁|股。

明明加練就是在下意識躲男友,但此刻看到對方真消失了,卡爾的心髒還是仿佛忽然就塌陷下去一塊,感到特别委屈和郁悶。

這種委屈不是對對方的責怪,他沒臉怪對方,隻好責怪自己。

他覺得自己很不好,一切才會變成現在這樣。

卡爾啪嗒一下把手裡的紙張全合上,納格爾斯曼吓得手一抖,茶全灑了,差點沒尖叫出來。

而沒頭沒尾造訪了一圈的隊長像是已實現了他的目的,一點也無所謂他的窘迫,仿佛就是要這個效果。

他隻是站了起來,高挑的個子在燈下桌前投出長長的陰影,冷淡地點點頭和他說:“沒什麼事了,抱歉打擾你,再見,先生。”

卡爾其實是心煩意亂到根本沒注意主教練什麼樣,但不妨礙納格爾斯曼已在心裡完成了一整個“他是來敲打我!”的獨角戲,抓住在卡爾離開後才又鬼祟溜達回來的助教,崩潰地說:“我就說上天的比賽後主席看我的眼光已經變了!他們就是不滿意!”

卡爾不曉得他一下子把賽貝納的好幾個辦公室都攪和得四腳朝天急得哇哇蹬腿了,心事重重地在停車場尋找諾伊爾的車——當然沒找到,而後坐到自己的車裡,沮喪地把自己的頭發揉成一團亂。

都說祛魅的最佳方式就是擁有。

看樣子諾伊爾已對卡爾全面祛魅。

卡爾簡直有點不敢開回家了,就頂着雞窩頭,像個窩囊的中年男人一樣在這兒趴着。

他有點怕回家後發現諾伊爾依然不在家,還擔心對方托着臉表情冷淡地坐在桌子邊,忽然張口和他說:“卡爾,我們談談。”。

人真的很好笑的,談戀愛時說的都是“别談了,親我親我親我”,分手時反而要說“我們談談”。

諾伊爾今天又狠狠地刺了穆勒一通。

卡爾練點球卻不要他,而是抓了烏爾賴希,他的心就立刻沉了下去,知道卡爾又有點躲他,氣鼓鼓地把手套脫掉攥在掌心,加速了幾步狠狠抓住穆勒的肩膀,質問他知不知道什麼事?

還質問他是不是又勾引卡爾去看小馬。

穆勒:???

這當頭而來的指控讓他恨不得大呼神經病。

因為愧疚的緣故,卡爾現在對穆勒是什麼都答應的。

但穆勒自己已極其克制,克制到友情都發苦了,卻隻能含笑咽下。

現在他也用盡全力才忍住不要往諾伊爾的臉上打一拳。

“沒有!”穆勒極少地臉上沒笑意,低着頭邊走邊說:“滾吧你。”

知道沒有他攪和在裡頭,諾伊爾松了口氣,和他拌了兩句嘴就各自分開。但籠罩在他心頭的陰雲還是沒有完全散去,卡爾不光是今天忽然對他有點别扭,而是最近一直有點……原因嘛,雖然很不爽,但諾伊爾多少也知道,那就是他有點太needy了。

他自己都不太喜歡這樣的自己,像什麼被卡爾包|養的小男孩似的,但實際上他和這九個字一個也沾不上邊,前天比賽裡他還在天神下凡三連撲,然後在沸騰的安聯球場裡舉臂大吼。

他被所有衣服的袖子都裁掉了,但以前隻是為了胳膊活動不受束縛更舒服,然後才是臭美。但現在他看到鏡子裡自己驚人的臂圍和往下收緊的腰就會很爽,轉着角度默不作聲地得意看,然後在卡爾路過時一把把他抓過來,把他的手按到自己的腹肌上,讓他摸。

他忍不住要去看鏡子裡卡爾可能染上一點紅的耳尖。

但卡爾就是卡爾,害羞也不會落在下風,很快就會煩起來,随便摸兩下拍拍他的後背,環着他的脖頸說你也不怕冷。

諾伊爾哼一聲,啃他一口。

到了球場上他又把球衣脫了露出自己的無袖背心,然後要在千萬人注目下用力抱緊戀人。

談戀愛就是要炫,諾伊爾覺得不公開當然是不公開,但除此以外沒有任何事需要避,越是光明正大别人越會捂着眼一個字都不敢說,這就是他的生活哲學。

但卡爾肯定不太喜歡這樣的他吧。

又比如本來他們不需要自己去超市買東西的,最起碼食物不需要,因為天天都得吃新鮮的,天天去買很麻煩。

卡爾的習慣是家政幫忙買,但諾伊爾硬把這一項砍掉了,表層理由是他擔心被家政窺探生活,深層理由十分尴尬無聊,那就是他喜歡和卡爾一起去超市,然後把冰牛奶貼到卡爾的臉上,看他口罩上的眼睛瞪大,發出強烈的譴責視線,喜歡卡爾把冰牛奶奪走,狠狠地隔着衣服掐他一把。

喜歡裝作被掐疼死了生悶氣,然後卡爾又不安地過來輕輕揉兩下哄他。

那他就得寸進尺,回家還要抱怨痛,要親,要摸,要……

卡爾不來哄他就繼續生悶氣,直到卡爾來哄為止,然後得寸進尺。

卡爾一周能陪他六天,就周日或别的休息日要翹掉一次睡覺,他都要不高興。

上次卡爾剛把枕頭沖他砸過來,他輕松接住還下意識按在懷裡完成了一次完美撲救後就後悔了,把它重新放回床頭,把昏沉的戀人重新安頓好,撫摸他的金發,親了一會兒他的額頭,自己出去了。

坐在車裡時他就在歎氣,感覺自己挺可悲的,回頭卡爾醒了還要來抱着他無聲哄,他就更難受了,隻能沉沉地歎一口氣。

不要說兩個三十幾歲、工作繁忙的成年人了,就連他們倆小的時候,都不是那種需要和朋友緊緊貼在一起的類型。

他們倆性格像得很,都是甯願獨處也不想應付社交的,所以當時教練分宿舍才把他們兩個酷guy分在一起,指望着好歹有個屋子能安安靜靜的,不要抹着鼻子撒拉着拖鞋找他斷官司。

那個時候他都沒那麼想時刻和卡爾待在一起。

那個時候他還沒那麼喜歡卡爾。

可是很快他就喜歡和卡爾一起玩了,而卡爾完全沒有同樣的喜歡,回家後就和他斷聯,回到國少隊又眨巴着他的金色睫毛、藍色大眼睛,微笑着親熱地和他打招呼,自在地默認和他住同一間屋子。

第一次諾伊爾覺得可能他們慕尼黑的時髦男孩交朋友就這樣吧,第二次卡爾又搞這一套他就生氣了,跑到另一個人那裡去和他換宿舍,但到了晚上他還不回去,卡爾抱着枕頭來敲門怯生生地問他是不是有什麼事,眼角微微垂下去,嘴唇微微抿緊,怎麼看都不像一個壞蛋,諾伊爾心腸又軟了,而且他不願意承認卡爾一來找他他的心情就起飛了,頓時把那個和他換房間的男生團吧團吧塞了回去,自己也回去了。

但第三次卡爾還這樣。

諾伊爾是真崩潰了,大半夜爬到他床上去把他晃醒。

後來過了很久他才遲緩地意識到那時卡爾真的沒有很喜歡他,最起碼沒把他當成一個特别的朋友。

卡爾是個表面溫度比實際溫度高很多的人,不明白這一點的人都會被凍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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