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迪爾是皇家馬德裡的三門。一般來說,哪怕是在皇馬這種大名單粉絲能倒背如流的豪門球隊裡,三門也基本是查無此人的狀态——都不要說三門了,大部分替補的二門都像是透明人,不信你現在說說皇馬的替補門将叫什麼名字。
大部分人會卡殼,小部分人哪怕不卡殼也要去百度一下驗證自己的記憶。畢竟門将這種幾乎不會傷病輪換、一用就是很多年的角色,各家囤一個神仙現用、不夠再買就是了,哪有好門将願意枯坐冷闆凳的啊。
加迪爾就很樂意做冷闆凳,因為他不是個好門将(……)或者說也許也沒有那麼糟糕,但是他确實夠不上在豪門首發,當時想從青訓裡把他帶走的都是諸如波爾圖、多特蒙德這種愛刮彩票的隊伍,西班牙國内隻有保級區上下的隊伍打算試試他,加迪爾才不想被試試,他就想待在皇馬。
反正他家大業大,主要收入也不靠踢球,沒工資沒上場機會也無所謂,他躺在信托基金上過日子,主動發短信催人繳房租都算勤懇工作了。不過千說萬說,就算是倒貼想留在皇馬,那也得有點原因啊,加迪爾能留下、還不用倒貼的主要原因是他年紀小、天賦還行,當個替補的替補不過分,次要原因是皇馬主席弗洛倫蒂諾是他幹爺爺,兩家當年一起幹房地産生意的(…)
反正加迪爾自己堅信這是次要原因,哪怕他當三門這件事情就是在飯桌上定下來的。
“什麼?想當三門?好啊,我們還沒有三門呢,明天就來吧。”弗洛倫蒂諾一邊切羊排一邊說。
兩家人一起熱烈鼓掌,慶祝加迪爾就這麼成為了皇馬一線隊的一員,順帶慶祝他們有新的項目要招标成功。
弗洛倫蒂諾倒也不是真的這麼沒有原則,高層向他反饋過,加迪爾做個二門都還是有戲的。現在小笨蛋為了三門就歡呼雀躍了,他也樂意不要太慣着他。但是在别人的眼裡,那當然不是這麼一回事情了。對于皇馬的球員們來說,半個太子爺天天樂樂呵呵和他們一起訓練、每次比賽連大名單都不進但是依然坐在替補席上vip觀賽追星、使勁打call這件事,他們的态度就是哄,哄就完事了。
反正工資又不是他們掏,加迪爾又一天到晚吹彩虹屁吹得人心曠神怡,人美嘴甜錢多會來事,還有翹翹的門将屁屁可以讓人拍拍,有什麼不樂意的。
真·替補門将盧甯反而是地位尴尬、又像個隐形人,比加迪爾隐形多了。一門庫爾圖瓦地位穩固全隊大爹,三門加迪爾是社交達人主席孫子(…)他才是可憐巴巴上不了場,在隊裡走也不是,租也不是,留也不是的倒黴鬼。
加迪爾不是很關心二門的心理狀況,作為一個合格的關系戶,他每天就顧着自己快樂。還有什麼比實現小時候的夢想,和皇馬的球員們在一起踢球更快樂的呢?沒有了!
齊達内二進宮的時候他飛速轉變了想法。
哇,還是有的啦,那就是童年偶像(之一)又回來做主帥了!
齊達内是記得加迪爾的,畢竟對方從小就是關系戶,經常扒拉在弗洛倫蒂諾的腿上含着個奶嘴眨巴着大眼睛進伯納烏一線追星(…)他們都給他取外号叫奶嘴寶寶(…)到後來他來做主帥,加迪爾進青訓了,反而老實多了,可能是知道做個關系戶的羞恥來着,也有可能是因為已經可以靠實力進入一線隊了。
想到這裡,齊達内還有點感動,和顔悅色地摸了摸加迪爾漂亮極了的狗頭:“最近進步很大,是不是?”
“嗯,好像也沒有,因為老打不上比賽。”加迪爾誠實地說:“但是我爸媽的事業有進步很大,我們家又盤了兩塊地,還給新球場附近捐了一點樓。”
齊達内:……
行吧,誠實,也不失為一種美德……他編不下去了。
齊達内迅速加入了“那就哄着呗反正也不是我給他發工資”的行列裡。不得不說,加迪爾在場下的表現是無可挑剔的。他每天早到遲退(關愛每一個偶像),認真訓練(和偶像們一起練習充滿能力蕪湖!),日常無限真摯彩虹屁(關愛每一個偶像),經常在自己的大house裡開party邀請周圍的隊友一起去,而且對每個人都一樣親熱(關愛每一個偶像!)
一言以蔽之,他完全是在以一個狂熱金主球迷的狀态和隊友們相處。在大夥的心裡,他簡直比天使還天使,畢竟誰不喜歡這麼漂亮有錢還性格超好的舔狗(…)呢。而且加迪爾真的太貼心了,他幾乎對每個人的人生經曆性格習慣都清清楚楚,還會給他們送超級感人的生日禮物,在社交媒體上也沖鋒陷陣,做反黑第一人。
在加迪爾如此狂熱的努力下,很快,隊友們就全誤會了。
最直白的是克羅斯,他是最先開口的。那是一個月黑風高,不是,一個月亮非常圓的晚上。克羅斯偶爾提過一次想劃船,加迪爾就牢牢記住了,并等了很多天,終于等到這麼一個美麗的夜晚,于是就盛情邀請自己可愛的偶像一起去他家的湖裡劃船。克羅斯不知道為什麼糾結許久,最後還是同意了。在他倆悠悠閑閑地滑到湖中間亂飄時,看着湖水裡晃動的月亮,加迪爾高高興興地指着喊德國人看:“Toni……”
克羅斯卻忽然嚴肅地開口:
“加迪爾,對不起,我……我不能答應你。”
加迪爾:???
“答應什麼?”他都糊塗了,想了一下才緊張起來,把皮劃艇的槳往船裡一扔,扭頭貼近克羅斯大可憐地問:“等等!!你不想給我簽名球衣了嗎?嗚嗚嗚嗚嗚Toni,原諒我吧,我實在是朋友太多了,我也沒辦法……”
克羅斯:……
他忽然很懷疑加迪爾繼承家業是不是就靠撒嬌,把父母的心都搞化了,自然就要什麼有什麼了。面對湊得過近的小美人,他咳嗽了一聲不自在地往後仰着頭,低聲說:“沒事了,那是我搞錯了。”
“哦。”加迪爾一聽自己的簽名球衣還在,就又乖乖地縮了回去。
然而克羅斯在等待臉上的熱度消退了一點後忽然發現了哪裡不對勁:“等一下,你想要我的衣服,不是什麼一件穿、一件收藏、一件展覽、一件送父母嗎?你是要送給别的朋友?”
撲通一聲,加迪爾僵硬着坐在前面的位置上,手微微發抖,他的船槳掉了下去(…)
“看,月亮,好圓的月亮!”他發出絕望的錯亂聲。
“我還以為那玩意是綁在船上的。”克羅斯在他們開始旋轉的時候,冷靜地開口道。
“我覺得好玩,就拿下來看看……”加迪爾開始哇哇哭了。
最後他們靠着拿胳膊劃水上了岸(……)
加迪爾傷心壞了,但是克羅斯卻感覺這個晚上還挺有趣的。一方面是終于拒絕了小隊友不合時宜的愛戀(?),另一方面是他還是第一次看見加迪爾哭,平時對方都可樂子人了,每天又甜又黏糊像能拔絲似的,才不會這麼大鳥依人(…)地靠在長輩的懷裡哭哭撒嬌。
哎,怎麼就這麼喜歡我啊。克羅斯很誠實地想:有點煩人,但确實可愛。
第二個誠實人是庫爾圖瓦。其實加迪爾每天和他的相處時間是最多的,因為自己身為門将,所以加迪爾自然也更崇拜門将一點,而且他們有很多訓練會同步進行。庫爾圖瓦幾乎是在第一次正式碰面結束後,就非常果斷地判斷出了加迪爾想睡他(…)
考慮到小男孩總是這種欲情故縱、黏黏糊糊、思前想後的樣子,他也沒有很在意;但是加迪爾一邊持續示愛,一邊又不來睡他,就讓庫爾圖瓦有點百思不得其解了。
欲情故縱也不是這麼個縱法吧?他是指望暧昧到八十歲,兩個老頭肩并肩一起去看夕陽、回顧當年在裡德馬家皇的光輝歲月嗎?
于是在加迪爾又一次主持了隊内party(今天的主題是唱歌大賽,大夥都在緬懷C羅當年在時的可怕場面)後,庫爾圖瓦主動留了下來幫加迪爾收拾場面,盡管他倆其實就是在聊天,旁邊迅雷如風的保潔才是主力軍。
庫爾圖瓦就開門見山了:“加迪爾,我今晚能留下嗎?剛剛喝了點酒,沒法開車了。”
剛剛還困得揉眼睛的小美人立刻整個人都容光煥發了:“真的嗎?!?太好了!!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嗎?可以嗎?我的床很大的,真的!”
庫爾圖瓦都快被他逗笑了——天啊,連“我的床很大”這種傻話都說出來了,什麼笨蛋小狗,加迪爾之前到底在釣他個什麼勁啊!
“當然可以了。”他似笑非笑地說,腦子裡已經安排好了姿勢一二三四。
然後他就在加迪爾3*3的大床上陪他玩了一個多小時的枕頭大戰(……)
在這中間,他有無數次感覺他們應該開始真·床上遊戲了吧,結果直到最後,都他媽真的沒有。
“謝謝你,蒂博,之前都沒人能陪我玩這個——他們太菜了,完全堅持不了很久!”加迪爾穿着睡衣開開心心地趴在他的胸口,開心到親了他一口。他的臉紅撲撲的,渾身香香的,蓬松的金發上還沾着一點羽毛,讓庫爾圖瓦想打噴嚏——把他倆現在的樣子拍下來都能做gv封面了,可是誰敢信他們真|他|媽的沒搞過呢。
他多少有點懷疑人生,于是抓住了加迪爾的胳膊。
正打算挪動去另一個被子裡的加迪爾:?
“加迪爾,”庫爾圖瓦頂着酸痛的腰和胳膊(…),不甘心地決定把話說明白點:“我是說,你沒有哪怕一點幹點别的的想法嗎?”
他明明白白地掀開被子展示自己怎麼看都絕對很迷人的身軀:“我就在這裡。”
加迪爾先是呆呆地愣在那裡翹着個屁|股,然後開始臉紅得像個泡泡茶壺,害羞得連脖子都變成粉紅色了:“真的可以嗎?那會不會太不好意思了,我害怕累到你……”
庫爾圖瓦微笑起來,壓低聲音:“怎麼會,來——”
于是他又陪着加迪爾玩了一晚上的光劍大戰。
“我好愛你!”加迪爾感動得要死要活。
頂着大大黑眼圈怒撲全隊的庫爾圖瓦:媽的!什麼神經!
但是他很快就在加迪爾的噓寒問暖裡怒氣消散了,轉而堅信對方還是想釣他的,隻是手段太過曲折罷了。他決定以防萬一,先在自己“八十歲一起曬太陽的老頭”名單裡給加迪爾留個位置。
第三個坦誠的人是莫德裡奇。克羅地亞人一開始是帶着一種慈愛的、看小傻|逼(…)的态度面對加迪爾的,并不在意對方的各種飛撲、貼貼、親親和沒完沒了的表白。但是當他在情人節時收到了加迪爾送的巧克力時,他忽然深深地恐懼了,意識到這一切都不對勁。
他并不知道加迪爾給全隊都送了,連看門的老威斯特都有,還每個人都配上了深情款款的手寫信。
這實在是不能怪他多想,畢竟他也想不到有人能每年情人節寫一百多封信放在巧克力一起送給别人啊(…)
莫德裡奇憂心忡忡地決定找加迪爾單獨談談。為了把氛圍鋪墊到位,他耐心地陪着對方一起吃了飯、還去遊樂園坐了摩天輪(加迪爾:别人都不肯陪我!我愛你媽咪!),最後才耐心十足、掏心掏肺地教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