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期銀河戰艦隕落的日子裡,加迪爾強勢登場,硬是把有點支棱不起來的皇馬又扶着支棱起來了,讓人直呼這四千萬花得值得。
07年冬窗而來的他雖然已經不能代表皇馬踢歐冠了,但是卻可以幫助球隊在聯賽和國王杯中高歌猛進。
踢比賽總意味着遇到新的人,最讓加迪爾幸福卻也苦惱的就是兩次德比了——國家德比和馬德裡德比,在國家德比裡他能見到梅西,後來多了個皮克,在馬德裡德比裡面他能見到托雷斯,後來又多了個阿圭羅。
這四個人裡隻有最高大、最不像向導的皮克偏偏是個向導,剩下的三個前鋒毫無疑問都是身強體壯的普通人。
加迪爾曾經無數次遺憾這一點。
“真的不是向導嗎?真的不是嗎?如果裡奧是向導的話,精神體肯定是隻小獅子,那就和我……”
他遺憾到每次見到梅西都要使勁聞聞、甚至恨不得咬一口嘗嘗味道,确認一下自己沒有搞錯。
這搞得巴薩小國王要緊張得炸掉了。
“不,不行,加迪爾,不能靠這麼近,攝像頭在拍呢。”
他會一邊抱緊加迪爾,一邊軟綿綿、口是心非地拒絕。
他倆在國家德比前後過于黏糊的表現讓兩邊球迷都做起了不切實際的美夢,他們會想,要是那個梅西/加迪爾真的能過來,其實也不是不能忍受,就看在我們小甜菜的面子上原諒他曾經投敵的事情好了。
隻能說夢很美麗,現實很骨感,現實裡隻有隔着巴薩的鐵窗上演羅密歐和朱麗葉的兩隻小可憐。
到了和馬競踢球的時候,加迪爾又會開始傷心怎麼托雷斯不是向導——西班牙金童、馬競小隊長溫柔内斂又可愛,和古蒂這樣的暴脾氣金發美人完全不一樣,懷抱又細膩又溫暖,眼睛美麗得像蜜糖,加加看了都要饞哭了。
但是正因為他不是向導,和拉莫斯是好朋友,與勞爾卡西也相處得不錯——所以加迪爾難得收獲了一個“家長們認可的”身邊的、隊友外的好朋友,不用撲上去親嘴、建立精神鍊接的那種。
他們會在馬德裡融融的陽光中,一起把床墊拖出來躺在上面曬太陽,加迪爾蜷縮在溫暖的墊子上,會想要讓時間永遠暫停在這裡。
但那是當然不可能的,卡西爸爸總是要在傍晚時把他接回家的。
“要是……我……向導……”
加迪爾好像曾模模糊糊得聽到托雷斯一邊給他捋頭發一邊念叨過什麼,但他實在是沒法抵抗軟墊子和太陽光,所以就又睡着了。
等到夏天的時候,托雷斯忽然向他告别,加迪爾才開始後悔起來——他讨厭分别前,自己已經遺忘了一些關于費爾南多的事情。
特别是托雷斯要去的是英超的利物浦,加迪爾想到自己唯一一次遇見他們,就被傑拉德灌了兩個球,阿隆索雖然場上很讨厭,但是是個香噴噴的綠茶味向導,還會朝他迷人地微笑;更别提精神體是一隻美麗的布偶貓,超級漂亮超級勾人,會一邊百轉千回的喵喵叫,一邊用尾巴撩撥加迪爾。
要不是當時覺得太讨厭傑拉德了,加迪爾肯定就撲上去問阿隆索能不能晚上做客了。
“傑拉德是個讨厭鬼,阿隆索是可愛的男人,還是你在西班牙的隊友——尼諾,你一定要記得不要離傑拉德太近,和阿隆索做好朋友啊。”
加迪爾情深意切地叮囑他。
好的,和傑拉德做好朋友,然後殺掉可惡的哈維。
被嫉妒支配的托雷斯冷酷無情地在心裡翻譯道。
托雷斯離開了,加迪爾悶悶不樂地還總要往馬競去,就這麼撿到了一個可愛的阿圭羅,他和梅西說話一樣帶着奇怪的輕柔感,甜得不可思議,加迪爾聽他倆說話說一下午都不會厭倦。
當梅西發現自己的兩個好朋友同時翹了和他的約會,然後搞到了一起去之後,他的内心是崩潰的。
關于德比可愛的地方就這麼多了,可恨的卻無窮無盡:
平時的比賽已經很激烈了,德比會更激烈,讓他覺得很難受——克制自己的勝負欲和力氣對于加迪爾來說是一件很違背天性的事情,當看到自己的隊友惡意鏟傷梅西他們,但是對面的球員也在踩自己的隊友時,加迪爾就會感到非常狂躁。
又不能用力氣,又不能不用力氣!
他努力地克制自己,卻總感到原有的那些耐心在慢慢消失似的。
“也許他需要一個更好的向導的幫助——職業化的那種,能做精神梳理。項圈畢竟隻能幫他過濾信息,不能幫他過濾感情。”
“費爾南多嗎?”
勞爾和卡西有點緊張地蹙着眉頭,讨論着加迪爾的事情,後者正帶着顯而易見的賽後疲倦,一個人脫離隊友們颠球,颠着颠着就忽然倒了下去。
“加迪爾??!”
漂亮的小哨兵蒼白着臉醒來時,覺得頭疼得要炸開了,一睜眼就看到周圍圍了一圈自己的輔導員們,各個都哭紅了眼睛,裡面還夾着一個超漂亮的、沒見過的向導,雖然看起來年紀稍微大了一點,但真的超級美麗的。
長得這麼好看,精神力肯定很香吧?
生病了都不忘吃的加迪爾先是忍不住摸了摸脖子确認項圈還在,就又迷迷瞪瞪地向他伸出手來,卻被自己的輔導員一把握住塞回了被子裡。
“項圈就像抗生素一樣,用久了也許會産生排異反應的……”
“有點依賴性,也許需要回到……”
“我不想被關回籠子裡……”
加迪爾聽到他們的讨論,下意識地反抗道,這時他才驚覺自己的聲音有多麼虛弱。
“不是要把你帶回去,保護基地也不是籠子,加迪爾。”
輔導員向導耐心地坐在他身邊,幫他理了理黏在臉上的發絲。
“但是項圈已經不夠用了,你得綁定一個向導,經常接受他的疏導和治療——是雷東多先生給你做了應急處理,你們的适配度還不錯,你願不願意和他待在一起?”
适配度,好古老的詞,不是包辦哨向婚姻的年代才看中的東西嗎?
不過管他呢,誰能拒絕這麼好看的男人呢?
加迪爾迷茫地點了點頭,伸出冰冷的手指來,輕輕搭在他溫暖的手掌上。
“幫幫我好不好?嗯……雷東多先生?”
他的眼睛裡因為疼痛而蒙着一層淚水,輕聲向“漂亮向導”請求道。
于是周末兩天,他就需要從卡西家裡拎着小箱子出來,去雷東多那裡住兩天了。
加迪爾還以為精神疏導也需要親親,第一次搞的時候就想往雷東多身上爬,吓得後者差點沒把自己的椅子掀翻。
“加迪爾!不需要!不需要!把頭伸過來給我就行了。”
是嘛!不用親親嗎,好可惜哦。
加迪爾迷茫地看着他,爬膝蓋沒成功,就順勢蹲下來把臉蛋放到他的膝蓋上了,側過頭來往上望雷東多,有點猶豫地問道:
“這樣可以嗎?”
後者凝固了一會兒,無奈地伸出手掌來輕輕放在他的腦殼上,歎息道:
“……可以。”
被精神梳理的感覺很好,超級好,精神世界完全放空了,那些幹擾着加迪爾、在他心裡久久不願散去的情緒和紛亂的思維都被一洗而空,隻留下一種不得了的平靜與空曠。
小哨兵舒服得像回到了從沒見過的媽媽的懷抱裡。
唯一遺憾的是雷東多從來不把自己的精神體放出來,加迪爾也嘗不出他精神力的味道。
“是我段位太低了嗎?”
小哨兵委屈地撅起了嘴巴,他太想知道大美人是什麼口味的了。
“是你段位太高了。”
一邊在精神世界裡努力梳理,一邊還要在現實世界裡防止加迪爾動手動腳的雷東多眼神死。
不過精神梳理這種原始、複雜而消耗很大的哨向幫助法就像是私人定制的奢飾品一樣,肯定是比項圈這種一視同仁的百貨商品要體感好得多了。
加迪爾又恢複了青春活力,帶着燦爛迷人的笑容回到了賽場上,隊友們紛紛放下心來。連平時最愛欺負他的古蒂都一改脾氣,天天把加迪爾揣着到處玩,很好地彌補了加迪爾對于失去了金發美人托雷斯的傷感。
不過加迪爾發現他好像有點過于在意雷東多的事情,每次一聽到就豎起了自己的耳朵。加迪爾覺得古蒂如果是向導或者哨兵的話,精神體一定是一隻機敏的小狼崽。
雖然對于小哨兵來說是好事情,但是對于他身邊的向導們來說就不是這麼回事了——
首當其沖的就是卡西爸爸。
他驚恐的發現每一次從雷東多家裡回來的加迪爾都像是進入了賢者模式似的,清心寡欲,對向導的精神力和向導的身體都毫無需求了,雖然加迪爾還是喜歡和他摟在一起睡覺,但是開玩笑,加迪爾喜歡和每個人摟在一起睡覺!
小哨兵再也不餓,不需要他投喂了,也不再喜歡更親密的行為。
卡西當然不會強迫着他做什麼,他也欣喜于加迪爾更健康的心理狀态,隻是吃多了肉,習慣了被小美人親親熱熱的索求,現在忽然要進入到綠色環保和諧模式,也會讓他有點苦惱。
“伊戈爾,别拿東西抵着我……”
睡得迷迷糊糊的加迪爾這樣和他說話,滿腦子少兒不宜的卡西爸爸隻能歎息一聲,親親他的腦殼,等着之後自己去解決問題。
他開始思索,是不是該做戒指,向加迪爾求婚了。
但是因為足壇裡向來隻有向導和普通人類,像哨向這樣比較特殊的同性結合還是不太常見的,如果公布出去,勢必會引起很大的争論,也許會對俱樂部和個人産生不好的影響。
靠譜的成年男子歎了口氣,撫摸着加迪爾柔軟的金發,覺得還是等等再說吧。
身邊的這一個向導雖然得吃素,但是尚且看得見摸得着,和加迪爾建立了精神鍊接卻遠在各國的就慌得不行了。
精神鍊接不是被動開啟的一種狀态,而是一種哨向雙方有需求時就去主動搖晃的繩索,從前貪吃的加迪爾當然是這邊搖搖那邊搖搖,這邊啃兩口那邊啃兩口,但是現在他是個清心寡欲的小哨兵了,偶爾餓的時候也有卡西可以吸兩口,于是就不好意思總是在大半夜的忽然去打擾自己的向導朋友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