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時,随時都可以……我、我很多的!你随便拿!”
範佩西就站在不遠處,一腳大力射門,又把球踢飛到了天邊。
加迪爾每天要在俱樂部例行測量身體情況,良好後他才能回到更衣室拿東西回家。
因為知道會有保護中心的人接送他,所以隊友們早就走光了,加迪爾以為今天也不例外,所以當他看見範佩西坐在凳子上的時候,相當驚訝地問了一句:
“羅賓——你還沒回家嗎?”
範佩西沒有回答,反而是借着室内明亮的光線,終于看清了加迪爾脖子上項圈的能量條。
散發着黯淡的綠光——這說明馬上就要用完了。
他低聲問道:
“你今天怎麼吃?”
加迪爾一愣,他以為範佩西問得是真正的食物,下意識答道:
“仰望星空派……”
“我問的是,”荷蘭人起身走過來,表情像是很不耐煩,輕輕将大手放上加迪爾的脖頸,看似粗暴的動作卻意外得輕柔和舒适,加迪爾都差點想把臉頰放到他溫暖的手上蹭兩下了。
他的手指最終滑落到了項圈的能量條上,輕輕摩挲了一下這個輕薄而冰冷的小圓環。
“這個怎麼吃?”
他的眼窩太深了,現在又隻剩下了兩個黑洞洞,乍一看又迷人又吓人。
不過身為頂級的捕獵者,加迪爾沒有感到一點點危險,他隻是終于明白了範佩西的意思。
“啊——你要喂我精神力嗎?羅賓?”
沒想到天下還有這種好事,香噴噴辣條自己送上門請别人吃?
精神力不足帶來的倦怠和煩躁一掃而空,加迪爾立刻眼睛一亮,伸手就是要脫掉自己的上衣。
“等一下!——你脫衣服做什麼?”
範佩西皺起眉頭,往後退了兩步,扭開臉不去看加迪爾,冷着聲音問道。
加迪爾委屈地停下了正在解開胸前紐扣的手,不解地問道:
“就是這個啊,接觸的皮膚面積越大越好控制精神力——我擔心自己一次性吸太多傷到你。如果你不願意的話,也沒關系……”
根本不覺得自己會适配一個哨兵,甚至根本不覺得自己能遇到一個哨兵的範佩西在學生時代直接把所有的哨向關系課翹了個幹淨,挂科時還被那個班主任恨鐵不成鋼地敲過腦袋。
“你要是以後真的遇到命中注定的哨兵,什麼都不會該怎麼辦?”
“大白天的,老師你怎麼就這麼能做夢?你遇到自己的哨兵了嗎?”
“羅賓·範佩西!!!”
當這尴尬的時刻來臨,範佩西隻覺得,班主任的詛咒靈驗了。
他裝作自己其實很懂地咳了兩聲,辯解道:
“我沒有什麼不願意的,而是你在室溫下脫衣服容易凍着。”
加迪爾欲言又止地看了他一會兒,終于說道:
“羅賓,哨兵是在零下五十度和零上六十度之間都能保持恒溫的人類品種……”
這句話來自通用小學人類學課本第一本第一章,意思就是,基本隻有文盲才不知道。
最怕空氣忽然安靜。
荷蘭人惱羞成怒地從頭頂扒下套頭衛衣,露出極其漂亮的肌肉線條,一把摟過加迪爾,把人放到了自己的腿上。
“這樣行了嗎?”
他粗聲粗氣地問道,扭過頭不敢看加迪爾,語氣冷冷的,耳朵卻已經泛紅了。
加迪爾忍不住扒拉住他的肩膀,強迫自己把視線從他漂亮的耳朵上移開,回答道:
“行,行了……”
忍住啊加迪爾!乖乖的小哨兵怎麼可以去啃向導的耳朵!
肌膚相貼的感覺讓加迪爾舒适得歎了一口氣,卻讓範佩西緊張得越繃越緊,屏氣凝神,一動都不敢動。
這和之前他握着範佩西手的那一次又不一樣了——那次就像是猛地跳進遊泳池了刺激了一下,這次卻是在泡溫泉、蒸桑拿。
怎麼會有這麼舒服的事情啊?
加迪爾歎息着,感受火熱、充滿激情和生命力的精神力在兩人之間流暢地運轉,他的疲倦被慢慢帶走,留下清明的精神世界。
“……你說過喜歡我的精神力,為什麼?”
也許是氣氛太好了,所以範佩西忍不住問出了這個平時的他絕對不會說出口的問題。
“因為你好辣啊……”
“你,你!!你他媽說什麼呢?小小年紀就想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