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有點擔心傑森吧，aww小D真貼心。”斯蒂芬妮捂着臉晃來晃去。

還沒走遠的達米安身子一歪，強裝鎮定直起身子，隻是步伐越來越快。

斯蒂芬妮:害羞了？

迪克:害羞了。

達米安路過站在提姆門前的傑森，怒氣沖沖擡腿踹了一腳。

傑森疑惑，傑森不解，傑森有點習慣了。

在刺客聯盟的時候，他還會因為達米安的抽風時不時和他打一架，現在心态好的不行，即使對惡魔崽子都多了幾分包容。

提姆打開門讓他進來，傑森看見桌上的電腦還開着。

“還不休息？”傑森掃了一眼，文件上還帶着泰坦的标志。

“有個任務需要進行調度，上個月的戰損還沒統計完。”他打了個哈欠“怎麼不回你的房間？”

傑森拉過凳子看他工作“不喜歡那間房的裝修。”

提姆詫異看他一眼“認真的？”

傑森一本正經“時間是一條永不停息的河流，它永遠奔向未來，就像我已經不是過去的我，過去的房間承載不了現在的我。”

提姆抄起手邊的資料在他頭上不輕不重敲了一下“去洗澡，今天先在我這湊合一晚。”

“Yes，sir！”傑森裝模作樣敬了禮。

浴室裡傳來的嘩啦啦的水聲，有着十足的催眠效果，提姆忍不住又打了個哈欠。

電腦上的字漸漸扭曲，他一頭紮在桌子上。

傑森不知道他房間的吹風機在哪，喊了兩聲沒人回應，雖然知道莊園裡有一堆安全措施，他還是出來看過才安心。

提姆趴在電腦前睡得正香，胳膊不小心壓在鍵盤上打出一堆亂碼。

“我早該知道的。”傑森歎了口氣，這人兩天就睡了一個小時，他毫不意外對方會睡過去。

小心翼翼把人抱回床上，提姆蠕動兩下，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安心陷入睡眠。

傑森無法，最後還是回到原來的房間，這裡的時間似乎停滞了，書桌前還貼着當年很火的明星海報，這個明星前兩年好像因為交通事故去世了。

他心情有點複雜，自從來到莊園，他一直避免進入這個房間。

雖然他心裡清楚，即使沒有小醜，他最終也會邁出這一步，是否殺人是他永遠繞不開的選擇題。

他以為自己是更堅定的拉斯柯爾尼科夫，實際上他隻是逃避了那些對自我的審判，仿佛隻要不打開這間屋子，他依舊是刀槍不入的紅頭罩。

“傑森？”布魯斯站在門口，有些疑惑，更多的是擔心。

他在門口站了很久，一向警惕的傑森卻沒有發現他的存在，隻是愣愣站在原地發呆。

傑森臉色算不上好看，他勉強扯出一個笑容“怎麼了？”

“你的頭發還在滴水。”布魯斯提醒到。

冰涼的水珠浸濕他的衣服，此刻的傑森格外像一隻被雨打濕的貓。

布魯斯快步走進房間裡，輕車熟路找出吹風機。

他拍了拍身旁的位置“來。”

傑森想要接過，卻被布魯斯拒絕。

吹風機帶來溫熱的氣流，手指穿插在發絲間，輕輕按摩頭皮，對方每一個動作都在提醒傑森:蝙蝠俠在給他吹頭發。

安靜的氛圍讓傑森愈發坐立難安，他想要說些什麼轉移下注意力。

“我能問你個問題嗎？”傑森開口。

“你說。”布魯斯調低風速，讓他能清楚聽到傑森的話。

“你不殺人是避免成為拉斯柯爾尼科夫嗎？”傑森最終還是問出這個問題。

布魯斯沉思一會“有一些吧，比起陷入道德困境，我或許更害怕自己失控。殺死一個人太容易了，一顆子彈甚至一塊石頭都能輕松帶走一條生命，我怕自己變得麻木，失去敬畏。”

吹風機的聲音停止了，布魯斯在他頭上揉了揉。

“走自己的錯路，總比走别人的對路好。我不想把自己的想法強加給你，我仍認為法律上不可僭越的，但既然你已經做好覺悟，那麼世界上的英雄已經夠多的了，也許有幾個法外之徒也無妨。”

傑森一言不發，擡手給他一個用力地擁抱。

布魯斯離開了，傑森留在這間屋子裡。

他的心裡更加堅定，如果蝙蝠俠是哥譚的月亮，那他就做點燃一切罪惡的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