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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第 5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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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晨間,何氏照常來給蘇旎送早餐,同時還端來了一個托盤,上有一件大紅的嫁衣。何氏每日來此是不被允許停留的,院中看守的皆是邢彥的心腹,隻讓她将嫁衣放下就走了。何氏看了看她,又是一步三回頭的。

蘇旎心中知曉,她是指望自己能給邢彥吹吹枕頭風,可是她又如何能知道自己其實隻是頂着這個虛名,并不能影響什麼。

邢彥日日上城門殺敵,有時候還會親自帶着龍門山寨的人從其他城門出去,誘敵沖陣。

蘇旎雖時常能見着他,二人詳見卻總是冷戰中,互不搭理。她沉默地替他療傷,有時還會被他譏諷幾句,然後他或吃或倒頭就睡,亦或直接就走,并不曾停留。

她沒在戰場上親見戰況如何,可是卻能在他日複一日戾氣陡增的臉上猜到戰況。

魏铄這次以天門城為起始,如果戰勝拿下了天門城便可以号召北方群雄加入這場蠶食中原的戰争。

算盤打得是震天響,可是就那點鹽鐵真的不足以撬動這麼大塊的蛋糕。這個道理即使蘇旎是局外人,掐指一算也就明白。往往能夠颠覆王朝的戰争都要占據天時地利人和,然而現在是民生養息的第八個年頭,糧倉未豐的不僅是南邊的中原人,對北邊的人民來說何嘗不是?

人人厭戰,此時逆水行舟非明智。

隻是人大概總會如此,已經一人之下了,不自己上去試一試,好似就對不住這天生的權力和地位,總會怨天不識真雄主。

可惜的是除七王之下的其他人皆是這場棋局中的蝼蟻,比如邢彥……他龍門山寨中三百多人,如今應不足百餘人了,皆是骁勇善戰的好男兒,跟着他從祖宅中到現在。

有時候蘇旎真的是不明白,值得嗎?

她俯身将最後一寸棉紗裹上邢彥的胸前,勒緊系上了蝴蝶結。

蘇旎換上了大紅的嫁衣,廣袖窄腰的衣裙将她襯得明晃晃的,此時她半彎着腰幾乎是環抱住他一般,他的身體肌肉精壯,肩寬腰窄,若她隻是個普通女子,約莫也會是被他的天人之姿驚得面紅心跳的。

隻是她在被擄一次二次三次之後,再面對任何人都有些心如死水般的平靜,那深刻的平靜之中重重包裹着一團說不清道不明的怒火,無處宣洩。

邢彥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無數,即使纏繞包紮好了這個,靠近心髒位置仍然有一處利器所傷的傷口,清晰可見。身為大夫,蘇旎一眼就能看出來這傷應是在他還在青春期,長身體時就有了,且應是傷得十分深,能活下來就已算是命大。

這人身世應在隴西也算得上顯赫,卻是如何落草為寇了,蘇旎從未開口問過。人人都有些故事,越是牽扯的利益多,背後越是血雨腥風,擡眼看了看邢彥陰鸷的眉眼,正是對上了他的視線,那眼神中有許多的暗湧。

可是她并不想問,手上便停了下來,轉而垂下了眼睫。

“這麼會包紮……”邢彥突然抓住她停下的那隻手,按向自己胸口那道傷口,“不如連同這裡一起看看,如何能即刻解了我這相思苦?”

邢彥情緒一直郁郁不定,此刻見她一身嫁衣,輕手輕腳頗為溫柔的模樣,亦是不由得柔軟了幾分。連日來的浴血奮戰,在此刻都紛紛絮絮地化成了繞指柔,他展臂箍住她的腰身,忍不住去揉捏她,仰首去看她臉龐。她瘦了好些,這些日子頗為受到些驚吓,腰身不堪一折,他心中越發漲滿了些情緒和意動。

蘇旎被箍住的那一瞬,身體的反應騙不了人,她僵硬地掙脫了出來,抿了抿唇到底是說了一句,“你要這樣硬撐到何時呢?對于魏铄來說你隻是他破敵的槍,至于你龍門山寨中人是死是活,他并不在意的。”

邢彥見她仍是躲避,胸口頓時起伏變得大了起來,他嚯地起了身,将外袍揚起轉身系上,并不看她,擡腿就走。

“邢彥,你若此時肯停手,你手下那些人或有機會還有餘生可活。”

蘇旎聲音溫柔,她不欲在此事上與邢彥再你死我活,隻盼望執念之人能聽她一勸。

邢彥停下了腳步,立在門邊。

“還有山旭,”她上前輕輕攬住邢彥的臂膀,“他才十八歲,你要讓他随你戰死在此嗎?你先前還說要喝上他的喜酒呢?”

邢彥的右手臂是完好的,傷口都在左肩,此刻卻覺得右臂甚是麻癢,一種說不出的酥麻被她的撫觸帶出,連帶着他的鼻尖彌漫着獨屬于她的馨香,是一種特殊的,清淡的,青草般的幽香。

他眨了眨眼,垂眸去看她,正是小臉揚起,一雙潋滟眸子盈盈仰視着他,他的心就這麼漏跳了幾拍。

“我可以停手麼?”他喃喃地跟着問了一句。

蘇旎見他終于似有了動搖,便點了點頭,“當然,此時還未太晚。現在抽兵遁走,于戰局并無甚大礙,你們才百來人而已,無以撼動戰局。”

邢彥瞧着她絕美的容顔卻吐出來讓他透心寒涼的語句,忍不住輕呵一聲,“我辛彥在你口中就是如此無能之輩?”

蘇旎眨了眨眼,後退一步,繼續勸道:“并不是,君子也好,英雄也罷,皆不立于危牆之下啊。你何必要糾纏在此,而不是為了更好的自己而活?你當着龍門山寨的頭領不舒服,不開心嗎?大家夥兒跟着你日子過得不好嗎?為何要趟這次的渾水,鬧得如此這般?”

邢彥似乎一瞬間從美色中清醒了過來,近乎憤怒地揪起了蘇旎脖頸前的衣領,将她如小雞仔兒一般的拎起一把掼到了塌上。

“不然呢?”他喘着粗氣,走近了她,“如若不是我如此這般地搏命争取功名,你豈會多看我一眼?你不是心心念念那靖遠親王,非他不嫁嗎?”

他掌心下的脖頸白皙細膩,他能清楚地感受到她的脈搏跳動。她身上的紅色衣袍如血淚浸染了他眼睛,竟讓他腦中不可遏制地想到了自己母親也曾被辛家宗族裡的一位叔叔,這樣摁在了榻上。

他眼睛發了紅,腦中似乎有根弦輕輕地“嘣”了一聲,身下的柔軟還在不停地扭動,引得他渾身血液暴漲在體内奔騰,迫切地想以另一種方式宣洩而出。

蘇旎是委實怕了這暴力交加的場景,這些時日她很是受了些刺激,今日這迫嫁的一出戲,也正是被逼到火燒了眉毛仍沒想出來應對之法。

他将她死死困住,壓在了身下。

二人皆喘着粗氣,一人使力壓制,一人瑟縮躲避,互不相讓。

“邢彥,我們不會有好結果的,即使你現在就要了我也毫無意義。你當着魏铄的槍杆,你以為他真的當你是個人物麼?如若你和山寨的人能活着赢了這場仗,他興許給你個官兒當當,如若不能呢?他自身都難保,你又如何能活?你聽我一句,好好活着比年紀輕輕去送死得好。死了,再争什麼也無用了!”

他身上的反應蘇旎兩世為人,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自然是知道的。隻要他想,此刻她反抗也是徒勞的。

可是她想賭一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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