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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第 4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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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旎在村子裡每日出診,熬藥,如同山中度日一般,幾乎對外面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

半月過去之後,村中人已經作息如常,祠堂中所住的人也隻剩體弱病重的幾人而已了,終于令蘇旎可以稍微閑下來些,才想起來問一問安義可有收到過前線的近況。

“你是想問王爺還是前線?”安義歪着頭看她。

蘇旎面上一滞,些微有些尴尬,“問前線不就是在問王爺麼?”

安義搖了搖頭,“那可不是,前線的話我所知道的是還未全面開戰,但是小仗是打了不少了。”

他敲了敲她,故意賣了關子,“王爺麼……”

蘇旎見平日裡淡漠得跟白開水一般的人經過這些時日相處熟識,也是和安仁安信一般的掩不住少年心性。連帶着她心中不由得也是生了些氣惱,遂不等他說完,轉身就走,并不回頭。

“欸,欸!”安義見她扭頭就走,隻好追上前去,在她身邊接着說道,“這些小仗不夠王爺塞牙縫的,自然是都赢了,可是王爺卻過的并不好。”

蘇旎腳下一頓,安義也隻好跟着一起停下,“怎麼個不好法?受傷了?”

安義扭過頭去,“有時候真的不知道說你什麼好,瞧着挺漂亮一女子,怎地跟個書呆子似的,成日的心中隻有生病治病。”

蘇旎深吸一口氣,拳頭緊了又緊,才決定不去理他,扭頭接着走,打定主意不再接他的話,任憑他随便說什麼去。

“李承澤此次入京便是因為這鹽鐵一案,他需要跟陛下好好解釋趙遊之事。可是此事未了,這天門城的鹽鐵又被查了出來,且是人贓俱獲。”

安義跟着蘇旎邊上說起了這件事,蘇旎耳朵便豎了起來,但是一想到剛剛才打定主意不去接話的,是以她走進平日晾曬草藥的平地上翻檢藥草,也并不擡頭。

見她不理自己,安義抱着劍就立在一旁,侃侃道來。

“所謂人贓俱獲乃是你們埵城縣令周穆的神機妙算,将贓物抓獲之後還擒獲了西夷商隊的一個領隊,據說當時貨物正在移交,負責賣的人不知什麼武功路數,讓他跑了,可是西夷接應的這個領隊卻是被抓了個實在。”

蘇旎聽得手上一頓,這麼說……玉卿,跑了。被抓的,難道是阿爾斯蘭?

“這領隊可不是什麼一般人,他可是西夷可汗手下排得上名号的幕僚。可見對此次鹽鐵的重視程度,亦或者自從王爺開始查邊境鹽鐵案起,他們的貨源運輸就出了問題,是以才将如此重要的人物派來親自迎接,沒想到還是被咱們的人截住了。”

蘇旎手上翻檢的動作緩了又緩,那批鹽鐵到底是沒能出得了邊境。

“有了那領隊的供詞,李承澤人在上京就被陛下拿下了,褫奪了郡守一職,貶為庶民。返程途中,遭遇不測,已殒命荒野。”

蘇旎聞言蓦然一驚,擡頭看他,“什麼?”

安義見她終于肯說話,臉上便透了點笑意,點了點頭,“已伏誅。”

這話安義說得極是淡然,可是那李承澤卻是蘇旎見過的,可謂是除了魏烜之外最位高權重之人了,就這樣說沒就沒了,其中血雨腥風真是難以想象。

“可你剛才不是說意外?又怎麼是伏誅?”

安義輕聲一笑,“上京地帶方圓千裡皆是京畿,天子腳下,哪裡會有什麼意外發生?”

蘇旎沉默了,暗自歎了口氣,這隴西的天當真是說翻便翻了過去。轉念一想,忽然想起來這李承澤一案怎麼就跟王爺近況有關?

“李承澤一案王爺也知曉?”她疑惑地問道。

安義揚起了眉毛,“我道你還是個聰明人,這王爺來這一趟可不就是為了他。”

蘇旎沉默了一刻,“這樣大的官兒,朝廷不知道會派誰來接任?”

安義見她似乎面色有些消沉,還以為到底是個年紀相仿的女兒家,驟然聽到這些打打殺殺的朝堂政事多少是有些害怕吧,他想了想接着道:“此番說來興許這件對你而言也是個好事,來接認的正是你的熟人,前隴西刺史周穆因此案立功,擢升隴西郡守,又因年紀尚青,暫為代職,直至陛下找到合适的人選,周穆便可赴京述職。”

他說完倒是對蘇禮行了一禮,“要提前恭喜您這位埵城的主簿了,不定時日也會跟随周大人平步青雲。”

蘇旎瞥了他一眼,“這主簿一職從李承澤此案了結,我就自然卸任了。還平步青雲呢,我還想保住腦袋,多活幾年。”

又轉念一想,瞪他道,“你還是沒說呢,此事與王爺過得好不好有何幹系?”

安義此時才斂了眉,“朝堂之事都是牽一發而動全身,李承澤一倒便勢必削弱了世家大族的勢力,在朝為官都是老狐狸,也都瞧明白了聖意,是以……”他歎了一口,“王爺此次作戰的糧草物資都在大司農和少府手中。”

“大司農和少府皆是世族子弟?”蘇旎很快就明白了這其中的關竅,瑩瑩雙眸一轉便問道,“朝中像周穆這樣的人多麼?”

聽到這話,安義倒是對蘇旎有些刮目相看,言下亦是恭謹了些,“不多,若是周大人這樣的人能多幾些,也能對朝中手握重權的世族子弟有些制衡。”

“怪道周穆升得這樣快。”蘇旎蹲下身子繼續翻檢了藥草。

“蘇大夫似乎不認為這對周大人是好事?”觑着她的臉色,安義不由得有些納悶兒,誰人不想升官呢?尤其像是周穆的背景,寒門子弟,又無任何勢力依靠,甚至嶽丈也是平民而已,能走到如今這步當真已是潑天的機遇了。

蘇旎搖了搖頭,“如今群龍無首,隴西一帶除了李家,還有幾大家族在此地盤踞。你說他們會不會坐視周大人領了這郡守一職,安然到他回京那日?他新上任,百廢待興,諸縣郡的鹽鐵買賣都被叫停,說白了,這鹽鐵是違法也是他們的營收,如今沒了,你猜誰會是衆矢之的?”

安義聞言倒是一愣,“這麼說起來,周大人代掌隴西豈不是表面風光,實則兇險?”

“恐怕都不止是兇險而已了,皇上這步棋是可有可無的,即使周大人折損在此地,于大局也無礙。但若是能活着赴京述職,才能算是他的大造化。”蘇旎說完便将晾曬幹的藥材裝入籃中,轉身往外走去。

安義又跟在她身後,将她手中的籃子接了過去,“蘇大夫如此耳聰目明,不知可有法子助王爺一臂之力?”

蘇旎看了他一眼随後搖了搖頭,“我一個邊陲女子,隻懂看病治病,朝堂上的争鬥看個皮毛熱鬧尚可,叫我出謀劃策那可真是高看了我。這裡頭的心眼子就算讓我渾身長了個遍,也屬實鬥不過。”

她這話說得诙諧,安義聽完亦是苦笑了搖了搖頭,心中暗道自己真是病急亂投醫了,怎麼能指望一個邊陲小鎮出身的醫女能幫到王爺。

二人來到祠堂中時已是天色昏暗,時下裡已入冬,雖然還未到天寒地凍之時,隻是北方入冬之後更是寒冷,且風大如刀割。祠堂四面透風,關閉門窗之後隻能在堂中生火以保持室内溫暖。

夜色逐漸深沉,祠堂中的病患早已歇下,堂中寂靜隻餘火堆的噼啪聲。

蘇旎和方菱靠在一起烤火,安義坐在一旁添着柴,夜深人靜,北風呼嘯如同鬼魅之音時不時穿過祠堂。忽然他手下一頓,劈手握緊了劍,站起身來環伺了周圍一遭。

堂中開闊,一目了然。

他蹙了蹙眉,低聲說了句,“你們在這裡待着,我去去就來。”說完轉身輕巧地出了祠堂。

方菱到底還是長身體的小姑娘,靠在火堆前很快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蘇旎盯着冉冉的火焰卻是睡意全無,腦中一直在想着今日安義所說的話。

所以……魏烜隻身來邊巡正是為了查辦鹽鐵案,也就是說他早有猜想此事和李承澤不可能沒關系,大約是苦于無證據,隻好從下往上地查。

那他們第一次見到的那個夜黑風高的夜晚,又是何人派來刺殺于他呢?

李承澤是世家子弟,雖然往常官威甚重,卻不是會暗地裡豢養殺手,死士的人。能夠豢養死士的人幾乎等同于手握私兵了,那可是……

她想着想着心下忽然一緊,眉頭蹙了起來。

有人進來了。

火堆的火苗被一陣清風吹得搖動起來,蘇旎站起了身四下裡張望,是哪扇窗被打了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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