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心舟看着眼前一汪清澈的靈泉，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

聖水有固魂聚靈的作用，她都不舍得進去糟蹋靈泉水。

“妖王竟然允許我下水修煉？”海心舟脫口而出。

謝扶搖詫異地歪了下腦袋，半天才反應過來。

領路的小妖恭敬地說：“妖王經常賞賜臣下來此修煉療傷。珍稀的并不是這片泉，而是藏在深處的泉眼。立春的清晨從泉眼口采下的聖水才擔得起‘聚靈聖水’之名，其餘的泉水自然那麼強的效果。”

謝扶搖瞥了她一眼，似乎在說：你身為妖族不知道麼？

海心舟的小臉霎時紅了。

居然把這事忘記了！

她隻是被驚喜砸中了，起初沒有什麼感覺，越想越激動，震驚的餘波一直蕩到現在，腦子都不太清楚罷了。

“既然如此，我會好好修煉的。”

即使不知道此舉是否有效，但她向來會給自己牟利，已經打定主意等下悄悄遊到泉眼去。

今日正是立春。

若能嘗到一滴聖水，也算是不枉此行了。

她走進水裡，忍不住化為了本體。謝扶搖不知道從哪裡搬來了一把躺椅，正閉着眼曬太陽 。

海心舟心裡忽然有點好奇，又有點生氣，覺得她浪費了大好的機會。

來到這裡居然不修煉。

妖王宮内靈氣最濃郁的地方便是這兒，她真的不心動？

妖族和人修分别占據大陸的兩半天地。妖族圈了梵城王城居蔺關和羅刹海域，人族則是生活在大陸以南。

要說靈氣多少，北邊比南邊濃郁得多。人族城池靈氣稀薄，可人族修煉速度卻也更快。

妖界擁有的資源豐富，卻也更依賴其自身的血脈。

天道卻規定它們曆經三災考驗先修成人，再修成仙。天道就是這樣公平。也不公平。

半妖要想修煉，比普通的妖修還要難。因此她不會放過任何機會。

她隐約看到泉水源頭處有一層薄薄的金色屏障，鑲着金光的透明屏障裡令無數妖修魂牽夢萦的泉眼！

雖然如今不是清晨，但若是能在泉水流出之時喝到那第一滴泉水，她的修為會不會提高呢？

謝扶搖說過讓她在這寒泉中打坐鍛體...

思索片刻，海心舟決定先奪泉水，再鍛體。

她化為一條魚攢勁遊過去，還未觸到那層屏障便已經察覺到了巨力的阻礙。宛若刀割咽喉、手拔鱗片的刺痛一陣陣傳來，海心舟不理，隻拼命往前遊動，失力而緩重的尾巴在泉水裡留下一縷縷藍色血珠，很快消失不見。

她終于耐着發麻的頭皮來到屏障前，海心舟這才發現自己全身都在往外蹦血。

潛意識告訴她，該停下了。可泉眼就在屏障後等着它，吐露着半滴乳白色即将滴落的聖水。

海心舟鐵了心要喝到它，刻意忽略掉身上的疼痛。若隐若現的阻力仿佛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一個勁把她往外推。

“就憑你個半妖？”

海心舟瞪大了眼，哪來的聲音？

“你所求的，是什麼？”

她所求？

求的是力量。

求的是力争上遊！

震耳發聩的聲音激得周身波紋一震，連屏障都抖了抖。

聲音消失了。

海心舟趁着這個機會一股腦砸進屏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