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站起來嗎?”
謝扶搖低頭問她。
海妖捏着丹藥點點頭,收起了咧開的嘴角,湛藍色的眼睛盯着謝扶搖,心裡還殘存着最後一絲警惕。
被修士抓走賣到了鬥獸場,她就再也不敢相信其他人。
…
莫老邪派人将海心舟送去謝扶搖所處的房間後,就一直暗中盯着她。
“這女修買下妖丹破碎的海心舟有何用?”
莫老邪的心裡多了許多猜測——是背後的黑風家族想要借此向有川瀾宣戰?還是這女修貪圖那海妖身上殘缺的妖丹?
若是這樣…她一定不會留下海妖。
等海妖在她那失去價值,他再派人把海妖撿回來。
說不定還能再賺一筆。
直等到謝扶搖走出房間,莫老邪期待的目光探向謝扶搖身後,原本熱切的視線忽然一冷。
等等,這女修身後的小海妖身上為何…靈力比剛剛還要充盈了些?
莫老邪在海心舟身上上下掃視一番,眸子瞪得更大了,眸光閃爍。
不多時,他咬牙切齒地說:“她脖子上的丹毒線也消失了。”
手下跟着胡亂猜測了一句:“莫非是因為海妖的自我修複體質…真是羨慕啊,若我也有這種能力就好了。”
聽到手下的感慨,莫老邪心裡莫名更氣了。
他直接敲了下手下的腦袋,咬牙切齒地說:“海妖的妖丹都碎掉了,哪裡還有修複之力?一定是那個女修對她做了什麼!”
可惡!
手下捂着臉,不解地問:“可她不是買主嗎!怎麼會為海妖做這些事呢?”
“這就說明那隻海妖對她還有别的價值!”莫老邪琢磨了半天,得出一個笃定的結論:“那海妖必定身藏玄機!派我們的人跟上她們,必要時做一做黃雀。”
手下恍然大悟:“有川瀾大人一定也會找她們的麻煩,您的這一計真是妙呀!”
莫老邪也笑眯眯地捋着胡須,拍了下手下的肩膀:“還不快去跟着!”
手下點頭哈腰要走,莫老邪又叫住他:“算了,我親自去。”
—
謝扶搖明顯感覺到身後有人在跟着她。
而且來者不善。
那股略顯腥臭的氣息,似乎在哪裡聞到過。
謝扶搖帶着尤月和海心舟停在一片郁郁蔥蔥的山谷裡。
謝扶搖環顧四周,得出一個結論:
此地不僅适合打鬥,還适合埋屍。
“謝師父,為何不走了?”
尤月好奇地問。
一旁的海心舟忽然插嘴說:“仙子是察覺到有人跟來了吧?”
海妖的感知力很強,一下子就感知到了身後的一群尾巴。
無數虛虛的刀光劍影從四面八方襲來,系統在謝扶搖腦中提醒她:“小心,這次追來的有幾個築基後期的修士!”
謝扶搖早就把父母給她準備的儲物袋打開了,裡面裝有不少靈盾和傳送符。
父親母親在她臨走之前在裡面塞了不少防身法器,讓她遇到危險就拿出來用。
謝扶搖一向信任他們。
雖說自己的父母并不是什麼大人物,交給她的法器也都平平無奇,但勝在量多。
謝扶搖将法袍全都披在自己和兩個投資對象的身上,又掏出了幾個盾牌和一疊符紙。
系統感慨:“原來你有把握對付他們!”
“沒把握。”
系統震驚:“可你看起來,一點都不慌啊!”
“我慌啊。”謝扶搖眸光微動,冷冽的眼中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不過我有這麼多法寶,我這不是打算試試它們的威力嗎。”
系統:“你真是初生牛犢不知天高地厚,是仗着法器多嗎…”
謝扶搖點着頭誇它:“聰明。”
雖然她修為不怎麼樣,但勝在法器多。
她要看看哪個法器能把這群修士趕走。
說話之間,天上倏然響起一聲聲隼叫。
謝扶搖擡頭一看,隻見一道巨大的黑影從天上俯沖下來,緊緊向她逼近。
她看也不看,直接揮起手裡的往狀法器往上一擋。
原本雄赳赳氣昂昂的鷹妖瞬間像隻沒有法力的土雞,拼命在網裡撲棱着翅膀。
謝扶搖晃了晃父親送他的捕蟲網和靈盾,一時不知道是哪個正巧幫上了忙。
她仔細打量了下這隻鷹妖,發現她和這妖修沒見過。
“你是誰?為什麼要殺我?”她好奇這一點。
鷹妖憋屈又憤怒地說:“我是奉命行事。”
謝扶搖略顯随意地立在鷹妖身前,身後的海心舟突然朝她大吼:“他是有川瀾身邊的手下!别對他客氣!”
海心舟的表情幾乎是要把鷹妖吞之入腹了,一雙藍眼睛死死盯着他,咬碎了牙将一個個字往肚裡吞:“他!是來拿我的命的!”
“還有你們的!”
海心舟緊緊握着拳,臉上說不清是畏懼多三分還是憤怒多一點。
尤月看了眼被锢得死死的鷹妖,小聲安撫她:“你别怕,它杯師父捉住了!不能動的!”
..
鷹妖的處境被尤月直白地點了出萊。
他臉色極其扭曲而難看,對謝扶搖咬碎了牙擠出一句:“你這到底是什麼法器!我竟然使不出半點力氣?”
謝扶搖捏着法器看了眼,不确定地說:“應該是宗門發的捕獸網?”
她記得初次學習捕捉靈獸的時候,宗門給他們都發了這樣的法器。隻是她一直放在自己的儲物袋裡沒有用。
不過她小時候好像還纏着父親再做了一個?
兩個捕獸網幾乎一模一樣,她現在已經沒辦法分辨這是誰做的了。
“捕獸網怎麼會有如此大的威力?”鷹妖心頭彌漫着更大的恐慌,他可是築基期妖修,本該在梵城橫着走!
可他卻根本近不了此女修的身,甚至被一個嗅不出品級的不知名法器網住了!
這事兒實在詭異!
他冒死也要講訊息傳給有川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