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經千百次的想要嘗試的感覺,如今嘗試到了,倒是不如想象中可怖,也沒有想象中的釋然。
南歌子以一己之力斬殺了南寅,她拿着他的頭顱血去見了春宵的老母和女兒,春宵的老母見狀當即要跪在南歌子面前,老淚縱橫的嗚咽道:“孩子啊,孩子。”
“你這是要毀了你自己啊。”春宵的老母雖然沒有讀過什麼書,但是她也知道,南歌子做的這件事情,是大不敬,是會被人戳一輩子脊梁骨的。
可南歌子還是做了,為的一個沒有任何血緣關系的女子。
南歌子的衣角都是血痕,她扶着春宵的老母,并沒有任何後悔的同其道:“長輩做出了事情,我們做小輩不能坐視不理。”
“他不過是比我早出生,雖說是長輩,但卻從來沒有長輩的樣子。”
從小到大南歌子沒少受南家那些腐朽家法的罪,那些落在她身上的傷痕,她從未忘記,可她都忍下來了。
她并沒有因為仇恨要了南寅的命,可南寅得寸進尺,南家人也得寸進尺。
既然如此,她也不顧什麼情面了。
“随後會有人來尋你們。”
“如果你們不願意跟他走,他會給你們一些銀錢。”
“夠你們往後幾十年生活的。”
南歌子同春宵的老母交代着,她将她能夠做的都做了,春宵老母看上去十分為難,可她也說不了什麼話了。
南歌子沒再多說什麼,便要轉身離開,剛走到門口,就碰上了崔昭玉她們。
南歌子看到她們三個人,她的臉上露出笑容,說道:“和我走吧。”
崔昭玉看着衣擺都是血痕,手上還有未幹血迹的南歌子,她開口道:“何必親自動來,髒了自己的手。”
崔昭玉說着,将自己的手帕塞給了南歌子,南歌子拿住後,她開口道:“有些事情再髒也要親力親為。”
“我的事情,隻有我能夠解決。”
南歌子将話說的很清楚,她從來不逃避問題,事情發展成現在這樣,她也有責任。
“那你叫我們來就是看戲?”一旁的蕭無意開口道,她雙手環臂貌似是在質問南歌子。
南歌子看向蕭無意,揚了揚眉,開口道:“當然不是。”
“即便我不讓你們來,你們也一定會來。”
“因為,我們之間的緣分未盡。”
南歌子貌似知道一些什麼,說着她擡手指引向前,說道:“一邊走一邊說吧。”
“不然我怕我還沒說完,蒼梧王手下的人就到了。”
雖然南寅有罪,可再怎麼說也輪不到南歌子将其斬殺,四洲五都有自己的規矩,南歌子這般亂殺人,不能這麼輕而易舉的放過。
沈獨目睹了那一切,所以他要行使執法權将南歌子帶回東皇審訊。
如今他的手下已經在來緝拿南歌子的路上了,南歌子并沒有反抗的意思,她是願意和沈獨回東皇的。
一路上,百裡夜莺都在關心着南歌子,她覺得南歌子很有俠義心腸,且英勇果斷,敢作敢當。
她就是佩服這樣的人。
“南歌子,我覺得你沒有錯。”
“強權者為了一己私利殺害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這種人我看一個打一個。”
百裡夜莺身為皇族,她這雙眼睛看過太多這種事情了,從前在東皇的時候,她就是看一個打一個,以至于後來她以一己之力将大半個東皇城的人都得罪了。
她父帝還勸阻她,“姑娘家不要這麼兇悍,把那些人都惹毛了。”
“往後可要沒有人擁立了。”
當時的百裡夜莺卻隻是又冷又傲的說道:“即便沒有這些人的擁立,我也可以成為帝主。”
着實像一隻驕傲的夜莺。
南歌子聽着百裡夜莺的話,隻覺得心裡暖暖的,她一直覺得自己很幸運,能夠遇到她們幾個人。
到了亭子,她們幾個人進去了,恰好有一個小圓桌,她們四個人坐在四面。
崔昭玉并沒有多說什麼,她将海玉真人給她的藏寶圖拿了出來,放在桌上随後開口道:“這是瀛洲山大師尊海玉真人贈與的藏寶圖,據說這其中所藏寶物為名為補魂草,可以解情花果毒。”
在來的路上,崔昭玉已經同她們兩人通過氣,最後不出她所料,她們三人都被下了情花散,中了情花果毒。
“若無此草,我們命不久矣。”崔昭玉擡眸看了眼蕭無意和百裡夜莺。
南歌子臉色不大好看,可她也大概猜到了些,加之了解的一些消息,她沒有着急開口而是等着崔昭玉繼續說。
“不過這藏寶圖倒是有意思的很,隻有一個起點——也就是你們一刻城。”
崔昭玉很是坦然的将事情說開,她們一起經曆過那麼多事情,也到了可以坦誠相待的地步。
既然她們想要南歌子的東西,那便要和南歌子說清楚了,基本的信任還是要有的。
“上面給我們線索是星河轉。”
“你是星河轉的創造者,你說你可以給我們想要的東西。”
崔昭玉将話停在此處,下面的事情她不多說,她在等南歌子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