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晴哼了一聲道：“無非就是他們自己玩脫了，看樣子趙宏遠隻是冰山一角吧，有人可能在趙宏遠之前就已經和Allen黃達成協議了，我就說為什麼VVA能持續這麼久，被我們接連打掉好幾個窩點還能存活的原因是因為人的供養吧。”

“看來二十年前的事情到底是沒讓你們長記性。”墨晴右手一個用力，手邊的小番茄砰的一下子炸開，汁水順着墨晴的手指不住的往下滴落，豔紅的湯汁仿佛血液的顔色。

墨晴這話一出，包括景耀在内的所有人都有些擡不起頭來。

自從有了吸血鬼之後，吸血鬼獵人的角色就随之産生，兩者生生世世的糾纏到這一代在墨晴的帶領和改革下，吸血鬼開始有所管控，不像之前那般無組織無紀律。

但對于墨晴和子夜在内的所有吸血鬼的努力，人類并沒有真正的正視起來。

他們自诩為正統，認為自己本該就是這個世界的主導者，除去他們以外，雞鴨魚豬不過是他們的食物，草木土地不過是他們生存的必需品，在所有人類的潛意識中，并沒有感謝這麼一說。

特别是鬼獵的這個組織，認為他們是這個世界的拯救者，沒有他們吸血鬼就會泛濫。

隻是他們忘了，在這個世上唯一的真理就是适者生存。

如果墨晴不去限制吸血鬼，那現在到底誰才是地球的掌控者都是說不準的事情。

墨晴看在景家的面子上并不對景耀過多的為難，在對視了片刻後，靠在椅子上淡淡道：“稍後我讓安澤聯系你們，具體怎麼安排你們去和安澤說吧。”

墨晴說完後捏了捏東方奕承的手，感受到那溫暖的體溫後，墨晴心中亂竄的怒火終是安定了下來。

在事情結束前景耀都要在八處工作，墨晴便帶着東方奕承提前離開了，臨走前不忘帶上東方奕承喜歡的小番茄。

回去後墨晴少有的提前進了睡棺，讓東方奕承驚訝的是這次墨晴都沒有拉他一起進去。

自從兩個人确定關系後，墨晴就特别注重儀式感，天天都要和東方奕承睡在一起，還把東方奕承的指紋錄在了自己的睡棺上，人世間小情侶談戀愛的把戲讓墨晴體驗了個夠，現在兩個人的手機殼都是情侶款的。

可笑的是兩個人在上班時間還假裝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子夜的員工們隻好配合兩個人演戲，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驟然的遭受“冷落”的東方奕承還有點不習慣，站在睡棺前躊躇了片刻後，東方奕承轉身離開了。

墨晴聽着棺外的聲音，心裡還有些微微的失落。

按理說小情侶談戀愛的時候不應該是最敏||感的嗎？

東方奕承為什麼不爬進來安慰自己呢？

墨晴枕着胳膊，想着一會兒萬一東方奕承後知後覺的進來了，自己該提什麼要求讓他來安慰一下自己。

卻不想東方奕承越走越遠。

從回來的路上，東方奕承的腦海裡就不停地在回放着墨晴在八處說的那句話，二十年前的教訓是什麼？

如果是而是年前發生的事情的話，那是不是也和自己的父親有關系呢？

東方奕承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站在了安澤辦公室的門外。

安澤一直跟在墨晴身邊，他一定知道墨晴生氣的是什麼事。

“你說公爵提到了二十年前的教訓？”安澤剛和周振宇協調完吸血鬼的任務，聽到東方奕承這麼一問便多留了個心眼。

不怪安澤太警惕，而是東方昀的名聲太大了。

大到誰都容不下他。

安澤反問道：“公爵沒和你說嗎？”

東方奕承搖搖頭，“他去休息了。”

安澤起身把文件放在櫃子裡，站了一會兒後仿佛下了很大的決心一般轉身說道：“二十年前的教訓指的是吸血鬼和鬼獵之間的沖突。”

安澤又補了一句，“當時兩邊都死了很多人，最後卻不了了之。”

東方奕承一愣，“不了了之？”

“對，就像現在這樣，互相不幹涉，卻互相在牽制。”安澤直接點出來道：“當時你父親其實是想調和吸血鬼和鬼獵之間的關系來維護社會安定的，但是兩邊都不肯低頭，當時有些激進的鬼獵試圖将吸血鬼全部消滅。”

即便變成了吸血鬼，沒有呼吸，沒有體溫，已經不符合人類的标準了，但是痛苦的是生物體征雖然消失了，但是人類的情緒卻偏偏留了下來。

安澤的眼前閃過好幾張臉卻在下一刻煙消雲散，化為了灰燼，風一吹，飄去誰也不知道的地方。

而積攢的哀思找不到地方傳送便都壓在了心裡。

安澤的思緒被拉了回去，片刻後看向東方奕承認真道：“二十年前東方昀是個變數，而現在的你好似踩着輪回而來，東方奕承，如果我們和鬼獵再次發生沖突，你會站在哪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