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去非清晨跟路殊說過,刺客已經被抓,隻是為免引出什麼新的亂子,目前還尚未聲張。
路殊急忙跟他解釋:“你們抓的那個不是刺客,是苗嶽的人,我認識他,叫衛密,在我中針之後,是他出手殺了那個刺客。你們别對他用刑,但也先别放,今晚捎帶我進去看他一眼,讓我問幾句話行嗎?”
魏去非點頭,說是晚上在大理寺等她。
路殊跟趙祚沒來由的吵了一架,回府前先和赫連栖遲報了個平安,暫且沒跟他倆說衛密的事,回了府越想越不是滋味,書也沒看進去,一直注意着門口有沒有齊王府的車駕,可眼巴巴的等了一天,也沒瞧見半縷人影。
路世修原本就不許她和趙祚過分親密,昨夜又是一夜未歸,雖然王府來了個信兒,可回了家還是免不了一頓訓,路殊又不敢說昨夜被人給麻翻過去,動也動不得。
況且在趙祚那裡才被訓完,回來還不得不挨着受着第二頓,心裡自覺太慘,安分守己的在自己院子裡待了一天,半句怨言也沒敢說。
等到深夜大家睡了,她才得了空子偷跑到大理寺去見魏去非,對方将她帶到稷刑司的天牢入口,讓她順着一條道下去,走到底右轉,北邊倒數第二間牢房便是。
路殊松了松披風獨自朝裡走,拐過最後一個彎,忽地愣在原地沒再動作,借着牆壁上挂着的火把,看見了個再熟悉不過的身影。
“五哥哥!”
她瞬間顧不得計較那些委屈得失,跳進對方懷裡,小臉埋在他胸前霧霧囔囔,聲音裡皆是委屈。
“五哥哥,我真的知錯了,你可千萬别再生我氣了!”
趙祚摟住她,輕笑着問:“今早都說了什麼混賬話,自己還記不記得?”
路殊火急火燎地擡頭去尋他的唇,“我随口一說的,沒有想悔婚,都說了要成親,我說話算數!”
“今日也是我不對,以後不提收你寶貝的事兒了。”
“那你以後也别強迫我做我不願之事,行不行?”
路殊把頭靠在他胸前,雙手環進趙祚披風裡緊緊抱住。趙祚點頭答應:“發誓,小殊不願就不做,絕不會強迫。”
抱了好一陣,路殊本來還不願松手,突然想起有正事,才大夢初醒一般的拉上趙祚。
“我要去問問衛密為何會來中原,我在苗嶽聽他未婚妻說,他是去苗嶽南邊辦事,不可能差了這樣遠,跑到鎬安京來吧?”
她轉念一想,門鎖着,去非也沒給她鑰匙,正愣在原地犯愁,發現趙祚從胸前摸出來一把鑰匙開了那把重重的鎖。
“誰都和你一樣,偷偷探監不拿鑰匙?”
路殊嘿嘿一笑,趁着門開之前在他臉上又是一親。衛密坐在屋角的小床上,牢房内裝潢還好,雖說簡單,但也不簡陋。
他們剛一踏進去,路殊的臉上便稍斂了一絲笑意,開門見山地問道:
“衛大人?您不是在苗嶽辦公務嗎?怎麼會跑到中原來?”
衛密見來人是她,略松了口氣,但情緒起伏很快:“路小姑娘,我此行至中原并無惡意,也非是公事。”
他沉吟半晌,臉色甚是難看,忽的起身上前一步跪在地上,雙臂顫抖抱拳,“我知道姑娘身份不一般,在下實在有個不情之請,求姑娘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