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一個眼神,書叙白便領會了他的目的,表情不住閃躲但行為卻騙不得人,不置可否便是他默認的回應。
見狀,秦緒便更想逗逗他:“要我先教你嗎?”
說着,他一把抓過書叙白的腰,輕微一擡,就架上了大腿。
書叙白因這動作,猛地一顫。
“我……”書叙白還在猶豫,眼睛滾燙地與他直視。
他平複着呼吸,緩了緩心緒,然後整個人慢慢鑽進了被窩深處……
熱氣瞬間噴薄在秦緒身下,近在遲尺的可感帶來未知雀躍,還伴着隐隐期待。
随着一股濕熱吸緊,滾燙頃刻襲滿全身,潮黏感遍布每一寸肌膚,像在黑夜中擦亮根火柴。
“唰”地攀升。
秦緒隐隐一聲悶哼,克制了失控。
真絲被褥随動作規律有秩地起伏,倒映出弓身背形,在厚重之下一進一退。
他有私心,于是放縱道德暫時離體後,便能獲得愉悅,可是心中卻翻騰起說不出的滋味,像撿回了一隻流浪小狗同自己搖尾示好。
這樣的事,以前不是沒有過,很多次,但沒有像今夜這般複雜。
秦緒抓了床單一角,眉宇緊緊蹙起,額頭上忍出層細密的汗,似乎快到了極點,他伸手往黑暗處探去,陷入書叙白發絲間,猛地抓緊。
“小白……”秦緒聲音在顫,試圖讓他停止。
動作休歇,被子一陣鼓動,從他胸膛探出了半個腦袋:“是不舒服嗎?”
書叙白有些自責:“對不起,我太久沒做,有些生疏。”
秦緒心軟成一片,憐惜地摸了摸他的臉:“你做得很好。”
聲音喑啞:“但我不想弄髒你的臉。”
書叙白聽後肩膀喪氣般垂落,意外地有些失落,他善解人意地搖搖頭:“不髒的不髒的,我可以。”
一瞬間,秦緒啞然。
“我不可以,小白,我不能這樣對你。”
秦緒保留着最後一絲理智,雖有一己私人喜好,也總是樂于嘗試新花樣,可在對待戀人的态度上,他有着絕對的原則底線。
那雙央求的眼睛凝望他,像是把一顆心都捧到他跟前,他眼底因秦緒這番話而閃閃發亮,像濕漉漉的小狗,幹淨到纖塵不染。
于是秦緒便更不能放縱意志偏移,書叙白可以這樣說,他絕不能這樣做。
書叙白跟隻氣餒小狗趴在他喘着粗氣的胸膛上,眼巴巴和他對視,某種希冀又懇求的情緒在泛濫。
秦緒知道他在想什麼,當即否定:“不行小白,家裡沒有東西了。”
他揉揉那頭蓬松軟發,強撐着難受對他笑:“明天我去買。”
書叙白躲開他溫熱的掌心,心虛埋下頭,默默伸手,從自己的枕頭下,掏出了一盒嶄新的001,連包裝都沒撕。
秦緒看着他,很久沒說話,眼底蕩着些微妙的愣怔。
他不知如何形容當下感覺,像是撞上了檸檬味的浮冰,又酸又驚憾。
“小白,你真是……”
他的笑泛着些苦澀。
淩晨4點半,床頭電子表顯示室外溫度零下7度,落地窗玻璃上飄來一片雪花。
緊接着,一片,兩片,更多片......
四年沒下雪的江市,在今夜迎來了它的初雪。
這晚,秦緒比之前的每一次都要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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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頭偏移,秦緒伸手,撲了個空。
醒來後,身旁空無一人。
他看了眼床頭電子表,11:45,在心底默默感歎了句好精神,陪他折騰到那麼晚,還能有功夫早起上班。
沒能如願抓到人,秦緒興緻缺缺收拾迅速,打好領帶出門。
穿鞋分神的片刻,視線落到鞋櫃旁,古怪地皺起眉。
“記錯了吧......”
司機在樓下候他多時,等人落座後照例詢問:“去欽州路嗎,秦總?”
秦緒思忖片刻,吩咐:“先到囚鳥。”
“好的秦總。”旋鈕轉動,油門點燃,庫裡南筆直駛向甯口區。
走私人電梯上辦公室,一路上并沒有人發現他的到來,他将書叙白的話牢牢記在心上,但推開門口,隔壁卻空蕩蕩,辦公桌上還有昨天沒來及收好的報告。
接連撲空,秦緒心底起了疑,他撥通書叙白的号碼,那頭隻有重複不斷的機械忙音。
秦緒轉身上了六樓,迅速敏銳地捕捉到許盛言正在工作的身影。
對面很是意外:“秦先生......?”
秦緒沒工夫寒暄,直奔主題:“書叙白呢?”
滿屋陌生的面孔,皆是和他同樣的疑惑。
“阿叙今天還沒來公司,秦先生急事找他?”許盛言是準時上下班的主,他說沒有那就當真沒來。
秦緒心中一緊。
不好的念頭在他心底滋生。
恍然間,壓在一堆廢稿中的亂線設計圖吸引住他視線:“這是什麼?”
畫稿上排布各類飾品,徽章,戒指,獎章等,設計标新立異,但風格過分熟悉。
許盛言順着他目光看過去,拿起那份設計稿,笑言:“哦,是SG給我們的設計預覽稿,阿叙的意思,是打算後續出一款和烏合的實體聯動禮盒。”
他似乎有些意外:“秦總不記得?”
秦緒眼角都在跳:“記得什麼。”
許盛言回憶道:“烏合承辦NO.9 Awards那年,不是SG出的獎牌設計稿嗎,那次我們也競标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