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牌圈補了張不痛不癢的紅心4,兩人依次押注,秦緒正常下注,但站在身後的阿斯德卻不淡定了,看他手中拿着這麼好一副堅果順,不出意外妥妥的最終赢家,但下注卻跟老鼠偷米似的,小心翼翼,叫他實在恨鐵不成鋼。
可身為看客,卻不能反應過烈,影響對局,隻一個勁能狠掐自己的大腿。
書叙白始終沉默着,在荷官的再次催促下,他推出了面前所有籌碼:“All in。”
秦緒擡眸,複雜地看他。
明眼人都能瞧出,書叙白對這副牌幾乎有着十分的自信,可秦緒手裡的是堅果順,阿斯德實在不敢相信,他到底是多麼不自量力,才敢All in。
以他和秦緒對局多年的經驗,恐怕秦緒早就對他手裡的牌猜了個大概,就等着對面一步步進套呢。
終于,荷官翻開了最後一張河牌,黑桃A。
于秦緒而言,這局輸赢幾乎已分。
書叙白摸起他的兩張底牌,露出牌角,隐約可見也是兩張K和Q,可惜花色被他擋住,沒有顯露,身後的看客當即瞠目結舌。
竟也是一副堅果順!
此時他的手牌花色若為兩張黑桃,同場上公共牌組合起來的最大牌面,那書叙白手裡的牌就是僅有0.0001%的皇家同花順!德州無敵牌型,全局再無敵手。
所有人都不自覺在這一刻捏緊了手心,不僅僅是牌桌上的兩位在博弈,就連雙方身後的看客,都在一并提心吊膽,代入過強的幾個已經冒起了冷汗。
“Fold。”
千鈞一發之際,書叙白棄牌了。
荷官确認了一遍,得到肯定無誤後擡手按鈴,秦緒成為本場最終赢家:“恭喜秦先生。”
秦緒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想要從他眼底得到些答案,滿座人群歡呼,慶祝秦緒冠冕成功。喧鬧聲中,書叙白第一次由衷地在他面前展露笑意,這個笑,綿長又溫柔。
江城市中心的鐘樓整點敲響,北京時間十二點整。
生日快樂,秦緒。
我把我當做禮物,送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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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艇備有客房,願意過夜的客人可以自行留宿船上,秦緒一整晚都沒怎麼見到林政的人影,在二樓玩完牌後,那個賭注也知趣的沒人提起,主動棄牌,這并不算赢得徹底。
即便規則裡說明了玩家在評估牌面值後,可自行選擇及時止損或一跟到底,但對秦緒的行事準則來說,這就不算赢。
博弈結束,看客也陸續散去,連帶着書叙白也不見了影蹤,男士女士,都各自為樂。
他在一樓坐了陣,酒局他實在不感興趣,泳池裡一群年輕人正玩得歡脫,也同他格格不入,坐得他百無聊賴,待了片刻,秦緒獨自到甲闆上吹風。
回想起今晚牌局,他竟生出一點感歎,若放在正式的博|彩場上,他們這幾副牌說是大殺四方也不為過了,概率幾低的幾組牌,竟都被他們遇上。
若非他清楚荷官底細,都要懷疑是不是暗中控牌了。
尤其是最後一局書叙白手裡那副牌,這并不難猜,當他棄牌那一刻,秦緒心中就了然了大半。
那句“我要你赢”,倒當真沒撒謊。
是作為員工,恭維老闆的手段嗎,還是說,他心甘情願的主動投誠。
秦緒一下聯想到那個賭注,但這個想法很快在腦海中被掐滅,像是白日裡生出的黃粱一夢,不切實際到他自己都覺得好笑。
如果他甘願成為自己的賭注,又怎麼會在不久前執意離開。
黑暗中,一陣翻湧的嘔吐聲打散了他的思緒。
不遠處的洗手台旁,許盛言正趴在上面,整個人快要虛脫。
他本不想多管旁人的閑事,尤其是這兩人之間那堆陳芝麻爛谷子,扯也扯不清的關系,但旁邊那團坐在地上的影子,卻吸引了他的注意。
等許盛言去扶那快要倒下的身軀時,秦緒才看清那人樣貌,竟是書叙白。
“小白……”他沖過去,慌忙查看一番,難以想象這是喝了多少,人都直接睡過去了,他幾乎想要殺人,“怎麼回事。”
許盛言顯然喝了太多酒,在激烈的嘔吐後此刻也人事難辨,身形搖晃,在緩了好一陣後,才踉踉跄跄扶住牆壁,滿臉歉意地解釋:“叙先生方才幫我喝了不少酒,我攔過他了,但......”
秦緒雖滿腔怒火,卻無處可發,書叙白這人的犟脾氣他是知道的,若非他一意孤行,怎麼可能喝成這樣,不自量力又好人心泛濫,許盛言能攔住就有鬼了。
“誰要他喝的。”秦緒的語氣顯然已經很不好。
“我,怎麼了。”林政的聲音突然出現,他從樓梯上下來,身後還跟着那個小明星沈羨甯。
秦緒一言不發,空氣裡彌漫幾秒靜默,他沖上去就給了林政一拳,将人打飛好遠,正正好打在臉上,瞬間見血:“你他媽有病!”
周圍人毫無防備,根本沒來得及阻攔,吓得小女星尖叫連連。
這一拳打得實在,林政啐出口血沫,擦了擦臉上的血,冷笑看他:“怎麼,心疼了?”
他走上前來,指着許盛言:“當初談合作的時候沒想到?現在沖我發什麼瘋——”
說完,毫無預兆地将方才那拳的力道同樣還擊給秦緒,雙雙見血。
眼見這兩人馬上就要打起來,遊艇内還有其他客人,此事鬧大恐怕弄得雙方都不好看,未來兩邊合作都難免牽連受影響,都是圈内有頭有臉的人物,說出去倒讓人笑話。
許盛言趕緊拉住了秦緒,沈羨甯審時度勢,連忙也攔住了林政,本來這兩人今晚心情就不怎麼好,此刻被點燃,怎麼看對方怎麼不順眼。
恨不得将對方爛揍一頓丢進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