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不去嘛?”她輕聲問。
明知道這句話問的很蠢,但她還是問了。
“還有什麼想問的嗎?”阿蕾奇諾飽含深意的笑容早已诠釋了一切,她将莉莉娅的關心盡收眼底,卻從未動容。
“她……也會跟着一起嗎?”莉莉娅指着趴在茶幾上沉睡的少女。
“她哪兒也去不了。”阿蕾奇諾淡漠地掃過茶幾,道。
……诶?那又是,什麼意思?
很顯然再繼續這個話題也問不出什麼有用的,莉莉娅暗暗歎了口氣,道:“其實還有一件事……”
她把遇到[木偶]和托尼斯塔的事情全盤托出,因為她覺得,獨自隐瞞,也起不到什麼作用。[父親]見多識廣,應該能給出更有用的提議。
那枚水神之眼,現在就在她的腰間,閃爍着微弱的光芒。透明的水晶内有流水潺潺,不管翻湧滾動。
“不必聽他們的話,那個人也不是真的[木偶],是别有用心之人僞造的把戲。我與她共事多年,了解她的秉性,以她的性格,必定不會踏出房間半步。”阿蕾奇諾道。
“嗯嗯,果然如此。”莉莉娅乖巧點頭。幸好問了,不然誤會就大了。“可我不明白,他為什麼要拿走我的神之眼?後來又還回來……”
“大概隻是他達成目的一環的手段罷了。”阿蕾奇諾笑容微冷,泛着殺意。“遲早有一天,我會送他去見一位故人。至少現在,在女皇的計劃尚未實施之前,他不能死。”
“為什麼啊?”莉莉娅問。
“愚人衆的執行官們在奪取神之心的任務中損失慘重,[女士]在稻妻隕落,[散兵]在須彌叛變,[隊長]在納塔常駐,身為[仆人]的我雖拿到水神之心,其實資曆本不該參與到計劃當中,隻是……”
“至冬沒人了?”
“也可以這麼理解。”阿蕾奇諾并未否認。
莉莉娅略微無語,想開口安慰,忽然想到,阿蕾奇諾似乎也一直在楓丹沒有回去。
看樣子傳言不假,至冬危矣!
莉莉娅知道,阿蕾奇諾雖然常常自稱楓丹人,實則隸屬于女皇,她可以為了女皇的命令随時背叛自己的國籍。自然,也可以随時向女皇揮劍。
[父親]是個重情義也重利益的人。
假如有一天,情義與利益起了沖突,不知道她會怎麼選?
莉莉娅光是想想,就已經有點期待了。
“那[父親]您身上詛咒的火焰……會不會影響到?”莉莉娅眼尖地看到阿蕾奇諾黑玉般的指甲。她清楚地知道,在這身華服之下,阿蕾奇諾的雙臂早就被染黑。
每當绯紅的火焰蠢蠢欲動,阿蕾奇諾都會直觀地感受到火焰如同血液在血管裡流動。
這對于别人而言是一幅描繪出的畫面,對于她而言卻是真實存在的。
莉莉娅為此翻閱資料,卻發現這種根深蒂固的詛咒源自于血脈傳承,是無解的。[父親]擁有強大的力量,也背負着同等的痛苦。
“這不是你該過問的。”阿蕾奇諾拒絕她的探究。“很多人都想弄清我身上的秘密,但他們都為此付出了代價。你不會想知道的。”
“可我想知道。不管對于誰而言,這都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