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夫千裡迢迢從璃月港趕來,不多留一陣子嗎?也請容我安排壁爐之家好好招待白大夫,以盡地主之誼。”
白術總覺得阿蕾奇諾的笑容讓人不寒而栗,讓人背後發涼。他急忙婉拒了這個提議:“嗯……相當不錯,那就将這次的約定留到下次吧。”
他的背影在人看來有些落荒而逃。
莉莉娅頗為不解地視線一路追随,林尼好心地解釋道:“咳咳,正常受到[父親]邀請的人,或多或少都會是這樣的反應,可能是在他們的意料之外吧。”
“哦!原來如此!”莉莉娅恍然大悟。
房間地面上飄滿羽毛,沒有可以落腳的地方。
莉莉娅身上還穿着單薄的睡裙,透着珠脂粉色,将她的臉都襯得白中透粉,微微彎曲的長發落在身後,嬌俏可愛極了。
閑聊到此為止,從阿蕾奇諾坐下的那刻起,輕松的氛圍一掃而空。
“該說說你的事了。”
“[父親]……”目光對接,莉莉娅的心情忽上忽下的,心虛地别開眼睛,手背在身後,一點一點地用腳尖踩着地面,低聲道:“我有苦衷。”
“……呵。”阿蕾奇諾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啪”的打了個響指。
一股來自虛空的力量壓制下去,将四周空氣抽離,莉莉娅産生一種即将窒息的感覺。
好痛苦,好絕望。
莉莉娅失去支撐的力氣,跌倒在地。
她用一雙亮晶晶的眼眸看向阿蕾奇諾,裡面寫滿了柔軟的祈求。
盡管一言未發,卻讓阿蕾奇諾有些動容。
“[父親]?”林尼目光訝然,卻暗中拉住了琳妮特。他覺得,[父親]這樣做一定有她的理由。
“壁爐之家不允許[背叛],你知道的。”阿蕾奇諾語氣冷淡,卻也解除了威壓,将腿放在另一隻上,露出一絲好整以暇的感興趣。“我想知道,是什麼樣的理由,值得你冒着這麼大的風險去放走壁爐之家的罪犯?”
“不,他……不是罪犯。”莉莉娅小口喘着氣,前胸後背已經被冷汗浸透了。
林尼道:“當時在歐庇克萊歌劇院,全場人都親眼目睹了他行刺芙甯娜大人的過程。畢竟是上任水神,那維萊特大人也不會姑息此事的。放走要犯,等同于在與審判庭說,我們包庇理論意義上的罪犯。”
他換了個嚴謹的說法,将其中利害分析出來。
“他……托尼斯塔和我的養父有關系,隻要跟着他,就能找到有關于我養父的線索。刺殺芙甯娜大人的兇手另有其人,他是被操控的,[父親],您也看到了吧?”莉莉娅無力狡辯道。
阿蕾奇諾似乎在沉思,目光一直停留在涼透了的茶杯上。
見狀,林尼代為解釋:“有的時候,真相如何根本不重要。因為人們不關心。”
其實他們隻是需要一個能夠在公衆面前交代“事實”的替罪羊罷了。
林尼很擅長推敲阿蕾奇諾的想法,别人都無法看透那雙特殊的眼瞳,林尼卻敢于理性推斷。他的這項天賦才能也是阿蕾奇諾較為欣賞的地方,作為一名出色的助手。
此刻的他也起到替代說出阿蕾奇諾想要表達的含義的作用。
“我知道,人們隻相信雙眼所見的。”莉莉娅道。她仍不死心,質問:“既然我們知道他是無辜的,為什麼也要同流合污呢?”
阿蕾奇諾并不打算回答這個問題,她用沒有溫度的眼睛掃過三人,便讓現場變得鴉雀無聲了。
“很遺憾。你的理由不夠充分,并不具有緩刑的資格。那麼按照家規,凡背叛者,将被處以死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