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裴觀愣住,盯着手上的餅和桌上的菜,“一個女子而已,她能算計我們什麼?大師兄,你也太過謹慎了。”
薛從瀾站起身,然後看向穆舒瑤:“我不想再看見她,你将此人處理幹淨。”
說罷,他将目光落在祈願身上,“祈願,你過來。”
“哦。”
祈願不明白他忽然喚她過去做什麼,但她沒問,隻是一味跟上。
薛從瀾進去屋中,祈願頓在原地,沒進去。
薛從瀾回眸看她:“怎麼?”
祈願思考了下,進去屋中,“大師兄找我何事。”
薛從瀾坐下去,一貫的溫柔,他像是一位兄長一般,沒有任何壓迫,笑盈盈地看着她,祈願手垂在身側,敏感地撓了撓衣裙。
薛從瀾是他們三人之中,最讨厭她的人,如今怎麼會主動找她?是有什麼目的。
他說:“來找你讨要一個說法。”
“什麼?”
祈願疑惑地看向他,薛從瀾低頭輕笑起來,“師妹原來都忘了啊……”
她忘記什麼了?
“你昨夜,親了我。”
“我親了你?”
祈願不敢相信薛從瀾告訴了她什麼,一雙葡萄似的眼睛瞪圓,她斬釘截鐵道:“不可能的。”
“我絕對不會,親你!”
之前,湊近到薛從瀾身邊,他的好感度便下降,她怎麼敢再靠近他,何況是沒有任何理智地親他。
薛從瀾從容地看着她,狹長的眼睛若盛了一湖水,平靜,無瀾,嘴角帶着似有似無的笑意,他仰起頭看着她。
祈願沒有及時得到回應,她便越急。
而薛從瀾就似那釣魚的人,沉穩,平靜,等着人上鈎。
良久,他開口啟唇道:“你有夢遊的習慣,這不是第一次了。”
夢遊?
祈願知道,她的确有夢遊的習慣。
可是,她反問他:“我之前也曾在夢遊的時候親過你麼?”
薛從瀾不動聲色,眼神平靜地盯着她。
祈願疑惑地歪了下頭,然後她想起了那個夢,那個無比真實的夢。難道,那不是在做夢,而是真實發生的?
祈願越想越覺得心慌,但她還是十分嘴硬道:“可是,大師兄,若我是在夢遊時親了你,依你的性子,必不會允許我,你應當将我綁了才是,又為何會讓我得逞?”
薛從瀾不禁笑,他還能想到那時候,渾身酥麻,似有什麼東西豎立起來,遇勢待發的感覺。
“伶牙俐嘴。”
祈願低下頭,不敢看薛從瀾,薛從瀾應當沒冤枉她,這豆腐,她是真吃了。
“你走近來看看。”
薛從瀾朝她勾了勾手指,祈願不語,也不動。
忽然,有一道無形的力在她背後推着,祈願腳步踉跄,不禁靠近了薛從瀾,她步子太快,不穩,一個急促,便倒下去,她單膝撐住,勉強沒讓自己摔下去,而她為了穩住,一隻手下意識地,搭上了薛從瀾的腿。
祈願仰起頭,眼睛飛快地閃爍。
薛從瀾低睫望着她,視線落在她放在他腿上的手上。
祈願手指動了動,将手收回來。
那道力,莫不是薛從瀾用了内力,催動的?
總不能是,光天化日下遇見了鬼罷。
薛從瀾擡手,用手指向自己的脖頸,喉結的下方長着那顆紅色小痣。
他輕笑起來:“你瞧,這牙印,是否是你留下的?”
祈願感覺自己腦袋嗡嗡的,她這麼用力麼?
這齒痕一夜未消。
緊接着,薛從瀾悠悠道:“若還是不肯承認,那你再咬一次,試試看,和這牙印對不對得上。”
“不,不試了。”
祈願吞咽了一口口水,她平時對薛從瀾多有觊觎,在那個夢裡,薛從瀾沒有阻攔她,她故而生出了報複的心理,不計後果,如今她都想起來了。
“那大師兄,想要我如何補償你?”
看祈願松了口,不再嘴硬不承認,薛從瀾深思起來,祈願盯着他看,他在想,要讓她如何補償麼?
轉而,祈願意識到自己這樣半跪于他膝前的姿勢有些不适,她想要站起來,起身時,她眼睛瞥了一處,動作徹底僵住。
有什麼東西,像突在她臉上一樣。
而薛從瀾的衣服,向來淺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