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舒瑤并未因為他此言而感到開心,她将門緊閉,隔着門說了一句:“你早些回去休息罷。”
穆舒瑤的房間毗鄰祈願的房間,離她并不遠,她二人的話一字不差地落在她耳朵裡。她對宋钰衡的歪心思心知肚明,但此時又不宜去勸穆舒瑤。還是抓緊時間去将自己沾了血的衣裙洗了,避免明日出去的時候,被裴觀他們看見。
她端着木盆從房間出去,不遠處,也響起了門動的聲音。祈願朝着那聲音的方向看過去,隻見薛從瀾提劍從中走了出來。
“大師兄。”
薛從瀾看她拿着血衣,心中了然,随後他将視線從她身上移開,轉身朝着客棧外走去。祈願跟上他的步伐。二人走到門口,薛從瀾腳步停下,側眸看向祈願。
祈願擔心薛從瀾會誤會她,于是:“我要出去洗衣裙,并非要跟着你。”
“嗯。”
薛從瀾去幹什麼,祈願并不在意,隻是她一想到宋钰衡對穆舒瑤将來所做之事,便無法忍住什麼都不做。
“大師兄。”
祈願叫住薛從瀾。
不論如何,薛從瀾在栖山的聲望都是很高的,他說的話,門内的弟子無有不聽從。
“方才,宋钰衡與穆師姐說的話,你可曾聽到?”
薛從瀾好笑地看着祈願,她的頭發編了辮子,側在耳旁,隻是有一簇不知何時掉了出來。不過,這沒什麼要緊的,有趣的是,她很熱心。
“你是說哪句話?”
祈願想到宋钰衡的那些話,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畢竟當初在瑤山的時候,薛從瀾把那件事,當成是練武。
她言簡意赅,用了不太冒犯的詞,說道:“是,宋師兄想要住進穆師姐的房間,和她一起睡覺的那句話。”
“哦。”
薛從瀾說:“聽見了。”
祈願抿了下唇,為難道:“那你可否警告一下宋師兄,讓他以後,别再這樣冒犯師姐了。”
薛從瀾隻道:“這是你情我願之事,我無權幹涉。”
“何況,這也可以精進武力不是麼?”
“我如何需要警告。”
精進武力?
祈願瞪大了眼睛,一時将兩件事聯系在一起,不明白薛從瀾是明白還是不明白。
當初在瑤山時,他可是一臉平靜,恍若不知那事是何事,可現在,他又說宋钰衡想要的,是精進武力。
到底是她這個現代人,知道的太少了,不懂他們穿書世界裡的習俗了。
“怎麼?”
薛從瀾笑起來又問祈願:“你看不慣此事,為何不親自去告知穆舒瑤,反而要我去敲打?”
“你說的話,那宋钰衡必然會聽的,何況,字典裡有句話叫做,萬惡淫為首,定不能叫他壞了我們栖山派的規矩。而我,在門派裡沒有什麼地位,若跟宋钰衡說了,他不會放在心裡,即便告訴了穆師姐,她說不準還會覺得我是在多管閑事,便不喜歡我了。”
“不喜歡你了?”
祈願聽到薛從瀾的話,點了點頭,“我不希望她不喜歡我。”
薛從瀾溫和笑着:“那倒不是什麼好事。”
祈願不明白,他為何如此說,隻是見薛從瀾臉上的笑意愈深。
“我對此也是深惡痛絕。”
“隻是,此事,我愛莫能助。”
說着,薛從瀾想到什麼,笑起來:“你不若去找這栖山派最為熱心的裴觀幫幫忙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