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來想去,祈願還是決定不說了。
默默保護為上策。
“好吃嗎?”
“嗯。”
穆舒瑤觀察着祈願,看她如今氣色不錯,便問道:“昨夜睡的不錯?”
祈願點點頭。
她昨夜沒有夢遊的迹象,也沒有做噩夢。
穆舒瑤看了一眼地圖,而後說,“去往下一座城池也要兩日的時間,今夜,或許我們又要睡在山林之中了。”
“嗯。”
一路上,裴觀看見野果便摘,看見野兔便打。
臨到夜裡,他們已經攢了不少吃食,夠填飽肚子。裴觀烤兔肉時,宋钰衡主動接過,“裴師兄,我來烤。我烤兔肉算不上是栖山派第一,也是栖山派第二了。”
裴觀笑着問他:“那栖山派烤兔肉第一是誰?”
宋钰衡說:“自是四掌門。”
裴觀笑他:“都沒外人在,何必如此見外?”
“對吧?”
穆舒瑤朝他看了眼,而後用手指輕輕碰了碰他的衣衫。
宋钰衡主動抓住她一根手指。
穆舒瑤震驚地向他看過去,而後偷偷放在後面。
祈願看見了,沒有點破。
而事實上,大家都看見了。
“近來下山,你可聽說什麼奇事麼?”
宋钰衡想了想:“确有一樁大事。”
“何事?”
“澄陽柳家知道嗎?”
裴觀點了點頭,宋钰衡繼續說道:“前不久,柳家在江湖上廣發邀約,請各門派前往柳家看他們新得的一塊兒奇珍寒玉。”
“可誰知,在開宴當日,丢了。”
裴觀側眸,看向薛從瀾:“若我沒有記錯,掌門也收到了柳家的拜貼。”
“是。”
那時的他們還在栖山。
“之後,奇珍寒玉不為所蹤,當日碰過寒玉的人皆被困在柳家地牢之内,不得而出。”
祈願聽罷,問了句:“這寒玉還在柳家?”
“應當
是不在。”
裴觀說:“柳家定然把能翻的地方都翻遍了,若是還在柳家,必不會将人都困在柳家地牢之内。”
緊接着,宋钰衡說:“兩日後,我們便能到澄陽。”
裴觀聽罷:“此事是柳家之事,你還是好好尋藥罷,莫要多管閑事。”
“可是,柳家乃天下第一富戶,若找到偷走寒玉的線索,賞賞金百萬。裴師兄,你不心動嗎?”
“百萬黃金……”
裴觀一聽,眼睛亮了亮:“我接一樁案子,賞黃金百兩,百萬黃金,那便是一萬樁案子!”
“不若便去試試?”
裴觀興奮起來,而後看向一旁的薛從瀾:“大師兄,你覺得呢?”
穆舒瑤猶豫說:“柳家之事涉及各世家門派,若是冒然摻和進去,怕是不能很快抽身。恐怕我們到京城的日子,要更久了。”
薛從瀾說:“聽聞那塊寒玉可令屍身經年不朽,我倒是想見識見識這般好物。”
裴觀聽明白了,“大師兄對黃金沒什麼興趣,卻最舍不得寶物丢失。既如此,我們便去柳家會一會。”
祈願在一旁聽着他們七嘴八舌的讨論,腦海裡想不起什麼線索,隻依稀記得,有一場大火。她按了按有些疼的頭,想要繼續深想下去,卻又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那場大火,是在柳家發生的嗎?
“小師妹,這次,你也跟上。雖然你的武功不好,但分析案情,總有不同的視角。”
祈願笑了一聲:“裴師兄這是在誇我嗎?”
“算是吧。”
“什麼叫算是啊……”
裴觀怕把她誇上了天,“五分聰明。”
祈願忍不住笑起來。
一旁,穆舒瑤與宋钰衡雙手相握,他靠近,她便躲開,又怕被人發現,她不敢亂動。
與此同時,祈願的手指,無意碰到一旁的薛從瀾。
淡淡的松木香萦繞在鼻尖,似有電流從自己身上竄過,她碰到他的手指,原本慌張地想要抽離,卻像是被什麼吸住了一樣,難已分開。
祈願急得渾身熱起來,額頭上浸出薄汗。
再擡頭,她已是對上了一雙,冰冷沉靜的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