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舒瑤雙眸瞪大:“裴觀,師門是如何教你,教的你如此無視一樁性命麼?”
裴觀幹笑了聲,早知和穆舒瑤共事十分困難,卻不想來的這麼快。
“不是,變通,變通……”
“一路上,我們會遇到不少案子,可也不是每一樁案子都要徹查到底。那不然,要衙門做什麼?”
店主将薛從瀾新要的春卷皮送上來,穆舒瑤頓了頓了。
“那明日一早,你們先啟程,我一個人留在這裡查案。”
裴觀蹙眉:“三師傅說過,要把你平安帶回去。你在這兒耍什麼小性子?留下你一個人,他日如何死的都不知。”
穆舒瑤反笑了聲:“那也比你這縮頭烏龜強上百倍千倍。”
祈願看着他們,嘴角抽了下。
這怎麼就吵起來了?
轉頭,隻見薛從瀾從容淡定地卷起春卷,她看得目瞪口呆,仿佛這一切都不影響他一般。
仔細想,從一開始就是薛從瀾在主導,它搭了戲台子,請所有人看了一出戲,結果,說罷演就罷演了,直接拆了台。隻剩下台下的人在哄鬧,他一個人歸于了平靜。而從頭到尾,他隻說過兩個判斷。
她正看着,便見薛從瀾擡眸,也看向她。
祈願被看得心慌,她也不知道,自己好像會被薛從瀾控制一樣,隻要他一看她,她便心跳加快,像緊張一樣的情緒控制着她。
天上掉餡餅才組成這樣一個四人團,她絕對不能讓穆舒瑤因此和他們分開。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朝着薛從瀾道:“大師兄,你既然知道兇手就在現場,必然也察覺到了别的,對嗎?沒有查下去,是因為你對後面的事情,并不感興趣。可我……”
祈願想說他們是一個整體,不能分開。
但這樣的話太過道德綁架。
她想了想,改了話鋒:“我不願意看到裴師兄與穆師姐之間有分歧,你可以幫幫我嗎?”
“幫你?”
薛從瀾眼底劃過一絲笑,“師妹,你身上,也沒什麼是我感興趣的。”
祈願被問得啞言,她低下頭,默默咬了一口春卷皮。
一旁的穆舒瑤提起劍,不曾吃些什麼,轉頭便離開了。
祈願默默吐槽,哪個好人想出來的這種攻略任務,三個人,三個想法,她要顧及三個人。
她是什麼情商很高的人嗎?
“師妹,你覺得如何?”
裴觀看了眼起身離開的穆舒瑤,朝着祈願問。
祈願吞下去八寶鴨,才開口說:“師兄與師姐所言,皆有道理。若我想,我猜那屋裡之人,是真的鄭崔,但未必是兇手。或者說,兇手行兇之後,将帶有催情香的血衣扔到鄭崔的房間,并将他門窗都堵死,讓他無法逃脫。屆時,所有的證據都指向鄭崔,他是有嘴也辯不清了。”
“鄭崔拼命想逃出去,那真正的兇手,說不定,還在現場,隻是他隐匿其中,讓我們無法發掘罷了。”
祈願說完,抿了下唇。
裴觀蹙眉,而後噗嗤笑了聲:“師妹,沒想到,你還能看破這一點?”
聽罷,她咬了咬唇:“那,你和師姐吵架是裝的嗎?”
畢竟話本子上常有這種事情發生,假裝不在意,而讓兇手放松警惕,從而露出破綻。
裴觀臉上的笑意愈深,“你可真是個妙人兒。”
薛從瀾不動聲色地擡起頭,看向祈願。
想着裴觀那話,眼神漸漸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