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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鬼母(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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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昏暗壓抑、仿佛被詛咒的空間裡,鬼母的聲音悠悠響起,帶着一種蠱惑人心的魔力,好似絲絲縷縷的黑煙,試圖纏上人心,将其拖入無盡的深淵。“隻要你答應肯一輩子留下來。”她的語調輕柔,循循善誘,每一個字都像是精心設計好的陷阱,一旦有人踏入,就如同陷入了泥沼,邁出的第一步,便會讓底線不斷下降,直至徹底與混沌融為一體,再也無法自拔。

“留下來?”角落裡傳來一聲嘲弄的輕笑,那笑聲裡滿是不屑與不羁,仿佛在嘲笑鬼母提出的條件是多麼的幼稚可笑。“你開出的條件,我都不感興趣怎麼辦?”這聲音清冷而堅定,宛如寒夜中的孤星,在這詭異的氛圍中,顯得格格不入。

鬼母的笑容瞬間僵住,就像被突然定格的畫面,不過僅僅是一瞬,她便又恢複了那副親切的模樣,好似剛剛的尴尬從未發生。“沒關系寶貝,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滿足你,那兩個女人經常與你作對,我幫你給他們點教訓如何?”她的語氣中帶着讨好,可那眼底深處的陰鸷,卻如同隐藏在黑暗中的毒蛇,随時準備發動緻命一擊。

“····好啊。”角落裡的人沉思片刻,随後,一抹狡黠的笑容在嘴角緩緩浮現,猶如夜空中劃過的一道詭異流星。“給他們點教訓着懲罰也太輕了吧,不如直接殺死吧。”那語氣中透着一股狠厲,仿佛生死在她眼中,不過是一場随意的遊戲。

兩個能生孩子的孕婦,對于需要孩子來延續詭異血脈的鬼母來說,那可是比世間任何珍寶都要珍貴的存在。“寶貝,你知道的,我不可能殺死她們。”鬼母的臉瞬間冷了下來,原本看似溫和的雙眸,此刻如蛇蠍般冰冷,直勾勾地盯着角落,那目光仿佛能看穿人心,讓人不寒而栗。“我需要她們為村子裡生下孩子,壯大雲木村;相信我寶貝,在他們懷孕期間,你可以盡情折磨他們。”說着,鬼母伸出手,輕輕撫摸着角落耳鬓的順發,動作親昵,可那話語中的殘忍,卻讓人毛骨悚然。

角落望着鬼母那副谄媚又虛僞的笑容,嘴角扯了扯,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問道:“你需要我幹什麼?”她深知,萬物皆有代價,鬼母如此迫切地要求自己一直留在村子裡,還承諾了那麼多好處,絕不可能僅僅因為自己在舞台上選擇了她,背後必定隐藏着更深的陰謀。

鬼母表情一僵,像是被人突然戳中了秘密,不過她很快又恢複了笑容,聲音清脆而又張狂,試圖掩蓋内心的慌亂:“寶貝,人有時候可以不用太聰明。”那笑聲在這封閉的空間裡回蕩,更添了幾分詭異的色彩。“呵呵呵呵····要委屈你先在這裡待會了。”說罷,鬼母帶着始終如一的詭異笑容,瞬間消失在角落眼前,仿佛她從未出現過一般,隻留下角落和那滿屋子堆積如山的嬰兒。

外面通往嬰兒床房間的門被重重關上,發出沉悶的聲響,在這寂靜的空間裡格外刺耳。角落四處張望,眼神中帶着焦急與警惕,試圖尋找其他出口,可四周除了堆積如山的嬰兒,隻有冰冷的牆壁,哪裡還有其他出路。難道隻能等鬼母回來,帶自己出去了嗎?角落這樣想着,鬼使神差地走向中央,那堆得比山還高的嬰兒們。

角落伸出手,拿起一隻嬰兒,原本安靜沉睡的嬰兒像是被驚醒的惡魔,漸漸睜開了雙眼,原本稚嫩的表情瞬間扭曲在一起,五官都仿佛錯位了一般,最後發出一聲爆鳴的哭聲。這哭聲就像一顆投入平靜湖面的石子,瞬間打破了原有的甯靜。而一聲而引全聲,伴随着眼前這隻嬰兒的哭聲,其他的嬰兒也像是被連鎖反應觸發,紛紛醒了過來,同樣開始哭叫。

聲音越來越刺耳,并且越來越響亮,在這個封閉的房間裡,就像是一個巨大的回聲器,将嬰兒們的哭聲不斷放大、回蕩。角落捂住自己的耳朵,試圖阻擋這如魔音般的聲音,望着眼前躁動不安的嬰兒,再加上耳邊那幾乎要将人耳膜震破的聲音,心中越發煩躁,仿佛有一團無名之火在熊熊燃燒。她控制不住地抓緊自己的胳膊,指甲深深地陷進肉裡,鮮血緩緩溢出,可她卻仿佛沒感覺到疼痛一般,反而更加拼命地抓緊,直至胳膊被劃出一道道血痕,血液滴落在地上的一瞬間,角落才恍過神來。

此刻她的兩條胳膊已經面目全非,血淋淋的口子縱橫交錯,已經找不到一處完好的肌膚,甚至都分不清出血的部位究竟在哪裡。而就在這時,嬰兒的嗓音也戛然而止,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捂住了嘴巴。角落簡單處理了一下傷口,急忙将卷起來的袖子放下來,遮住胳膊上那觸目驚心的傷痕,不想讓任何人看到自己的脆弱。

再次望向堆得像小山一樣高的嬰兒時,角落驚奇地發現,他們的身高已經不似嬰兒般大小,長相也漸漸張開,五官變得更加清晰。甚至剛剛抓住的嬰兒身高已經到了角落膝蓋上方,那原本圓滾滾的臉蛋也拉長了些許,看起來竟有了幾分孩童的模樣。

“你就是母親的伴侶?”眼前的小嬰兒帶着稚嫩的嗓音,邁着小碎步,一搖一擺地向角落走來,那模樣本該天真可愛,可在這詭異的環境裡,卻透着說不出的怪異。

“你認識我?”角落反問,眼神中帶着疑惑與警惕,緊緊盯着眼前這個突然長大的嬰兒。

“剛才母親在這裡說過,母親請求你一輩子留在村子裡,你也是我們的母親。”嬰兒揚起頭,一臉認真地說道,那純真的眼神裡,卻仿佛藏着不屬于這個年紀的複雜。

角落思索一番後,接着問:“那你們又是誰?”她試圖從這些怪異的嬰兒口中,探尋出這個詭異世界的真相。

“我們現在還是孤兒,隻有經受過母親子宮的呵護,才能算是母親的孩子。”嬰兒的話語中,帶着一種對未知命運的期待與恐懼。

“您也是母親嗎?那個·····我可以叫你媽媽嗎····”一個剛長出長發的女孩,怯生生地拉扯着角落的衣角,聲音小得如同蚊子哼哼,那模樣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憫,可在這詭異的氛圍下,卻又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角落擡頭看到眼前全都長成小孩模樣的嬰兒,他們都用一種滿含期待的眼神望着自己,那眼神仿佛是一根根無形的繩索,試圖将她束縛。“你們知道,怎麼才能殺死鬼母嗎?”她不會回應他們的期待,媽媽這個詞太有重量,就像一把掙脫不開的枷鎖,更何況,角落沒有義務為一群來路不明的小孩負責。

站在最前面的男孩垂下眼眸,像是在極力隐藏着什麼,輕輕搖搖頭:“我不能說。”那聲音裡帶着一絲無奈與恐懼。

“不要殺死母親,不要殺死母親,不要殺死母親········”其他的孩子全都異口同聲地說,他們的聲音整齊而又詭異,像是被操控的傀儡,一直喊,一直喊,那聲音在這封閉的空間裡不斷回響,讓角落的腦袋嗡嗡作響。

角落心裡早有準備,見問不到什麼,便指着對面的大門:“那你們知道,怎麼才能離開這裡嗎?”她迫切地想要逃離這個充滿詭異和恐懼的地方。

“您是要離開嗎?”男孩小心翼翼地發問,那眼神中帶着一絲不舍與擔憂。

“······嗯。”角落哼了一聲,聲音低沉而堅定。

“那您走了,還會回來嗎?”男孩頭低得厲害,兩根手指攪弄着衣角,時不時用餘光打量着角落,那模樣就像一個害怕被抛棄的孩子。

角落察覺到對方的目光,抿着唇,半晌開口:“嗯。”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樣回答,或許隻是為了安撫這些怪異的孩子。

“真的嗎?”男孩頓時擡起頭,一雙懵懂的雙眼,眨巴眨巴閃閃發光地望着角落,那眼神裡的期待,讓角落心中一緊。

“嗯。”角落再次肯定地回答。

男孩...男孩笑得開心,臉上露出兩個淺淺的酒窩,指了指前面那扇被鎖着的門:“您推開就好了,推開門便會開,您就可以出去了。”

“請問您什麼時候能回來?如果可以的話,您能帶着母親大人一起回來嗎?”

“你們為什麼不出去見她?”角落發現在剛剛他們談話間,這裡的小孩又長大了一點,此時眼前的男孩身高更是到了她的腰部。

“我們不能出去,我們還沒被母親大人生下來。”

角落回想到剛剛鬼母剖開肚子将嬰兒放進去的場景,所謂生下來,或許就是指要經過這麼一個流程。可奇怪的是眼前的小孩明明已經長大了,他又将如何放進肚中。

還有疑問壓在角落心頭,她張張口,正想問出,卻突然聽到外面一聲刺耳的尖叫聲,聲音停止後,角落回頭,隻見屋裡的小孩們,全都圍成一團,臉上帶着笑意:“弟弟妹妹要出生啦!弟弟妹妹要出生啦!”

這邊小孩子手拉手,臉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那邊還有一堆沒長大的嬰兒,哭聲夾雜着笑聲,林曉隻感到一陣詭異,迅速離開了這裡。

穿過外面的一排排嬰兒床,角落來到孕母床,隻見曹曉曉和宋靖躺在床上,全身已大汗淋漓,發絲粘連在臉上,而□□一根臍帶露出,連接着的是一個渾身是血的嬰兒。

宋靖已經徹底暈過去了,□□的嬰兒就這樣一半身體露在外面,而另一半卡在她的腹部;隻有曹曉曉還有一點意識,她看到角落從旁邊經過,用盡全力伸出手,用微弱的聲音說:“救救我,我不想生····”

“求求你,救救我·····”

曹曉曉已經神志不清了,她看不清眼前的人是角落,隻是像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不停的哀求。

角落熟視無睹,從曹曉曉的床尾略過,往出口的方向走去,望着通往上方的那條階梯,她有些猶豫。通往外面的出口,目前看來隻有這一條,許雅就是上了階梯後死的,她怕會落得和許雅一樣的下場。

就在角落躊躇不前時,出口的上方響起劉九的聲音。

“角落,你們還好嗎?”

聽到聲音的角落仰頭向上望,隻見劉九和李佳晨順着階梯爬下來,完好無損地站在角落的面前。

角落這才松了一口氣,男人能進來,便說明集會已經結束了,她也可以從這裡出去。

“你們怎麼來了?”角落問。

“我們翻找鬼母家的時候,鬼母突然回來了,我們隻好先離開。”李佳晨說完,眼睛左右瞥着:“怎麼沒看到曹曉曉和宋靖?”

“啊!!!!!”

刺耳的叫聲又再次響起,劉九順着聲音,看到了躺在床上,身體被束縛住,不停生孩子的曹曉曉和宋靖。

“這······”劉九和李佳晨隻是一眼,胃裡便翻江倒海,背過身去,吐出來一攤子水。

這時宋靖已經醒了,□□撕裂的疼痛,讓她尖叫不已,緊接着便是身體又一陣用力,最終将嬰兒排除體外,可還沒剛歇一會兒,劇烈的疼痛又再次襲來······

曹曉曉比宋靖稍微好一些,她隻生完一個後,全身便放松下來,躺在床上,小嬰兒就躺在那裡,一動不動,像是死了一般。

“班長!快救我!”曹曉曉看清來人後,在床上掙紮,拼命地呼救:“救救我,班長!救救我!”

待劉九緩過來後,走到關着曹曉曉的栅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們怎麼突然懷孕了!”

曹曉曉搖搖頭:“不知道,我們被關在這裡之後,突然肚子一陣劇疼,後面就變成這樣了。”曹曉曉表情嫌棄地瞅了眼旁邊的嬰兒。

按照十月懷胎,剛懷上怎麼可能這麼快就生下來,角落覺得不對勁,但一想到最裡面房間裡的那些會快速長大的小孩,一切也就能解釋得通了。

“可惡!我該怎麼把你們救出來!”栅欄是用钛合金制成的,很堅硬,沒有鑰匙根本打不開,劉九用了周圍能利用的一切,卻仍然是徒勞。

“不如我們先上去,找到鑰匙,再下來救他們。”角落提議道。

“你想抛棄我們?”曹曉曉神情瞬間緊張起來,一副審視的目光盯着角落。剛剛生子的經曆,成為曹曉曉心中永遠無法磨滅的疼痛,一時間恐懼和孤獨向她襲來,再留在這裡,她怕是會死!

“這······”劉九有些猶豫,角落說得對,他們沒有鑰匙,待在這裡也沒有用,隻是曹曉曉她們經受過巨大折磨,此時來了又走,顯然也不合時宜。

看出來劉九的猶豫,角落想了個折中的辦法:“不如這樣,我和劉九先上去找鑰匙,李佳晨呆在這裡。”這樣既能有人去找鑰匙,下面又有人接應。隻是還沒等劉九和李佳晨搭話,曹曉曉先開口了。

“角落,你是不是故意的!就想抛棄我和宋靖!你多好,不用生孩子,憑什麼我們要遭受這些!”曹曉曉怒視着角落,滿含憤意,她不甘心!憑什麼都是女人,角落卻不用遭受生孩子的折磨!

角落沒理會曹曉曉,看了眼旁邊依舊飽受折磨的宋靖:“宋靖挺不了多久了,她再這樣生下去,遲早會大出血休克。”

“曹曉曉,與你相比,宋靖也在喊冤呢。”目光雖看着宋靖,而話卻是在說給曹曉曉聽。

曹曉曉身體一僵,望着角落的眼神中多了一絲怨恨,而旁邊的宋靖像一個機器一般,她們談話的功夫,已經生下了三個嬰兒。嬰兒渾身帶血,宋靖已經完全感知不到周圍的人和聲音,隻是不停的生,生了一個又一個······

角落和劉九來到上面時,村子裡安靜極了,竟一點聲音都聽不到,他們來不及去細想,要拿鑰匙,隻能先去找鬼母。劉九帶着角落來到鬼母的家,屋子裡的陳設簡單,一進門便一目了然,奇怪的是鬼母并不在這裡。

“鬼母不在自己家,他會去哪裡呢?”劉九思索着。

此時角落卻把注意力放在屋子裡挂在牆壁的一幅畫上,上面畫的是村子裡所有村民的全家福,可奇怪的是這些村民之間的舉止行為很是怪異。鬼母坐在中央,而她的旁邊是一個男人,男人不坐在凳子上,卻反而坐在鬼母的腿上,兩條腿上坐着兩個人。

再往後看,村民之間的互動親昵得不像話,按理說即便是一個團結的村子,人與人之間依舊會有隔閡,相處中也會把握分寸,而畫中的村民,擁抱、親吻,完全不像是村民之間會做的,倒像是兄弟姐妹,甚至情侶會做的事情。

想到這裡,角落突然想到地下室最裡面那間房間裡,小孩子們手拉手的畫面,一時間毛骨悚然。

難道說,這個村子裡所有的人,都是鬼母通過某種邪惡的方式孕育出來的?他們之間看似親密的關系,實則是一種扭曲的血緣聯系?角落的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不安,她感覺自己似乎觸碰到了這個詭異世界背後的可怕真相。

“角落,怎麼了?”劉九察覺到角落的異常,詢問道。

角落搖搖頭:“之前你在鬼母屋子裡有發現什麼嗎?”

“噢,對了!我們找到了一本日記本!”劉九突然想到什麼,連忙來到卧室房間,打開床旁邊桌子下面的抽屜。

“奇怪,之前明明還在這裡,怎麼就消失了?”

角落:“消失了?”

劉九點點頭:“我們找到這本日記的時候,剛想拿走,就遇到鬼母回家,我們怕引起動靜,就先放在這裡了。”

“看來是鬼母回來将它拿走了!”

“那你知道,日記裡都寫了什麼嗎?”角落問。

劉九回憶了一下:“好像是一個小孩成長的經曆,他說他每天都和兄弟姐妹們在一起。”

“兄弟姐妹們?”角落挑挑眉,心中愈發覺得古怪。

“直到後面母親将姐姐,妹妹帶到一處地下室之後,他就再也沒有見過她們,但是村子裡又多了很多人,他們都是他的兄弟姐妹。”劉九努力回憶着日記裡的内容,眉頭緊皺。

“後來母親将他也帶進地下室,在裡面住了很長一段時間,出來時便擁有了自己的孩子。”

“最後日記上寫道:我再也見不到姐姐,妹妹了,待我擁有了好多個孩子後,我親手殺了母親大人,終于我也變成了母親大人。角落,你說這個日記的主人是鬼母嗎?”

角落深思了一會兒,如果日記本的主人是鬼母的話,那他所殺的“母親大人”,難不成也是鬼母?有兩個鬼母,并且鬼母殺了鬼母?這聽起來荒謬至極,卻又和這個村子裡的種種詭異現象隐隐契合。

角落雖然還沒想明白,但可以确定的是,鬼母絕不會是殺不死的!并且剛剛或許還不确定,劉九說出日記本的内容後,角落才終于知道,雲木村整個村莊裡的村民,其實都是鬼母一人所生!

他生下村子裡的人,而後又将村子裡的男女分開,繼續結合,繼續生下村民,而女人一旦生完,便會死去,直到下一個女人繼續生。鬼母用這種手段,增加着村子裡的人數,周而複始,其子子孫孫無窮盡也。

“角落,你快看這裡,有個暗格。”劉九發現抽屜的下面,竟還有一層抽屜,隻需輕輕推動上一層,下一層便會顯現。

“找到了!”劉九喜出望外,一串明晃晃的鑰匙躺在裡面,“不過這是什麼?”

與鑰匙一起躺在裡面的還有一把菱形的玻璃碎片,上面還沾着血迹,看起來已經幹了很長時間。

角落拿出那把玻璃碎片,握在手中,“或許之後會派上用場。”

鑰匙找到了,角落讓劉九先回去,而她還需要去一個地方。

劉九深深望了角落一眼,沒多問,他自知,即使問了,角落也不會給他說。

鬼母的家住在村子的邊緣,從這裡到别墅的距離,不算短,可仍是一個人影都沒見,角落不禁感到奇怪。

直到來到别墅,才恍然大悟,原來,不是村子裡沒人,而是村子裡的人都聚集在别墅裡!

他們一個個赤裸着上半身,在大白天,堂而皇之的呆在别墅裡!

角落此時想起最後一條規則:【女人過了十八,男人則可以在白天進入女人卧室】

十八是個模糊點,他們早已經過了18歲,但隻有在集會結束後,他們才敢進來,而他們進來的目的,想也清楚,集會就是在生孩子,生完孩子之後·······

角落突然恍然大悟,隻是沒想到他們如此急迫,在女人生完孩子之後竟還不肯放過!

别墅裡的人太多了,角落躲在外面,為了避免裡面的人發現,特意找了個隐蔽的地方,觀察着裡面的一舉一動。

隻見别墅的最裡面,鬼母坐在沙發上,他的肚子也越發生得大,看起來是随時都會生下來的樣子。

而裡面的男人一個個排着零散的隊伍,中間還會有插隊的現象,而他們都排隊的終點是鬼母身後的那間房。

角落記得那間房是間很大的卧室。

從卧室裡出來的男人每一個的表情都看起來意猶未盡,提着自己的褲衩,面帶微笑的離去,這操作,看得角落疑惑至極。

她走近了些,直到聽到一聲慘叫,叫聲很熟悉,角落已經聽到過無數次,絕不會錯,是曹曉曉和宋靖的聲音!

角落實在想不通,她們兩個人怎麼會在這裡。

不知過了多久,隊伍已經排得差不多了,每一個進去,不到五分鐘便會出來,當夜幕降臨時,别墅裡隻剩鬼母一個人。

這時角落才終于敢出來,鬼母看到角落表情并不意外,甚至帶着興奮。

“寶貝,你來了。”鬼母上前,拉着角落的手一起走進卧室。

剛進房間便聞到了一股血腥味,隻見眼前的卧室一副□□的場景,血液粘連着白色粘稠液體散落在房間裡的每一處,皺亂的床單,裸體麻木的曹曉曉和宋靖。

而曹曉曉的下面,是一個個小嬰兒在沉睡,角落仔細數了數,足足有十三個孩子。

鬼母異常興奮,抱起一個嬰兒,用手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它臉上紅色的粘液,然而下一秒,在地下室裡同樣的手法,孩子被鬼母裝進了自己的肚子裡。

十三個孩子,每一個都是一樣的操作,鬼母的肚子撐得更大了,像是随時都會爆炸。

“恭喜這位玩家,完成副本鬼母,您可以離開村子。”鬼母頓了頓,繼續說:“當然,你也可以選擇永遠留在村子裡。”

躺在床上的曹曉曉聽到離開兩個字,身體顫了一下,緊接着恢複無神的雙眸。

“我······我要見他·····”角落聲音虛弱,如果不是湊近聽,根本聽不清。

曹曉曉還沒說是誰,但鬼母顯然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眉眼帶着笑意,溫聲回應:“你放心,我肯定會讓你見到他!”

隻是片刻,黑皮男大從門口進來,他腳步匆忙,眼中帶着不舍,待走到床邊,情緒更加激烈。

“寶貝。你不要走,孩子不能沒有媽媽,你走了,我怎麼辦? ”他的聲音帶着哭腔,撲通一聲跪在角落面前,雙手緊緊抓住角落的衣角,像是抓住最後的希望 。

角落望着眼前這個男人,心中五味雜陳。她知道,黑皮男大隻是被鬼母控制的可憐人,可他此刻的真情流露,又讓她有些動容。

“我必須走。”角落咬了咬牙,别過頭去,不敢再看黑皮男大的眼睛。她害怕自己會心軟,害怕自己會被這虛假的情感所束縛。

“不,你不能走!”黑皮男大突然站起身,雙手死死地抓住角落的肩膀,力氣大得仿佛要把她的骨頭捏碎。“你走了,母親會懲罰我的,我不想死!”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和絕望,臉上的肌肉因為激動而扭曲。

“你冷靜點!”角落用力掙紮着,試圖掙脫黑皮男大的束縛。“我留下來又能怎樣?難道要在這裡陪你們一起沉淪?”她憤怒地瞪着黑皮男大,眼中燃燒着不甘的火焰。

就在兩人僵持不下的時候,鬼母突然笑了起來,那笑聲尖銳而刺耳,仿佛夜枭的啼叫。“寶貝們,别鬧了。既然你這麼想走,我也不勉強。不過,你得先幫我一個忙。”鬼母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狡黠,她緩緩走到角落身邊,輕輕撫摸着角落的臉頰。

角落厭惡地拍開鬼母的手,警惕地看着她:“你又想耍什麼花樣?”

“别緊張,不是什麼難事。”鬼母微笑着,從懷裡掏出一個精緻的盒子。“隻要你把這個盒子送到村子東邊的那座廢棄小屋裡,我就放你走。”

角落狐疑地看着鬼母,又看了看那個盒子。盒子上刻滿了奇怪的符号,散發着一股神秘的氣息。“這盒子裡裝的什麼?”她問道。

“這你就别管了,你隻需要把它送到指定的地方就行。”鬼母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顯然不想讓角落知道盒子裡的秘密。

角落猶豫了。她知道,鬼母肯定沒安好心,這所謂的送盒子,說不定是一個更大的陷阱。可是,她又沒有别的選擇。如果不答應,她可能永遠也走不出這個村子。

“好,我答應你。”角落咬了咬牙,接過盒子。“但你最好說話算話,不然,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放心吧,寶貝。我鬼母向來一言九鼎。”鬼母笑着說,可那笑容卻讓人感覺不到一絲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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