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前……有人在體育器材室,發現了個傷者”,陶然補充道,“兔族,半隻耳朵都被咬下來了。”
聞言,曲樂昕忙捂住耳朵,雙眼微微睜大,驚道:“是那虎族幹的嗎?”
“是。那天過後,校園裡接連出現食草系動物被咬傷的事件,但那虎族有意避開監控,一個多星期後才被抓捕。又因家裡有點關系,貌似關上半個月,再交點罰金就夠了。”
“因此,食草系和食肉系同學之間的關系……也越來越僵硬了。”
食草系和食肉系素來分班管制,井水不犯河水。
隻不過身為前者的曲樂昕意外結識食肉系的好友。
加之兩個班的體育課恰巧是同一節,班級隊伍解散後,他和陶然便走到一塊,四處溜達。
眼下搓了搓凍得微微發紅的手,呼了口熱氣,有些困惑:
“為什麼?不是能戴止咬器嗎?”
“樂樂”,陶然笑了笑,直叫曲樂昕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輕輕歎了口氣,“你哥哥把你養得真好。”
“食肉系動物之間亦有劃分,如果是一刀切,那對于我們這些貓貓狗狗來說未免太不公平了。止咬器說來說去,最後誰也不肯戴。”
“更何況”,陶然微微俯身,在跟前少年的耳畔道,“現在正值議會換屆時期,有些食肉系政客主張‘基因優選’……”
他起身,搖搖頭,扶額道:“算了,我跟你說這些做什麼。”
曲樂昕聽到一半,正在興頭上,他平常不看新聞,連手機都很少刷,更别提自己過去一個月都呆呆傻傻,對方三言兩語吊他胃口,撒嬌道:
“然然,你說嘛!”
“哎呀,食肉系的‘基因優選’,顧名思義,就是主張大力培育、繁衍猛獸族半獸人,譬如老虎獅子之類的。以及放棄食草系。”
“放棄?!怎麼——”
“可以”二字還沒說完,被陶然猛地捂住嘴,隻見好友張望四下,食指比在唇側,“噓”了聲,瞳孔縮成一條豎線。
“現在正敏感着呢!”
“你也看到了,我們兩個走在一塊,都被班上同學指指點點。”
“啊……”曲樂昕眨眨眼,攥住脖頸上的圍巾,慢慢往裡卷,低着頭,思考片刻,将一顆小石子踢遠。
喃喃道:“那、那總不可能讓食草系和食肉系老死不相往來吧。”
哥哥們……是狼族。可是對他很溫柔,除了偶爾在床上有點過分。
陶然聳聳肩,道:“走一步看一步咯,反正兩系矛盾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
“說起來,上次我送你的小玩具——”
這次換曲樂昕捂住陶然的嘴,臉色瞬間通紅,兔耳朵支棱起來,警惕地轉向兩側。
咳了咳,欲蓋彌彰道:“也就那樣吧。”
“哦——”陶然歪歪頭,單腿站立,另一條腿在地上劃圈,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抛出另一個話題,“過幾天就是聖誕了。”
“有想好給哥哥們送什麼禮物嗎?”
曲樂昕有些羞,好友關心他和哥哥們的進展,他是知道的,可目前他都還沒表白過呢……
轉身面向角落的牆,悶在圍巾裡,粗聲粗氣地說:“還沒呢。而且,大哥……出差去了,一直沒回來。二哥也跟我打馬虎眼。”
“出差?”陶然挑眉。
“嗯”,曲樂昕眼簾低垂,摳着牆上凸起的一顆小石子,“快一個月了,他明明說好一星期就回來的。”
雖然他有九成把握确定那晚來人是大哥,可——為什麼對方來去匆匆,格外沉默,身上還帶有抹不開的血腥味呢。
“發消息不回,打電話也不接。他的工作……又确實帶有那麼一點危險的。”
“雇傭兵?”
“你怎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