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顔點點頭,無比慶幸獵槍擊中的是自己肩膀,要是掃射到他的腦袋或心髒,恐怕他現在已經死了。
“還能走嗎?”他問。
“可以。”褚顔點點頭。
雖然肩膀依然很痛,但他并不想成為别人的累贅,讓隊友們身陷險境。
就在隊長打算将他攙扶起來時,一陣“呵呵”的喘氣聲突兀地出現在三人耳後。
褚顔僵硬地扭過頭去,隻見到三個眼珠猩紅的狼狗頭顱——那三個狗頭擠在同一個身體上,看起來就像從地獄逃出來的惡犬。
隊長在一瞬間拔槍射擊,縱然打爆了狼狗的頭顱,卻也暴露了他們的方位。
還剩兩頭的惡犬被沖擊力掀翻,卻沒有盲目地上前撲咬,而是張開另外兩隻還完好的嘴,狂吠起來。
遭了!
如果說之前拉維歐的那次聖光驅魔驚醒了别墅中的守衛,那這隻惡犬的吠叫聲,無疑在向所有人再次示警。
秦隊還想開槍,可褚顔生怕他再鬧出動靜,想也沒想就拿出匕首扔了過去,喊道:“隊長!”
秦隊伸手接過,迅速上前追到那隻惡犬,扼住它的咽喉,結果了它的性命。
神父和褚顔攙扶着向他靠近,三人看着地上的狗屍,一時無言。
“現在怎麼辦?”神父問。
秦隊擦去刀上血,把它還給褚顔:“已經打草驚蛇了,他們很快就會過來。”
“我們進去。”褚顔開口道:“躲到别墅裡去。”
褚顔指着不遠處隐藏在黑暗中的一道側門,那裡門戶半掩,顯然可以成為他們的藏身之所。
躲進敵人的大本營,确實有燈下黑的好處,但也無疑會将自己送入敵人的包圍圈。若是在平時,秦隊斷然不會如此冒險,但現在隊友一個負傷一個菜,他也隻好帶着兩人過去。
走進側門,将門反鎖後,三人的心才算定了下來。
外面傳來走動和搜尋的聲音,甚至有守衛暴力地敲門,試圖闖入,見推不開,才悻悻地離開。
褚顔緩了緩,覺得肩膀痛得有些麻木,便借由思考來轉移注意力。
“他們有槍。”他說。
這并不是一句廢話。
隊長很快明白他的意思,道:“鎮長他們也有槍。”
如果說,鎮長他們拿槍是為了自保,為了和怪物們對抗。那别墅裡有槍是非常不正常的,因為他們是死人,死人不會去□□。
而這裡不僅有槍,還有整齊的警衛隊,明顯是他們生前就裝備好的。
這裡顯然藏着東西,需要這些警衛來守護。
那會是什麼呢?
褚顔将目光挪轉,看到一旁走廊的兩側上,挂着許多員工的照片。
他強撐起身體,走到照片牆下去看。
許多照片都已泛黃、翻卷、褪色。牆上記錄着保安隊長,和許多值守的保安的名字,還有外面幾個清潔人員的介紹。
要緊的人物也不會在這裡出現。褚顔嘀咕着,卻蓦然止住目光,看向了最下一排的某張照片。
那是一個年紀尚淺的女孩子,穿着灰棕色的工作服,頭上戴着頂小帽,正對着鏡頭外甜甜地笑。
照片下是她的名字:陶去妹。
“我見過她。”褚顔指着那張照片,對隊長道:“在灰塔邊上,就是她把‘左腿’給了我。”
聞言,隊長迅速湊了過來,去看女子的身份。介紹欄裡隻有一句話,寫的是:7号寵物飼養員。
而照片欄旁邊,是一副由簡易線條組成的室内地圖。
側門附近的地圖顯然不會勾勒太多重要的場所,但還是能看到别墅基本的布局。
褚顔留神篩選重要信息,隊長也跟着他一起看。
神父湊過來,問褚顔:“‘左腿’是什麼意思?你又當收屍人了?”他還不知道灰塔那邊發生的事呢。
褚顔動動嘴皮子,輕聲告訴他:“就是邪神的肢體,另外一塊。”
聞言,神父頓時恨不得一蹦三尺高,以遠離這個危險分子。
隊長看着地圖,道:“不能硬碰硬,他們人多,隻能智取。假設以陶去妹為線索,我們首先要去的,就是她的工作地點,有寵物的地方。”
他的手在地圖上連點,道:“二樓左右兩邊,三樓主卧旁邊,地下室,這些這些地方都畫得很模糊,或許會有收獲。”
“不,還有一個地方。”褚顔指着别墅後面挨着後山的一張門,道:“這裡離山體很近,卻有門無路,顯然路被隐藏起來了。”
“寵物不應該挨着主人的房間嗎?”秦隊顯然不太認同。
褚顔說出自己的推測,道:“你看這張牆上,陶去妹的位置是最往下、最靠後的,說明她地位很低。那她照顧的寵物,應該也高級不到哪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