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風哥哥，你喜歡的人不是我。我不能答應你。”

列風眉頭微皺，不明所以。

索棘兒苦笑道：“三年前你我素不相識，我對你一見鐘情，胡攪蠻纏了将近三年，最終以一紙和離書收場。這是我和你關系的終局。”

“我是索棘兒，這三年裡，你認識的真真實實的人。而那就是我和你真真實實的結局。”

“是，你是索棘兒，可你也是小鈴铛。”

列風深覺不妙，急急說道。

索棘兒心痛萬分：“你在不知道我是小鈴铛的情況下，并沒有喜歡上我。或許是外貌長相不合你意，或許是人品性格不稱你心。你想象中的小鈴铛，走出朦胧的幻影，成為現實中的人時，并不是你喜歡的人。”

“風哥哥，你能明白我的意思麼？”索棘兒感覺有把小刀絞着自己的胸口，連呼吸都是痛的。

列風沉着臉低着頭，不知道是否在努力消化索棘兒所說的。

山洞内安靜得落針可聞，空氣似乎都凝固了。

良久，索棘兒深呼吸吐出一口濁氣，緩緩道：“如果我答應你，那是自欺欺人，誤人誤己。我已經做錯過一次了，不能再錯下去。”

“風哥哥，若小鈴铛果真是我，那麼，你喜歡的女子不過是你虛構出來的，帶着救命恩人光環的假象罷了。”索棘兒猶豫許久，終于将這句說了出來。

很殘酷，但這就是列風不得不面對的真相。

列風猛地擡頭，眼裡翻湧着難言的情緒，嘴唇張合幾次，想要說些什麼，最後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索棘兒這番話，說得艱難。傷了列風，也傷了自己。

這一室壁畫，記錄着兩人曾經的點點滴滴。如果不是深愛，又豈會選擇深刻于此？

作為小鈴铛，她愛着他。

作為索棘兒，她也愛着他。

可是，她對小鈴铛一點記憶都沒有。壁畫上記錄的曾經，于現在的她而言，是别人的經曆，而她隻是看客和旁觀者。

罷了，也許天意如此。

索棘兒和列風，小鈴铛和列風，終究缺了那麼點緣分吧。

這麼胡思亂想着，忽然索棘兒眼前探來一隻大手，輕輕碰了碰她的眼尾，為她揩去一顆懸而欲滴的淚珠。

索棘兒這才發現自己視線模糊，眼睛裡水汽漫了上來，在眼眶中悠悠打着轉兒。

啊，太不争氣了，好丢人。

索棘兒臉刹那間紅了，她不好意思地說道：“我、我……對不起。”

列風搖搖頭，收回微濕的指尖，輕拈着，道：“重新開始吧。”

索棘兒不明所以地看向列風。

列風低頭看着索棘兒，鄭重道：“過去的都已經過去。無論是小鈴铛，還是永樂郡主，讓過去的都過去。”

“我們重新開始。”

這麼說着，列風微微躬身，凝視着索棘兒通紅的雙眸，道：“在下列風，鎖雲國彩雲關大将。見過姑娘。”

索棘兒微微怔愣，下意識答道：“索棘兒，靈山弟子，入世化名鎖靈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