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常晖琢磨了一下師姐的話,忽然展顔一笑,連忙收劍回鞘,欣喜道:“師姐,成了?”
索棘兒瞥了一眼雪獒,回頭對漆常晖道:“還差一點點。”說着用食指和拇指比劃了個“一點點”的手勢。
聞言,雪獒一擡頭從鼻孔裡“哼”了一聲。
醞釀多時的大雨,終于伴着滾滾悶雷傾倒而下。來勢洶洶。
衆人幾步跨過小院,進入裡屋。
“回來了,還帶回了雪獒。”應若谷端着茶盞,用蓋子劃了劃杯中漂浮的茶葉,緩緩喝了口冒着熱氣的茶湯,“不錯,這次散步很有收獲嘛。”
裡屋應若谷和杜宇正坐在椅子上品茶,書生和樵夫心無旁骛地專心對弈。虛空大師不在,估計到靜室誦經去了。
索棘兒嘻嘻笑道:“老大,你都聽到啦。沒錯,魔獒現在改名為雪獒了。”
雪獒懶懶地拱了拱手,算是打過招呼。
三人各尋了位子坐下,漆常晖十分勤快地為三人奉上熱茶。
“太好了,散步了這麼久,好渴。謝謝常晖!”索棘兒笑着接過茶盞,連喝三口,發出一聲舒适的喟歎。
應若谷笑道:“你們散步的時候遇上了魔獒,你順手抽取并淨化了魔筋,還帶他回來了。對吧?”
索棘兒點點頭:“正确!”
應若谷斂起笑容,朝雪獒看去:“雪獒,歸于正途不易。望你能全心全意,不可懷有二心。”
雪獒正咂吧砸吧着茶湯,感覺不怎麼好喝。不如蔚海的烏奶幹和烏雪幹。
聽到應若谷這番話,雪獒擡頭翻了個白眼:“你們搞錯了。我跟着鎖靈兒回來,是為了弄清楚她把我的魔筋搞丢到哪裡去了。誰說要給她當坐騎。”
此言一出,應若谷和漆常晖都是一愣,齊刷刷看向索棘兒。
難怪剛才在院子裡,索棘兒說隻差“一點點”。
索棘兒不無遺憾地點頭:“是,搞丢了一條,我還想不起這件事了。”
應若谷和漆常晖對視了一眼。
隻聽索棘兒掰着指頭繼續說道:“我清楚記得我淨化過一二四和第五根魔筋。第三根魔筋,我一直認為有人橫插了一腳。但剛剛雪獒說沒有其他人,就是我淨化的。”
“六年前在彩雲關的半月坡。”索棘兒苦惱地補充道,委屈巴巴地看向應若谷。
應若谷十分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端起茶盞,又喝了一口。
停頓片刻,索棘兒問道:“老大,我六年前是不是到過半月坡?我完全沒有印象了。但我記憶裡有個畫面,師父和長老們吩咐我和你前往半月坡,救援一支鎖雲國的軍隊。”
應若谷沉默良久,長長歎了口氣,苦笑着道:“這事兒過去這麼多年了,一直沒出什麼岔子,我們都以為應該沒什麼了。不曾想,你去散個步回來,就牽扯出當年舊事來。”
索棘兒瞪大了雙眼,吃驚道:“老大,你有什麼瞞着我的?”
“這麼說來,我當年真的去了半月坡,還淨化了魔獒的第三根魔筋!”索棘兒吃驚之餘,又顯得有些欣喜。
屋外大雨滂沱,雨水織就的簾幕鋪天蓋地,幾乎讓人以為這雨是不是會下到天荒地老。
“轟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