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棘兒循着漆常晖小跑的背影看過去,列風、杜宇和應若谷正每人各補一處屋頂的豁口。
索棘兒呆呆地看着列風高大挺拔的背影,竟慢慢地與昨夜夢裡憂思君的重疊在一處……
一個激靈,索棘兒使勁兒晃了晃腦袋,仿佛這樣便能将昨夜的夢,晃去天外。
“我真是夜有所夢,日有所思。停!停!”她小聲咕哝一句,強行止住胡思亂想。
索棘兒俯身将地上的葉菜和花草,一棵棵,逐一移植進菜地花田裡。刨土、挖坑、移植、填埋、平整泥土,一遍又一遍重複着。
哎喲,腰真累啊。
索棘兒移植幾棵就受不住了,需得直起身子休息會兒。然後再移植幾棵,再休息會兒,如此反複。
等解決了魔族,天下太平,我在靈山的住處栽的花養的草,一定得種植在花盆裡。花盆擱在花架上,不能太矮,彎腰太累。也不能太高,踮腳會腿抽筋兒。
索棘兒暗下決心。
重複單調的勞動,總會讓人不自覺走神。索棘兒手下一刻不停,腦袋也沒閑着。
鎖靈兒:風哥哥和小鈴铛,怎麼那麼好事多磨呢。他們真的沒戲了嗎?
索棘兒:大概可能也許……還能再搶救一下?說來慚愧。如果沒有我,沒有我從中攪和的那三年,他們是不是就能幸福美滿了?
鎖靈兒:過去我也這麼想的,但現在嘛……還真說不定。說不定這兩人就是沒有緣分。沒有你,也會有其他人。
索棘兒:哎呀,我們這樣想,會不會有點不太好。有為自己推脫之嫌。自責半盞茶時間吧。
好的,半盞茶時間到。
鎖靈兒:如果風哥哥喜歡你,你還會接受他麼?
索棘兒:哈?你怎麼會有這麼驚世駭俗的想法?
鎖靈兒:我知道不可能,這不是随便聊聊嘛。又沒招惹誰,還不能讓我想想麼。怎麼樣,會接受他麼?
索棘兒執花草的手一頓,雙眉揪成一團。忽而想明白什麼似的又松開,繼續手中活計。
索棘兒:沒有這個可能性啦。真有這個萬一,我也是退而求其次的選擇。何必這麼委屈自己呢。這麼多年了,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勉強搭夥過日子,柴米油鹽醬醋茶,連朋友之誼都能消磨殆盡,我幹嘛趟這渾水?
鎖靈兒:那是。天高海闊自在如風不好?
索棘兒:風哥哥的事就這樣了吧。各人自有自己的緣法,他以後的路,咱們也操不了這麼多的心。
鎖靈兒:對。現在問題是憂思君。
索棘兒:愁啊!憂思君托夢讓我找人,我姑且當真有憂思君此人。可他心上人,咱們哪裡找去?
鎖靈兒:說的對。不知道任何特征,隻知道是名女子。世間女子萬千,大海撈針,無從下手啊。
索棘兒:你說,憂思君的意中人,會不會也是名啞女?
鎖靈兒:不會這麼巧吧。
索棘兒:怎麼老是有人要尋啞女,怎麼老是有人要找我尋啞女?
鎖靈兒:不,是找我。
索棘兒:好吧,找你。
鎖靈兒:說起來,那女孩還挺主動的,有你的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