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宇聽後眉頭緊鎖,沉聲道:“你說,洛圖木是玄武鎖轉世?那,這場請君入甕,根本就是洛圖木與魔族勾結,并精心策劃的一場陰謀。”
以蔚海新國主登位為契機,主動發出與鄰國睦鄰友好的信号,打着議和的旗号,将三國使節團請來。實則醉翁之意不在酒。指名道姓要求派出的使節團裡要有列風、杜宇和虛空大師三人。為的就是幫助魔族完成四魔器!
“豈有此理!”思及此,杜宇憤怒地握拳錘向床闆。床闆發出“咣”一聲響。
李如空滿頭大汗,顫顫巍巍地出言阻止:“将軍,手下留情……草民的床闆,不是很結實的啊。”
李如空現在心裡很慌。
本來聽到國主不為人知的秘辛,已經很要命的了。眼前這幫人,還不知道要謀劃些什麼。萬一哪天,官府抓人,這個草堂豈不是窩藏過朝廷重犯?到時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杜宇義憤填膺,根本沒理會李如空心痛的呐喊,繼續慨然道:“魔族可恨至極。身為玄武鎖轉世,洛圖木竟然甘心淪為魔族的走狗,是可忍孰不可忍。”
索棘兒不以為意道:“我們之前在古澤荒漠時便推測玄武鎖已為魔族所用。如今不過是親眼證實罷了。”
杜宇無奈地歎了口氣。雖然同為聖器轉世,他已經沒有了前世記憶,今世與洛圖木也就一面之緣,感情肯定談不上。
他隻是單純覺得魔族臭名昭著,濫殺無辜,為禍蒼生,作為人族都不屑于與之為伍。更何況是上古時代追随聖君的聖器呢。
再者,洛圖木給他的初印象,也不像如此大奸大惡之人。甚至可以感受到他作為國主的胸襟和抱負,怎麼就走上了這條不歸路。
“阿彌陀佛,”一把虛弱蒼老的聲音忽然傳來。
衆人一愣,循聲音來源看去。原來在索棘兒與杜宇說明來龍去脈時,虛空大師不知何時也蘇醒過來了。
“萬事皆有因,萬般皆是果。”虛空大師年紀已經很大了,受到“天罡煉器陣”的損傷,現在仍舊虛弱,他撚動手中珠串,慢慢道,“洛圖木本性不壞,一時誤入歧途,願他能及早回頭。”
衆人見虛空大師已醒,紛紛上前恭敬作揖。
虛空大師與衆人回禮,眼睛掃過面前幾位後生時,忽然動作一頓,雙手合十于胸前,微微躬身,又念了一句“阿彌陀佛”。
應若谷合上扇子,恭敬道:“虛空大師,在下靈山派應若谷。關于洛圖木的一些傳聞,外界傳得沸沸揚揚,晚輩可否向大師請教一二?”
虛空大師道:“知無不言。”
應若谷:“據聞虛空大師您曾救過洛圖木?”
虛空大師輕歎了口氣,陷入回憶中:“那是幾年前的事了。當時他還是太子。”說完也許是感到不妥,又補充了一句,“廢太子。”
那是個炎熱的夏日。虛空帶着弟子上山,打算找一種藥引入藥。這藥引很稀少,附近的村民傳言在那座山上曾見過。
當他們進入樹林深處,隐約聽見某個角落傳來兵器相撞的聲音,還有依稀的人語。虛空瞥眼看到地上有一行新鮮的血迹,血迹延伸的方向正是人聲傳來之處。
他心頭一凜,深知不妙。于是帶着弟子快步朝兵器聲處走。走不多時,撥開人高的雜草叢,便見地上躺着一位衣着華貴的公子爺。他周圍還圍着四個身着黑衣夜行服的彪形大漢,個個帶着面容可怖的面具。
地上的公子爺滿身是血,臉色蒼白,卻倔強地不發出一聲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