熒惑向來心高氣傲,自诩四大魔将之首,以魔族軍師左臂右膀自居,哪裡聽得此等嘲笑。索棘兒話音剛落,痛得嗷嗷叫的熒惑便收住了聲音,投來惡狠狠的目光,恨聲道:“索棘兒,我要你死!”
索棘兒馬上把頭縮到列風背後,仍舊探出一雙烏黑的眼珠,叫道:“唉喲,我好害怕呀。”話雖如此,眼睛裡、聲音裡卻滿是戲谑的意味。
列風:“……”
熒惑仿佛受到了什麼奇恥大辱,臉色因鎖靈珠淨化帶來的疼痛而一片慘白。他強忍着疼痛,擡起僅餘的一隻左手在空中結出連環印,口中念念有詞,催動咒訣,臉部肌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萎縮下去,成了中空的一副骷髅!
列風和索棘兒在彩雲關時已經見識過熒惑的必殺技,此時早有準備。
就在熒惑口中噴出連環火球的同時,列風一把摟住索棘兒的腰,運起周身靈力飛到半空,巧妙地躲過這一擊。
不待兩人松一口氣,第二波火球攻勢又至,這次竟是朝着半空兩人所在之處直射而來。
列風腳步不停,繼續帶着索棘兒在半空中又是一個輕巧的閃躲。
兩人身形還未停下,第三波、第四波……火球攻勢接連不斷,而燃燒的面積也越來越大。
無論列風帶着索棘兒閃躲至何處,總有火球如影随形,身後一片火海。近距離的灼熱火焰,讓兩人臉上都微微染上了紅暈。
列風面容沉靜,腳步不錯,不見絲毫慌亂。
就是……有點颠簸。索棘兒郁悶地想。
“有沒有受傷?”
頭頂傳來列風低沉的嗓音,索棘兒愣了一下,擡起頭來看向列風,已經到嘴邊的“沒”字還沒來得及出口,卻見列風眸色一沉。
他伸出修長的食指輕抵着索棘兒的下巴往上擡,索棘兒不明其意,眨巴了幾下眼睛,面露困惑。
“出血了,疼不疼?”列風皺眉問道。
索棘兒這才想起方才被熒惑劫持時,脖子被勒出一道血口子。
她彎起眼睛,輕松地說道:“沒事,不用擔心。”
列風:“手帕絲巾之類的,帶在身上沒?”
索棘兒點點頭,從懷裡掏出一方純白手帕。列風接過,示意索棘兒再把頭擡起一點,然後用手帕輕輕擦拭過傷口,将傷口和未幹的血漬清理幹淨。
他又低頭将手帕疊成條狀,往索棘兒脖子上一套,裹在傷口處,以防再出血,末了輕輕打了個結,把手帕固定住。
“先作個簡單的處理,”列風說道,“等事情處理完,回去得上點藥,認真包紮一下。”
索棘兒呆呆地看着列風幫自己處理傷口。那認真專注的樣子,讓她有點恍忽的錯覺。
就好像在這個男人眼裡,滿滿當當,隻有自己一般。
該死的熒惑,這些追尾的火球真的很熱。
索棘兒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快被火球燙傷了。
列風一邊幫索棘兒處理傷口,一邊還能遊刃有餘地帶着她避開來勢洶洶的巨型火球。
在不知道第幾次閃躲後,索棘兒一個沒站穩,身子往旁邊踉跄了一下。她心裡一慌,順勢雙手勾住列風的脖子,幾乎是同時,列風收緊了摟着索棘兒腰的手,把她扶穩。
此時熒惑體内的三顆鎖靈珠還在孜孜不倦地淨化魔氣。不曾想,這位被索棘兒笑稱為“猴子”的魔将,竟還能作出這等規模的攻擊,可見已是拼盡全身魔力。
換句話說,不過是強弩之末。
對于列風而言,根本用不着與熒惑硬碰硬,白白消耗自己的靈力。
熒惑熬不住,隻是時間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