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列風答道。

沉默了一瞬，應若谷似乎想起什麼來，聲音裡染上了淺淺笑意：“今兒大年三十，列兄可是在鎖雲都過年？”

列風道：“是，剛吃過年夜飯。應兄呢？”

應若谷笑了起來，道：“已經吃過了。”

一通寒暄過後，列風開門見山：“郡主沒回來過年。她可還在蔚海？”

話音剛落，隻聽得應若谷的聲音似乎遠了些，對着旁邊說：“找你的。”

大概是鎖靈珠被轉移了，那邊安靜了一瞬，複又響起一把久違的軟糯娃娃音，十分開心地說道：“将軍，大年三十好呀！”

當聽到這個聲音時，就連列風自己都沒注意到，他原本緊抿的唇角勾起了不易察覺的弧度。這幾日以來，心中始終不得舒展的一口濁氣，就像窗外炸裂消散的白煙，飛上了九霄雲外。

列風冷哼一聲，道：“你也知道今天是大年三十。”

索棘兒微愣，有點不明所以。

隻聽列風繼續冷冷道：“大年三十還和外人呆在蔚海，都不回家陪侯爺過年。”

列風特意把“外人”兩個字加重了。

聞言索棘兒恍然大悟道：“你今天見到我外公了？哦，你已經回鎖雲都了。”

列風：“嗯。”

索棘兒沉默一瞬，又擔心道：“侯爺沒為難你吧。”

列風：“沒。”

索棘兒明顯地舒了一口氣，忽然又想起來，道：“國主、皇祖母有沒有為難你？”

列風：“沒。”

索棘兒這才真正地放下心來，道：“這就好。”

聽到索棘兒這麼說，列風覺得心裡很不是滋味。索棘兒一人承擔了和離的所有壓力，半點不願意給他造成困擾。

這女人，何至于此。列風心裡暗歎。

列風想了想，問道：“什麼時候回來？”

索棘兒十分坦率：“沒那麼快，我還沒玩夠呢。”

話音落下，珠子對面的列風卻是沉默了。索棘兒無來由覺得列風似乎有點生氣，可是自己好像也沒哪惹着他了。也許隻是錯覺吧。

空氣突然安靜，氣氛有點尴尬。

“你經常這樣嗎？”許久珠子那邊終于傳來列風聽不出情緒的聲音。

索棘兒一愣。這樣是哪樣？于是試探着問道：“你是指過年不回鎖雲都？”

列風：“嗯。”

索棘兒努力地想了想，笑着解釋道：“将軍有所不知。之前呢，我大概三到五年會回去一趟。一般是在皇祖母和侯爺大壽時。也就這三年，大年三十會在鎖雲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