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風與索棘兒站在杜宇身下的圓池前。列風緩緩抽出長虹劍,準備揮劍斬斷束縛杜宇雙手的繩索。長劍一下劈出,繩索“嗡”地一聲将長劍震了開去。幸而應若谷在外頭攪和得魔族守軍一片混亂嘈雜,不然,這一下必然引來守衛注意。
列風微微皺眉,意識到這繩索可能是某種魔族法器。他熟練地運起體内青龍靈力,灌入長虹劍中,然後輕輕于半空中揮出一道劍弧,繩索應聲而斷。
與此同時,索棘兒從腰間挂着的祥雲紋白色小錦囊裡取出九支玉算籌,随手往前一擲,其中四支算籌為一組以“兌上缺”之形落于兌位,另五支算籌為一組以“艮覆碗”之姿落于艮位。鍛魂陣中的忍冬花紋,亮起一層幽幽的藍暈,緩緩升至半空,随即消散。
繩索束縛解除,仍處于昏迷狀态的杜宇身體自由下落,列風見狀,上前踏出一步,腳尖點地躍起,半空中将杜宇接住,兩人同時落地。
索棘兒豎起大拇指,對列風的輕功點了個贊。
兩人回頭看向書生和樵夫。隻見書生手持白色棋子,來回穿梭于百姓腳下的圓池間。書生所過之處,百姓腳下的忍冬花紋,紛紛亮起一層幽幽的藍暈,升至半空然後消散。
待一片區域的圓池被書生清理後,樵夫掄起斧頭,一個回旋,将該區域内懸吊着百姓的繩索一次性砍斷。
索棘兒見狀,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祭台下方,示意自己下去幫忙。列風略一點頭,索棘兒輕躍而下。
列風也看出來,魔族布置的這個忍冬花紋狀的鍛魂陣,對被擄的衆人帶有禁锢作用。與衆人手上的繩索魔器一道,形成了禁制。要想把人救出來,不僅要用靈力切斷魔繩,還要破除鍛魂陣才行。
書生見索棘兒下來幫忙,兩人心照不宣,各自劃分出所負責的區域。書生和索棘兒分别以棋子、玉算籌為破陣媒介,在自己所負責的區域裡移形換影,逐一破陣。濃黑的魔窯中,幽藍的光暈頓時此起彼伏,亮起、消散。書生身形輕盈,穿梭陣中,落子無悔,自帶一番谪仙般的風度翩然。索棘兒手持玉算籌,凝神靜氣,完全沉浸在陣法世界中,竟也透出一身成竹在胸的淡定從容。二人合力,約莫一盞茶功夫,便将魔窯中一百個忍冬鍛魂陣給破除幹淨。
樵夫與列風遙遙對視一眼,點頭示意。樵夫掄起斧頭,再一個回旋,将書生負責區域内的繩索全部砍斷。列風運起雄渾的青龍靈力,渡入長虹劍中,一劍揮去,索棘兒負責區域内的繩索齊齊應聲而斷。
書生前後看了看圓池中昏睡的百姓,左手為掌擡于胸前半尺,右手豎起食中二指,右手腕抵于左掌之上,祭出法印。閉眼,暗誦咒訣,片刻睜開雙眼,輕喝一聲:“萬法有靈,移!”
在書生施法之際,列風與索棘兒悄然走出魔窯,到得窯外鳳窯與龍窯交彙處。前腳剛到,上百名百姓便被同時移動到此處,整整齊齊排在地面上巨大的八邊形圖案裡。
原來古澤荒漠雖對傳送類的法器和靈力有禁制,但近距離的瞬移,不受太大影響。而瞬移的距離可以有多遠,也應施法之人靈力的深淺而定。
在衆人沙盤演練夜劫魔窯時,書生從列風和索棘兒口中得知了窯内最遠端與傳送陣的距離,欣然道這點兒距離于他而言,完全不成問題。衆人這才松了口氣,不然即便将人從禁锢中釋放出來,卻如何憑他們五人帶走這百來号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