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剛蒙蒙亮,農院裡雄雞“咯咯咯”此起彼伏地鳴叫。農院東邊的房間裡早早地燃起了燭火,人影綽綽。
床上臉色蒼白的青年,雙眼輕輕地張開了一條細縫,瞬間合上。旋即再度輕輕張開,又合上。如此幾次,終于緩緩地睜開了雙眼,徹底蘇醒。眼神中透着幾分混沌茫然。
索棘兒神情激動,單膝跪地靠在床邊,哽咽着道:“應若谷,你終于醒了。”
竹林二老與列風都站在床前,欣喜地望着床上青年。
列風:“應兄,沒事了。”
竹林二老:“應小子,命大!”
七七四十九日後終于醒來,意味着他們終是将應若谷從鬼門關給拽了回來。
應若谷從漫長的沉睡中醒來,神智還有些迷糊。他轉動眼珠,逐一掃過面前人的臉,最後停留在靠他最近的索棘兒臉上。
他道:“棘兒,我想喝水。”
應若谷脫離了危險期,衆人都松了口氣。接下來的幾天裡,郡主與列風日夜守候,輪流照顧。
應若谷不愧是靈山首徒,當世唯一的入世行者,自我修複能力極強。外加郡主與列風的悉心照料,不過三天時間便能下床行走了。盡管身體還是極為虛弱,好轉的速度卻快得驚人。
這日他坐在床上,正喝着郡主給熬的粥,微微笑道:“郡主,你這熬的白粥,始終沒有長進啊。”
郡主瞪了應若谷一眼,正欲答話。門外傳來了三聲敲門聲,應若谷:“請進!”
列風推門進來,道:“應兄,今日身體可好些了?”
自從能下床行走,應若谷便讓二人不必日夜輪守,坦言自己已過危險期,餘下便是好生休養調理,倒不必像尋常重症病患那樣緊張。
應若谷笑道:“有勞列兄挂心,身體好很多了。”
他手裡拿着一把白色小瓷勺,在碗裡攪了攪,舀了一勺粥又緩緩傾倒到碗裡,吹了一下熱氣。似有些語重心長地向郡主道:“你看看,這粥煮得米是米、水是水的。”
郡主一臉驚奇,道:“粥不就是這麼煮的麼?米是米水是水,有什麼不好?”
應若谷把一勺晾好了的送進嘴裡,含混道:“可我喜歡喝綿綿的白粥。”
把粥喝下去後,又接着道:“米和水融為一體的,細密綿綿那種,懂?”說完又轉頭看向列風,“喏,列兄煮的那種,就很合我胃口。”
又喝了一口,道:“你之前受傷時,我不就是煮的那種白粥給你喝麼。”
郡主一頭黑線,無奈道:“行吧,将軍你得空教教我。”
列風臉色平靜地點頭,内心卻是有點詫異。郡主以千金之軀照顧别人,實屬不易,對應若谷提出的要求,竟也還能一口應承。許是受了應若谷救命之恩的緣故吧。
應若谷的精神頭很好,吃得也快,一小碗粥很快便解決見底,又就着旁邊擺放小碟吃了幾顆橄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