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了。”樵夫悶悶地答道,“能通知,我倆不早通知了?”
書生耐心地解釋道:“在古澤荒漠裡用于攻擊、召喚、聯系的靈力或靈器都起不了作用。沒有辦法把裡面的情況,傳送到外界去。”
列風道:“難怪早前我們想用鎖靈珠聯系應兄,一直都聯系不上。”
樵夫做了個手勢,意為這不就結了。
書生歎息道:“剛揀回來應小子和他的鳥兒時,看到他們傷勢如此嚴重,我們都不抱什麼希望了。隻是盡所能稍稍緩解他身上的傷痛,等死亡真正來臨時能好過一些。沒想到,他竟一直熬到了今天,也是他命不該絕。”
樵夫搖頭:“書生,言之尚早。七七四十九日,若熬不過今日,應小子仍舊小命不保。”
三人良久沉默。
到得日落西山,樵夫把飯食端上來,三人簡單用過晚餐。農舍東邊的房子裡,點起了燭火,卻仍未見有什麼動靜。
樵夫安排好列風的住處,轉出農舍正廳與書生對弈。
列風見房裡一應用品俱全,簡單梳洗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也轉出正廳。邊端坐着喝茶,邊時不時看一眼東邊農舍的幽幽燭火。
列風站起來,走到窗邊,看向竹林上方的滿天繁星。
“子時。”列風沉聲道。
這意味着郡主已經在房裡呆了快六個時辰。
“老樵,你又輸了。”書生笑眯眯地落下最後一顆白子。樵夫苦着臉:“一晚上連輸三盤,實在不在狀态。”
書生哈哈一笑,道:“還下嗎?”
樵夫執着道:“下!怎麼都得扳回一局!”
正這時,隻聽東邊房門“吱呀”一聲打開,又合上。三人對視一眼,同時望向廳門。
“渴死我了,餓死我了!”郡主疲憊沙啞的聲音從回廊上傳來,人已步入正廳。一雙鳳目布滿血絲,往廳裡一掃,看見桌子上的茶壺便放起亮光。她三步并作兩步,抄起茶壺和茶杯,連倒五六杯咕咚、咕咚地灌下,最後發出一聲惬意的喟歎,“好茶!”
樵夫:“怎麼樣?應小子情況如何?”
書生:“能救回來麼?”
列風:“應兄如何了?”
郡主:“……”
郡主尋了張椅子,舒舒服服地坐下,不滿道:“你們怎麼就沒人關心一下我?我也很辛苦的呢。”
書生這下放心了:“瞧你小子這副淡定模樣,想來是渡過危險期了。”
樵夫附議:“剛來那會兒還急得哭鼻子,啧,一看就是沒問題了。”
列風不語,仍緊盯着郡主臉色。
郡主微微一笑:“幸不辱命。剛剛施針護住了他心脈,已無性命之憂。隻是待醒來後,還得再觀察觀察。仙兒我也給施了針,已無大礙。”
“仙兒?”書生與樵夫困惑地對視一眼。
列風提醒道:“仙兒是應兄的坐騎。”
郡主補充:“就是他身旁那隻鳥兒。”
書生與樵夫一頭黑線。
怎麼給隻鳥兒起個“仙兒”的名字……什麼怪癖……
“咕、咕、咕”肚子響起打鼓聲,郡主不好意思地摸摸肚子,道:“太餓了,有什麼吃的沒?”
列風道:“我給郡主煮個面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