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琪姑娘,說得好!”聲音從窗前木案邊傳來,衆人看去,隻見應若谷搖着白紙扇,笑吟吟道,“報恩歸報恩,愛情是愛情。不能退讓。”
郡主恨恨地飛去一記眼刀。應若谷卻似乎混不在意。荀域見狀,十分無奈地輕喚了一聲:“若谷。”是阻止應若谷繼續說下去的語氣。
應若谷倒是無所謂地聳聳肩,補充道:“我的意思是,姑娘行事坦蕩磊落,值得稱許。”
靖嘉琪一雙桃花眼含笑,給應仙君作了一揖,道:“不敢當”。應若谷對上那雙桃花眼,不禁一愣。心中暗歎:這雙眼睛顧盼皆有情,直勾勾地瞅着人看時,仿佛能看進人心底的柔軟,哪個男人被這雙眼睛看久了,不會喜歡上呢,難怪列風會動心了。
靖嘉琪又往應若谷旁邊的荀域一揖,道:“久仰荀仙君大名。這段時日以來,常常能聽到雅蘭院中輕快悠揚的琴音,想必是出自荀仙君之手。”
荀域忙擱下手中紙筆,起身回禮,道:“不敢、不敢。在下于音律一道,隻是略通一二。閑來撫琴,隻為郡主甯神罷了。”說着耳尖微微泛紅。
大概是自小于靈山清修,荀域不是應若谷這樣的入世行者,與外界接觸不多。他在與生人,尤其是女子說話時,總有些腼腆。
靖嘉琪看在眼裡,抿嘴一笑,覺得這樣的荀仙師也怪可愛的。她這一笑,更讓那雙迷人的桃花眼添了層亮澤的光彩,道:“小女子平日也愛撫琴。若得空,倒是希望有機會能請荀仙師指點一二。”
荀域這時臉上已飄起一層薄紅。看了靖嘉琪一眼,迅速垂下眼睫,拱手道:“指點不敢當。嘉琪姑娘的琴技了得,荀某早有耳聞。若姑娘不嫌棄,日後有空可切磋交流。”
靖嘉琪覺得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自己在和荀域對話時,應若谷好像往荀域前面蹭了蹭,又再蹭了蹭。到最後都有點擋着二人視線了。隻見應若谷若無其事地說,“我最喜歡嗑瓜子兒了,擺得那麼遠,手伸那麼長都夠不到。我還是往這邊上移點位吧。”
哦,原來是為了取瓜子。
索棘兒在一旁看着,樂開了花,道:“本郡主身體康複得差不多。荀醫師閑着也是閑着,嘉琪姑娘盡管來找荀醫師切蹉琴藝。不礙事兒,不礙事兒。”
生生硬扛過一記惡狠狠的眼刀。索棘兒自知這記眼刀的主人是誰,心中冷笑:現眼報。
荀域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後腦勺,道:“我沒閑着啊。郡主,您忘了,您今天不還給我安排了差事麼。”說完,有點幽怨地看向了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