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福快步邁進角門,就見棺奶奶正捧着茶和角門的侍從說話,笑呵呵的。
林小福一直緊緊懸着的心終于松了下來,還會笑呵呵的和侍從聊天那就應該不是什麼大事!
林小福掙脫開傅九牽着他的手,快步跑了進去,一邊喊着,“棺奶奶!”
棺奶奶看着林小福進來了,也笑着站了起來,“哎呦,小福,你總算來了。”
林小福跑到棺奶奶跟前,上下打量了一番棺奶奶,疑惑問着,“棺奶奶,這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棺奶奶笑着點頭,“是有點事。”說罷,棺奶奶看向角門門口負手而立的傅九。
傅九好看的鳳眼幽深暗沉,雙手背負身後,慢慢的攥緊,剛剛被掙脫的手上似乎還有殘留的一點點的溫度,
“九爺安好。”棺奶奶做了一個福禮,語調客氣透着疏離,“今日因事況緊急,來尋我孫兒小福,無禮之處還請見諒。”
傅九微微點頭,擡腳邁進門裡,走到林小福的身側站定,語調平靜的開口,“棺奶奶客氣了,落星的事就是我的事,棺奶奶有何要事?但說無妨。”
棺奶奶聽着這話,心頭掠過怪異之感,但眼下事情有些緊急,這怪異之感盤桓了一會兒,就很快散去,但還是微微恭敬的做了一個福禮,随後低聲開口,“多謝九爺體諒,此事與東街牙行許才寶,西街南越流民有關。”
林小福一聽,立即皺起眉頭,低聲問道,“棺奶奶,許才寶被抓了?”
“是,早上胡捕頭去抓的,許才寶牙行裡的掌櫃見事态不妙,馬上來尋你棺爺爺了,眼下你棺爺爺去了府衙,讓我立即來告知你一聲。”棺奶奶說着,看着林小福,眉眼有些憂慮,許才寶和他們家的小福聯系緊密,雖然在南越流民一事上與小福關系不大,但是若是被有心人揪住,扯出了小福怎麼辦?特别是眼下小福就在九爺的身邊做事!
林小福點點頭,看來許才寶昨日是沒有及時扯開關系了,見棺奶奶眉眼憂慮的看着自己,林小福就笑道,“嗯,我知道了,沒事的,棺奶奶,您回去後該怎麼做就怎麼做。這事我來處理就好了。”
棺奶奶聽着,有些遲疑的看向傅九,可是此事扯上了西南流民,且……都與明州事有關……這個大概率也是扯到了朝堂上的争鬥,會不會對九爺有些影響?
傅九眉眼溫和的開口,“老人家不必擔心什麼,落星的事便是我的事。此事落星來處置就好。”
棺奶奶聽着這話,心頭稍微放松了一些,既然九爺都這麼說了,那她也就放心了一些。
于是棺奶奶扯開話題,關切了幾句便很快告辭了。
林小福送棺奶奶出門,棺奶奶出門後,看了眼四周,轉身對林小福低聲說着,“你如今在九爺身邊做事,萬事都要仔細周詳一些,許才寶的事若是沒有辦法的話,也隻能如此了。”
林小福點頭,也小聲開口,“我知道了,棺奶奶。”
棺奶奶滿意的點頭,想到九爺連續說了兩次“落星的事就是我的事”,不由有些疑惑,九爺竟然如此重視小福?但想到小福是謝世芳老先生尋了五年的弟子……九爺也是謝世芳老先生的弟子,這大概是同門師兄弟的關系?
棺奶奶想了想就放下了,看着林小福白皙俊秀,又笑眯眯的對着自己揮着手臂的模樣,不由一笑,小福本身就是性情極好又心善的孩子呀,九爺對小福好也是自然的。
于是棺奶奶就笑呵呵的轉身走了。
送走了棺奶奶,林小福立即轉身跑回角門,傅九還負手而立,站在角門裡低聲對身側的衛安交代着什麼。
“九爺!”林小福上前一步,拱手,“九爺,我想告假幾天!”
傅九一怔,告假?随即傅九皺起眉頭,“為許才寶一事?”
林小福眉眼嚴肅,“嗯,這事可能沒有那麼簡單。”昨日明明許才寶都及時去處理了,居然還被抓走?以許才寶的能力絕不可能出現處理不當以至于被抓!若是昨日發現無法圓了首尾,這定然是會來尋自己的!
傅九垂下眼眸,伸手将還在拱手的林小福拉到自己的身前,一邊淡淡開口,“處理此事為何需要告假幾天?”
林小福眨了眨眼,“額,我怕我每天沒有辦法及時回來……”他是九爺的貼身管事,處置這件事,可能是要幾天在外頭跑來跑去的,那當然是得告假!
傅九眉眼微微松開了一些,開口說道,“不必告假,衛平會跟着你,冥坤也會在暗處,每日都可以随時出門,但是晚膳必須回來,若是無法回來,讓衛平來告知我。”
說罷,傅九從後頭的傅大管事手裡拿過一個牌子放到了林小福手裡,“我的牌子你已經拿到了一個,這是另外一個,出門在外若是有人刁難于你,拿出來就是。”
林小福看了看自己的手裡牌子——黑色的令牌上隻有一個金色的“九”字。
林小福沒想那麼多,哦了一聲,将牌子收到自己懷裡,就開口說着,“九爺,那我先去府衙看看情況。”
傅九微微點頭,慢慢的松開緊拉着林小福的手,看着林小福轉身匆匆而去,身後衛平朝他恭敬拱手後,緊随林小福而去,傅九才聲音冷冽的開口,“衛安!”
“屬下在!”
“我要知道這幾日,蕭五和小三都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