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福一呆,收,收買人心?
“我我我我……從來都沒有想過!!!”林小福結結巴巴的開口,又急急的說着,“我和星星堂,還有大家都隻是——”
“落星隻是想讓受難的人和你一樣能夠及時得到幫助而已。”傅九緩慢說着,冷冽好聽的聲音透出幾許柔和安撫。
林小福微微睜大眼睛,心頭震顫了一下,九爺……他懂?
“落星不必擔憂,有我,無礙。”傅九說着,擡起另一隻手輕輕的撫了撫林小福的頭,見林小福眼底的幾分惶恐,不由有些懊惱,可是他說得太嚴重了?
林小福回過神來,看着傅九平淡的沒有什麼表情,但眉眼溫和的模樣,心頭忽然就安定了,咧嘴傻笑着,重重點頭,“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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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侯府東院,傅九就讓林小福快去洗漱休息,他自己慢步去了前堂尋謝世芳了。
謝世芳還沒有就寝,搬了張躺椅在前堂庭院中看月亮,見傅九來了,便嚷嚷着讓傅九搬張椅子來,陪他說話喝酒。
“這是……落星拿來的酒?”傅九晃了晃手裡的白色瓷杯,是紅色的酒,像血。
“嗯,小福在西街的一家酒館裡有那什麼叫啥投資的,酒館每年都要按照他的方子釀幾瓶酒,這個就是今年他讓酒館釀的,叫果子酒,說是用西域的一種叫葡萄的果子釀的,不錯,挺好喝的。”謝世芳說着,一臉惬意的喝了一口,砸吧了一下嘴巴,繼續說着,“他還說釀了一種雪酒,等冬天了送來給我喝。”
說到這裡,謝世芳嘚瑟一笑,“我今兒個送了半瓶果子酒給那老陸頭,哈哈哈,他都饞得不得了!”
傅九慢慢的抿了一口,垂下眼,隻送了老師嗎?他的呢?
“今兒個我去大悲寺,遇到陛下了。”謝世芳又喝了一口,才壓低聲音說着。
“嗯。”傅九微微點頭,想來是說他的事了吧。
“你知道的,為師脾氣直,我就直接問了,為何要這麼的待你?你已經二十六了,卻不讓你搬出安平侯府,如今拆了神策軍也就算了,居然讓你在這樣的情況下回了東院!幾個意思?”謝世芳說着說着,語氣裡帶上了一絲怒意。
傅九垂下眼,淡淡開口,“老師不必生氣。”
謝世芳看向傅九一臉淡漠的模樣,深吸一口氣,繼續說着,“你大概也是猜到陛下的回複了。可是,小福說的對,你沒有錯!你和傅家的老祖宗都沒有錯!”
傅九端起酒壺,給謝世芳倒了一杯,才低聲開口,“老師,你和落星明白我就好。其他人,我都不在意。”
謝世芳沒好氣的一飲而盡,啧了一聲,“我如今也算是看明白了!陛下就是對你心懷芥蒂!若愚,你行事要多加小心!當年老元帥的那些事你也知道,你千萬小心!”
傅九微微點頭,随後轉開話題,“老師,你若是得空還需教教落星關于朝廷六部和地方州府的事。”
謝世芳一愣,“怎麼了?”
傅九便簡單的将今晚的事低聲說出。
說完,謝世芳就立即嚴肅起來,“好,我明日就教他!這孩子還真是……”謝世芳磨牙說着,但未說完就又歎了口氣,“也是怪我,沒有早點找到他,那孩子一直都是在幽州長大,從未接觸過這些,豈會明白裡頭的事啊。”
傅九端起酒杯,一邊說着,“老師也無需擔憂過甚,我在,落星就會無礙。”
謝世芳看向傅九,帶着幾分欣慰,“嗯,如此,為師也放心了。”
“對了。明州那邊的事,我對于陛下還是有幾分了解的,怕還是會懷疑到你身上,你還是避開明州的事為好。”
“我隻管兵部,其他與我無關。”傅九淡淡說着,但即便如此,想來高高在上坐于中宮麟德殿的那個人也是不會放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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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日,林小福早起洗漱完畢,剛剛用完早膳,傅大管事就來問庫房賬冊的事了,他都還沒有整理好!忙趕緊的整理起來,還沒有搞定,三管事來了,說是山莊那邊的書樓,還有南苑的書樓要怎麼整理?送去山莊那邊的書樓是否要送回南苑等等,還沒有等林小福翻找出書樓的冊子,他的老師謝世芳來了!
拎着他去了前堂,給他上了一堂大晉朝廷六部職能和地方州府職能的大課!
課還沒有上完,他已經暈頭轉向了,一走神,就被謝世芳拿扇子敲了一下頭!林小福捂着頭,委屈的哭唧唧,“老師,我說過我不考科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