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都堵不上你的嘴。”

賀晉玺沉默了幾秒，還是選擇如實回答她的問題。“沒女朋友的意思是，自始至終都沒有。”

頌雅錯愕地擡起頭看他，“可是……高考完的那次聚會，坐你旁邊的不是嗎？”

賀晉玺湊近些，盯着她的眼睛，“我什麼時候說過是了？是你自顧自地浮想聯翩。”

“原來……原來這樣的啊……”頌雅頓了下，又繼續埋頭吃飯。

但不知道為什麼，她與此同時開心了許多。

她手裡拿着叉子，笑吟吟地看對面的賀晉玺，“那你猜猜，我有沒有男朋友？”

賀晉玺毫不猶豫，“沒有。”

“你這麼肯定？！”

賀晉玺：“身無分文，流落在街頭，誰看得上你？”

頌雅抿緊下唇，“賀晉玺！！！”

——

沒過幾天，頌雅就找到了新的工作，在一個本地頗有口碑的機構裡，擔任少兒舞蹈老師。

她很喜歡這份工作，遇到的小朋友都很可愛，家長也格外好溝通。

再加上每天在賀晉玺家白吃白住的，别提有多幸福，隻是……

寄人籬下，賀晉玺讓她打掃衛生、讓她做飯的時候，她都得照做。

否則，賀晉玺就會拿出房客守則來吓唬她，“你抗拒我的命令，屬于違約，信不信我讓你罰款！”

頌雅：“我忍！”

偶爾，她會一邊拿着掃帚掃地，一邊抱怨，“賀晉玺哥哥，我認為，你沒有以前愛我了。”

坐在沙發上處理工作的賀晉玺漫不經心瞄她一眼，“怎麼說？”

頌雅委屈開口，“你看，以前你都不舍得我做家務，更不舍得讓我做飯，什麼活都是你幫我幹的，現在啊……”

氣氛到位了，她應景地歎口氣。

賀晉玺面不改色，神色沉着，“是嗎？頌頌，你在這個房子裡幹的什麼活，都隻是到此一遊式地做做樣子，我追究過？”

她自然心知肚明。

老底被揭穿，她笑嘻嘻地放下掃帚，坐到賀晉玺身邊，“親愛的賀晉玺哥哥，我呢，其實一直有個問題想問你。”

他盯着電腦屏幕，眼中沒有波瀾，“問。”

頌雅挽住他的手臂，熱情又甜蜜，“你讓我給你打掃屋子，簽房客守則，是你真的隻是單純想整蠱我，還是别有什麼用意呢？比如說——”

賀晉玺停下手中的活，偏頭看她，“比如說？”

頌雅害羞地低下頭，矯揉造作，“你是不是對我有點意思？想把我留在你身邊？”

“我的臉——！！”

頌雅遭受到“攻擊”，頭往後仰。

賀晉玺甩起旁邊的一個薄抱枕朝她的臉上扔去，“腦子要是不好使，可以去醫院看看。”

頌雅氣鼓鼓，“不是就不是嘛，甩我臉上幹什麼。”

——

進入十一月，東裕市的氣溫開始驟降。

過幾天便是聖誕節。

雖說，這個節日過不過都無所謂，但賀晉玺看公司的下屬都在給喜歡的人送蘋果。

下班回去的路上。

他半路停下，也進蛋糕店買了一顆又大又紅的蘋果蛋糕，準備等會兒送給頌雅。

恰好這個時間點，頌雅正在超市逛，她準備看看有沒有什麼可以買的。

突然，她的目光被陳列台上的一對紅色鹿頭發箍吸引。

這麼可愛，送給賀晉玺，他說不定會喜歡！

當即她就買下了這一對鹿角發箍。

頌雅開門進來，發現客廳的桌子上竟然放着一顆蘋果，這個蘋果顔色紅得過頭，已經紅得發紫了。

把柄和葉子的顔色也又深又怪。

她“咦”了一聲，誰敢吃啊。

這一定不是普通的蘋果，而是毒死公主的紅蘋果。

正好此時，賀晉玺洗完手出來，看她在打量蘋果蛋糕，甚至表情還有些嫌棄。

脫口而出：“你回來得正好，拿出去扔了，喂狗的。”

頌雅：“？？？”

——

“扔了多可惜。”

頌雅後來才發現這其實是蛋糕，二話不說就盤腿坐在地攤上，拆開蛋糕盒子，高高興興地準備開吃。

“全都是我的，你不準和我搶。我知道，你是專門買給我的。”

她的臉上洋溢着笑容。

賀晉玺走近，坐在沙發上，目光注意到了她背後放着的袋子裡露出的鹿角，“這什麼東西？”

“這個啊。”

頌雅把發箍拿出來，迫不及待和賀晉玺分享，“你看，可不可愛？我一個，你一個，我們等會一起拍張照。”

“我拒絕。”賀晉玺立即起身離開。

“不能走！！”頌雅拽住他的衣角，看上去可憐極了，“賀晉玺giegie~你就配合我一下嘛好不好~”

最後，他還是迫于無奈，在頌雅的“逼迫”下，和她同框拍照。

女孩笑得很開心，腦袋偏向他，他雖然看向鏡頭，卻面無改色，冷着臉，沒有多少波瀾　　頌雅盯着手機的照片感歎，“老天爺賞飯吃就是不一樣，什麼表情都不擺，還能這麼好看。”

他知道她在誇他，但依舊保持着鎮靜，隻有嘴角似有若無微微上揚。

從浴室洗完澡以後，賀晉玺準備出來接杯水，順便看看頌雅還在做什麼。

沒想到，她竟然還在二樓的走廊上轉悠。

“這麼晚不睡覺？”

頌雅見賀晉玺出來了，立即滿心歡喜地朝他跑去，抓起他的手，左右搖晃，“親愛的賀晉玺哥哥呀~今晚我有點睡不着，特地過來問問你，我能不能和你擠一擠呢？”

賀晉玺垂眸盯着她，“你腦子被驢踢了？”

頌雅深吸一口氣，“也不是不行，如果你願意答應我的話。”

她眨眨眼，格外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