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是。”諸伏景光将一個通體黑色的U盤遞到楠木俊面前。“我的時間有限,長話短說,這個你拿回去給技術科看能不能把裡面的數據提取出來。”
楠木俊接過,發現U盤表面有幾道深淺不一的劃痕,甚至有些輕微變形,很明顯是外力導緻的。
“這個是?”
諸伏景光垂下眼,面色冷峻,似乎是在回憶什麼。“組織一個研究人員的,這人起了逃離組織的心,想用裡面的資料跟官方交易換取自己和家人的安全。可惜他不夠謹慎,途中被組織的人看出了端倪,人已經被處決了,我負責善後工作,花了點力氣才把這個給掉包出來。我嘗試過提取出裡面的資料,但這方面我不太擅長,現在隻能寄希望于警視廳的技術科了。”
楠木俊細細打量起手中的已經微微形變了的U盤。
諸伏景光大半夜冒着風險把自己叫來處理這件事,想必裡面的東西對那個組織來說很重要,而且依他多年情報收集的經驗來看,損壞到這個程度肯定多少影響到了裡面的芯片,也不能排除原文件事先有被那個組織注入了潛在病毒或定位什麼的。總之,就像諸伏景光說的那樣,損毀的這種程度,想要用常規手段完整提取出裡面的東西的可能性非常小。
據他所知,警視廳技術部完全有能力修複裡面的資料,隻不過要花上些時間。可如果借助别的力量,比如說,異能!
楠木俊:“這個U盤是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如果時間隔的太久可能完整提取出來的希望不大。”
諸伏景光不疑有他。“昨天深夜,我隻負責善後工作,應該是圍剿的時候磕碰導緻的。”
那就沒問題!楠木俊心中狂喜。
他剛好認識特務科技術部門一位能做到的異能者。所有非生命體,隻要沒碎成渣,隻要東西損毀時間不超過三天,都能将其恢複到損壞前的樣子,至于病毒啥的,都是小case,特務科内部的科技可領先警視廳,甚至警察廳至少十年。
而且這位同事,還欠他一個人情沒還!
他也可以學諸伏景光來個狸貓換太子,僞造一個假的U盤上交給警視廳,保險起見他可以在裡面植入難以破解的病毒,隻要點開裡面任何一個文件就會自動啟動自毀程序,連同U盤一起,讓警視廳白費功夫一場什麼也得不到。再把真的寄給同事修複,之後找機會交給月月讓她篩選出有利于她的情報出來,看她自己是以此換取更深入那個組織的機會還是交給特務科交差。
耶,完美!
楠木俊:月月啊月月,你沒我可咋辦哦,這次可不是一頓飯就能解決的了喲。他心想,諸伏景光比她進入組織的時間短,連他都買上車了,月月實力肯定不比他差,不說能在東京買下一套房,盤下一間面積不大的商戶應該是沒有問題吧。
想到這,楠木俊被迫加班的糟糕心情被這意外收獲沖淡了不少,但礙于諸伏景光在身邊,他隻能拼命壓住不斷上翹的嘴角。
楠木俊:“我們會盡力的。”
諸伏景光笑道:“辛苦你了。”
楠木俊将自己帶入盡心盡責的後輩,彎起那雙漂亮的桃花眼朝諸伏景光笑道:“諸伏先生言重了,今後有什麼要求盡管提,我一定盡心盡責,在所不惜。”
當然這都是客套話,他心裡巴不得那個組織趕緊把諸伏景光調到國外去,讓他們今後的聯系僅限于短信交流。
面對校友兼下屬,幼馴染前男友的關心,諸伏景光面色一紅,有些不好意思。
今天約他出來已是百忙中抽空,等會還有别的場子要趕,諸伏景光簡單交代了幾句後便禮貌地将楠木俊請下了車,駕車揚長而去。
目送深藍色豐田轎車駛向遠方,楠木俊握住口袋裡的U盤,長長舒了口氣。
抱歉了諸伏君,要怪就怪你運氣不好吧,警視廳上下這麼多人選誰不好,偏選中了同為卧底的我來做你的聯絡人。月月那邊,聽說你們倆已經在任務中打了照面,估計已經在找機會透露你的事了,若你因此身份暴露被組織追殺,我由衷的希望你能逃過此劫,若你不幸沒能成功逃出……請相信,您的犧牲絕不會毫無意義,看在同為卧底和校友的份上,我不會忘記你的。
阿門。
回到家,楠木俊掏出自己路上剛買的U盤,将一些自己曾經應特務科要求調查的各個集團和商會的黑料挑挑揀揀打包拷貝進去。這些情報大部分對特務科來說已經沒啥用了,雖然給出去也不會有啥損失,但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還是照原計劃,楠木俊将特務科自己研發的病毒隐藏在其中,之後隻要有人點開裡面任何一個文件夾,就會啟動自毀程序将資料連帶着U盤的芯片一起被摧毀。
如果之後警視廳高層問起……他就說自己隻是照諸伏景光吩咐的做,其他一概不知道不清楚不了解,反正U盤的原主人已經被那個組織處決了,死無對證,諸伏景光肯定也不知道裡面到底有什麼,他隻要打死不認,警視廳沒有證據就不能把他怎樣。
拷貝完成後,楠木俊拔出U盤,然後比對着諸伏景光交給他的U盤,小心地在上面,一點點劃出一模一樣的劃痕。
整個工作持續了約莫一個小時,最後将兩個U盤放在一起仔細對比,确認無誤後,楠木俊揚唇,長舒一口氣。他敢保證,即使是諸伏景光也分不出哪個是真的哪個是假的。
做完這些,楠木俊立馬電話call了那位技術科同事,向對方說明了情況,一番讨價還價後,對方總算答應幫他這個忙。
翌日,楠木俊早早起來将真U盤藏在昨晚在超市随手買的一盒伴手禮中,郵寄了出去。
而他僞造的假U盤,則上交給了源正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