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被這繞口令的内容繞進去了,還是被謝清儀清晰的口條驚到了,祁珩整個人都震了震,全程愣是一個字都沒插進去。
謝清儀酣暢淋漓地噼裡啪啦一通輸出,話落,抄起案幾上的茶杯一飲而盡,舒服得歎了口氣。
福滿手動合上被驚掉的下巴,默默為謝清儀添了一杯茶。
祁珩喉嚨微動,看不出表情,“謝卿真是......”他頓了頓,頂着謝清儀好奇的目光繼續道,“令人驚喜。”
謝清儀羞赧垂目,捧着茶杯小口小口輕啜,“臣确實是有些才華在身上的~”
哼,姐可是普通話一級乙等,拿捏你們還不是手拿把掐的。
祁珩,“......”
默然半響,他又問,“這些都是從哪兒學來的?”
大蒼文武并重,文化昌盛,但他卻從未聽過如此古怪的...繞口令?
謝清儀咬了咬唇,随口回道,“是...是臣老家的一種文化形式,沒什麼稀奇的......”
祁珩,“朕沒記錯的話,謝卿老家是禹州的吧。”
謝清儀謹慎擡眸,難道引起祁珩懷疑了?
可禹州地處西南,十分偏遠,祁珩總不可能派人去調查吧。
她瞬間将心放回肚子裡,“是哒。”
好在祁珩嗯了一聲便阖上了眼睛,并沒有再追問。
謝清儀見他閉着眼,悄咪咪伸手,摸上了案幾上那幾盤點心,順了一個便“啊嗚”一口塞進嘴裡。
福滿:......
謝大人,真不差這口,沒必要如此貓貓祟祟。
馬車搖搖晃晃,不一會兒便到了謝府門口。
下車時,祁珩示意福滿将大氅遞給謝清儀。
看着墨色的馬車背影消失在夜色中,謝清儀方才裹緊身上的大氅,鑽進了府内。
剛進大廳,便見一人被五花大綁仍在地上,鼻青臉腫,一張已經髒得看不出顔色的抹布被塞在嘴裡,正啊啊嗚嗚地在地上蛄蛹。
一旁還站着周管家,以及摩拳擦掌還想再上去踢兩腳的邱牧雲。
雖然人被打得鼻青臉腫,但謝清儀還是從那面目全非的臉上看出了朱彥齊的影子,“咋了這是?”
見她回來,邱牧雲一臉憤憤,“我路過謝府,見這孫子鬼鬼祟祟的趴在牆上,便将他帶進來了。”
謝清儀視線掃過那張慘不忍睹的臉,眼神充滿質疑:是打進來的吧。
邱牧雲輕咳一聲,眼神飄忽,“誰讓他偷襲我的,我讓他從牆上下來,誰知道他跳下來以後一腳踹我臉上,你看,現在都還是腫的。”
謝清儀視線掃過,果然見邱牧雲左邊臉有些紅腫。她目光轉向朱彥齊,“那也不至于把他打成這樣啊。”鼻血都流進嘴裡了,多少帶了點個人情緒。
邱牧雲哼了聲,沒開腔。
周管家一臉為難的問她,“大人,這......”
謝清儀沉吟片刻,蹲在朱彥齊面前,抽出嘴裡的布條,“小豬佩奇,怎麼大過年的不回去拜見你爹,跑我府上作甚?”
朱彥齊“呸呸”兩聲,一臉憤怒地盯着他身後的邱牧雲,“邱牧雲,我和你沒玩!”
邱牧雲二話不說上前就是一腳,換來朱彥齊一聲哀嚎。
謝清儀,“......你說你被綁着,又打不過他,還挑釁他幹啥呢?”
不懂。
難道這就是初生豬犢不怕虎嗎。
朱彥齊咬牙幹吼,“有種你們放開我!”
謝清儀站起身,“沒種,不放。”
朱彥齊:......
“你今日究竟來作甚。”
朱彥齊恨恨地瞪了她一眼,終于想起了自己今夜的目的,“謝大人,你之前明明說好了要和我們同盟會聯手救出瑞王,怎麼突然就反水了,他們都說你被皇帝收買了,但是我不信,難道你以前和我們一起做的事都是假的嗎!”
謝清儀全然沒想到他居然當着邱牧雲的面兒将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說了出來,真不知道是該說他天真還是說他傻。
見他這幅難以置信怒不可遏的樣子,想必之前謝芸确實給了他們一些承諾,隻可惜,她不是謝芸。
不過,雖然她和謝芸的目的不同,但似乎也可以利用一下同盟會,畢竟資源都擺在這兒了,不用白不用。
她重新蹲下,在邱牧雲震驚的目光中親手解開朱彥齊身上的繩子,神情悲痛道,“哎,我原本以為你能理解我的,沒想到連你也...”
朱彥齊見她黯然神傷,心中一喜,他就知道肯定有隐情!
謝清儀偷偷瞥了一眼,見他已經上當,掩面傷心道,“我對瑞王忠心耿耿,當初要不是瑞王,我哪能得到先帝賞識進入翰林院呢,其實我現在所做一切都是為了獲取皇帝信任,待時機成熟我便回聯合潛伏在暗處的瑞王餘黨,一起将瑞王救出來,助其重奪皇位。”
邱牧雲已經驚地合不上嘴了,倒是周管家一臉習以為常,似乎已經習慣了他家大人胡說八道。
朱彥齊被謝清儀哄得一愣一愣的,當下也不計較被毆打的事了,他一臉激動地握住謝清儀的手,“那我們下一步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