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火璀璨的橋上,身披黑色大氅的俊美男人摟着一身素白雌雄莫辨的公子,宛若一幅天然的水墨畫,往來的行人都為之駐足。
氣氛凝滞幾息,眼前薄唇微張,清冷的聲音傳來,“謝卿還要看多久。”
?!
謝清儀在急促的心跳聲中回過神,推開祁珩向後退了一步,“陛...陛下,您怎麼會在這裡?”
柔軟的觸感消失,祁珩指節克制的蜷縮了幾下,仿佛是在回味那腰肢纖細柔韌的觸感。
祁珩見她站穩了,方才微微後退一步拉開距離,“怎麼,朕不能出來?”
謝清儀耳尖绯紅,腰側仿佛還殘留着炙熱的溫度,她深吸口氣想要打破這尴尬的氣氛,“當然不是,可是陛下不是說喜靜嗎?”
祁珩沉默片刻,開口,“謝卿不是要去陪謝夫人嗎?”
“......”
兩人對視片刻,心照不宣移開眼,轉移話題,“謝卿,陪朕逛逛。”
“......陛下請。”
祁珩嗯了聲,卻沒動。
謝清儀疑惑擡眸,眼前黑影閃過,下一刻,帶着濃濃暖意的黑色大氅落在她的肩上,瞬間将寒冷的空氣隔在了外面。
心仿佛也被捂得熱了起來。
“穿這麼少不冷?”
本來已經平複的心跳又開始急促起來,謝清儀無意識地哼了聲,眼中波光潋滟,這下連脖頸都被绯色浸染。
祁珩倒也沒怪她的無禮,徑直向前走去,謝清儀裹着大氅心不在焉地跟在他身後,不多時兩人便拉開了距離。
祁珩餘光瞥了她一眼,下意識放慢腳步,謝清儀一時不察,一頭撞了上去。
“唔...”
頭頂傳來一聲無奈的歎息,“謝卿。”
“嗯?”
“看路。”
謝清儀揉了揉額頭,哦了一聲,再也不敢走神了。
福滿跟在兩人身後,将這一幕盡收眼底,藏不住的笑意如漣漪般在臉上蕩開。
陛下會疼人了,是好事,是好事。
......
原以為這古怪的氣氛要持續很久,但很快謝清儀的心思便完全撲到了周圍各式各樣的活動上。
旁邊有投壺赢彩燈的,謝清儀看着那做工精緻的燈籠就走不動道了。
“陛...主子,好漂亮的燈啊,想要~”
還不等祁珩拒絕,就拽着人擠到了最前方。擺攤的老闆見兩人衣着華貴氣質不凡,眼珠子一轉,一臉谄媚地上前招呼,“兩位公子可要試試,十文錢五支箭,投中三支箭就可以選一個彩燈帶走。”
謝清儀看了眼那壺口的距離,摩拳擦掌蠢蠢欲動,“老闆,先來十文的!”
“得嘞,公子您請。”
謝清儀接過五支箭,眯了眯眼,擲出一箭,箭頭剛碰到壺口便被彈開。
她撇了撇嘴,又試了一次,這次是碰到壺耳被彈開。
周圍頓時傳來一陣唏噓聲。
手中隻剩三支箭,謝清儀抿了抿唇,轉頭,眼巴巴盯着祁珩。
君子六藝,祁珩更是其中佼佼者,想必投個壺應該綽綽有餘吧。
祁珩微不可查地歎了口氣,靠近幾步雙手扶着她的肩膀。
謝清儀毫無準備,被他的動作吓得瞬間緊繃。
祁珩拍了怕她的肩膀,“放松,雙眼平視前方。”
為了配合她的身高,祁珩微微低頭,說話間,灼熱的氣息噴灑在耳邊,謝清儀強忍着縮脖子的沖動,“主子,您幫我投進去不就好了嗎...”
“别抖,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謝卿難道沒聽過?”
謝清儀顫聲道,“男......男男授受不親......”
耳邊傳來一聲嗤笑,“那愛卿就當自己是女的吧。”
“可是...”謝清儀閉了閉眼,“男女授受更不能親......”
“凡是總有第一次。”
謝清儀,“......?”
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