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久思用勁全身力氣問出這句。
話音剛落,還沒等到江盛年的回複。她攬着顧笙的手連同握着手機的手緩緩垂下。
雙眼合上的那刻。她迷迷糊糊之間看到驚慌失措的周池厭和陸哲安向她走來。
“久思!”
“笙笙。”
無人在意的手機砸在地上,出音口裡傳來江盛年的聲音:“你說什麼?你剛才說誰?周池厭你把話說清楚。”
醫院走廊的白熾燈涼的刺眼。
病房内周池厭杵在病床邊看着給江久思包紮手的人:“她傷怎麼樣?嚴重不嚴重啊。”
“沒事,已經包紮好了。在傷口沒有痊愈之前盡量不要讓病人拿重物。暈倒是因為勞累過度,讓他注意休息。”
護士叮囑完便離開。
病房隻剩下兩人。
周池厭在病床前坐下,垂在身側的手怎麼放也不是。
目光落到那蒼白的臉頰上。周池厭苦笑一聲:“江久思我沒見過你這麼雙标的人,之前還說要我對你的身體好一點。”
“你看看你。一點都不愛惜我的身體。周池厭可從來沒有這樣過。”
習慣了拌嘴的日常,現在說的再多都是打擾。
周池厭閉上了嘴,小心翼翼的握上自己的那被紗布纏成蠶蛹的手。
餘光瞄到她腕上的珠子時,周池厭忍不住又嘟囔了句:“破珠子沒一點屁用。她但凡傷的重一點,我第一個…”
“诶!給她包一下啊,都勒成這樣了。”隔壁病房傳來陸哲安的聲音。
注意到江久思微蹙了下的眉頭。他火一下上來了。
起身去查看時,被眼前一幕無語到…
“你們看看她手腕,勒成這樣了放着不管?”陸哲安指着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顧笙對身邊的護士指責。
周池厭倚在門口露出看傻子一樣的神情:“亂喊什麼?整個走廊都是你的聲音。”
陸哲安看向門口,沒了往日的敵意,招着手:“江總來的正好,竟然她是你們的人,那她現在受傷了。你應該不會坐視不管吧?”
周池厭笑了聲。
江久思确實不會坐視不管。當然,面對這無理取鬧的要求或許可以破次例。
“她怎麼樣?”周池厭看向守在病床邊的護士。
“病人身體虛弱,暫時還在昏迷狀态。醒來後盡量不要刺激到她。減少情緒波動。”
“知道了,麻煩你們了。”周池厭靠近病床。緊盯着顧笙那還沒泛回的臉。
江久思在暈倒前給江盛年打電話坦白了。
至于江盛年怎麼回應的,願不願意相信并選擇。他全不知情,也無所謂了。
如果他能娶到江久思,如果江久思願意嫁給他。以江久思對待顧笙的态度。他到時候恐怕也要喊她一聲嫂子。
想到這,周池厭俯身輕握着顧笙的手腕,塞進被子裡。
“挺不敢相信的。她竟然是葉笙。”陸哲安在一邊觀察着周池厭的動作,自嘲的笑了聲,“江盛年的愛人,現在是我的女朋友。身為他的妹妹江總竟然沒點反應。”
“你想我有什麼反應?”
陸哲安側過身與他對視:“也是,有反應就不正常了。想必她能待在我身邊應該是江總您的手筆。”
他陸哲安不傻,從聽到葉笙這個名字的時候就把事情猜了個大概。
江久思知道陸哲軒沒死的消息也全是因為這個女人。
顧笙——也就是葉笙。和他親哥一樣,沒死還整了容,被江久思想辦法弄到了他身邊。
而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他陸哲安雖不是什麼好人。但也一樣。
喜歡上,迷戀上這個女人。對于這些……自然也不會怪她。
“你還算聰明。”周池厭輕蔑的望着他冷笑,“别這麼看着我,陸哲軒不還活的好好的嗎?一命償一命,他都沒死,葉笙就不能活着?”
陸哲安沒移開視線沒再吭聲。
這件事他自知理虧。陸哲軒幹的事,爛攤子讓他給收拾了。
而自始至終,顧笙都是最無辜的那一個。因為江盛年平白無故卷入商戰,現在又…
“查到誰綁的她了嗎?”
“還能是誰?”周池厭剛壓下沒一會兒的火又竄了上來,“你以為剛才浪費那麼長時間逼問你陸哲軒的下落是閑的?”
“是陸哲…
“叮鈴鈴。”
陸哲安為說完的話被江久思的手機鈴聲打斷。
猜到他接下來的要說的話,周池厭不想再去聽握着手機轉身離去。
帶上門時不忘提醒:“照顧好她。”
“嗯。”陸哲安心不在焉的應着。看向病床上女人通紅的手腕時,不自覺的攥起了拳頭。
走廊外,周池厭盯着還在響鈴的手機,陷入糾結。
江久思還沒醒,江盛年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他要怎麼說。怎麼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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