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幾條類似于小作文般長的消息周池厭嘴角抽了抽。
嚴重懷疑江久思是不想看消息才讓他回的。但他沒證據…
“我回什麼啊?”周池厭大緻掃了眼問江久思,“或者說我該回什麼?她這話我不知道怎麼接啊。”
江久思低頭輕聲說着:“不用看她說了什麼回你想說的就好。”
沒聯系周池厭的時間裡她有在認真思考他說的每一句話。
她确實如周池厭說的那般是個自私的人。
把顧笙留在身邊隻是為了報複江盛年。試圖把當年的場景再上演一遍。
而自己不去猜不去想,不去顧及顧笙的感受。
一味的讓她繼續在這場鬧劇裡充當受害者。
好殘忍,她江久思不該這般對待自己的長嫂。
當然這也是她昨晚反複剖析完念心的那句:
“任何時候都不要自己把自己束縛。”
才做出的決定。
征求顧笙的意見要不要告訴江盛年她還活着的事已經江盛年找替身的事。
可到底覺得是自己愧對了顧笙。不敢去不能去見她說明這些。才讓周池厭去。
沒有人比周池厭更适合去處理這件事情。
周池厭扒拉着消息半天沒敲出來一個字,他看眼江久思,小心翼翼問:“我什麼都能說對吧?”
江久思:“能。”
周池厭點頭,接着又問:“那我能約她見一面嗎?你放心我不說什麼不該說的,隻是見一面。”
礙于之前發生的一切,周池厭逐漸變得小心翼翼。怕江久思生氣,怕江久思和他冷戰,更怕江久思會越來越讨厭他。
當然他想見顧笙隻是單純好奇她那張臉是怎麼整的看不出一點痕迹的。
江久思不提,差點就騙過他了。
不過,也确實是想給她透露點江盛年的消息。竟然她活着那就永遠是正宮。
好吧他也理解江久思了,找替身确實是一件很惡心的事情。
世間的一切都是獨一無二的。顧笙是,身邊的人更是。
周池厭眼底的喜歡藏都藏不住,一雙眼睛直勾勾的望向江久思,期待着她的回答。
江久思沉默數秒,回應:“能,隻不過現在她身體不太好,白天風大幾乎不會出門。你主動去見她吧,去告訴她江盛年已經有女朋友的事,問她願不願意見他…”
突然的“開竅”讓周池厭驚喜,為掩心中喜悅他裝作不在意,把重點扯到主動見她上:
“我去見她?那她不會出門是和陸哲安住一起了嗎?這我怎麼見?”
“沒有,他們沒住一起。”江久慢條斯理整理着袖口,突然站起身,“她在我的地方住着,和陸哲安住一起,陸哲安他也配?好了,我約了蕭楚琛,地址發給你了。”
“約蕭楚琛?對了采訪是什麼時候來着?”周池厭問。
江久思頭也不回的應了聲:“我現在有事,改成下午了。記得把我哥的事告訴她。”
下午…
沒聽到重要内容的周池厭默默回憶着下午有沒有什麼行程,想起隻有一場會議後,他嘴角不自覺上揚。
爽!他可太期待鏡頭前的江久思了。
但是現在他似乎要先完成江久思交代的事情…
*****
推掉工作的周池厭根據江久思發來的地址,來到了隐蔽于“深山老林”裡的一所别墅前。
隔着車窗周池厭打量着自己所看到的場景。
在夜城生活了二十多年,頭一次知道還有這麼個地方。
這個季節在其他樹還内長全葉子的時候,這裡猶如童話裡的森林一般。
風打樹葉,陽光透過縫隙撒在地上。
是久違的夏天氣息。
他推門下車,沿着石闆路一步步朝着别墅走。
門是關着的,周池厭拍了拍腦袋。
“++,來的時候忘打聲招呼了。不會要我大喊開門吧?”内心一百個不情願的周池厭糾結起來,看到是指紋鎖,他不老實的把手放了上去。
“滴”的一聲。
“卧槽?!”周池厭他擡起那隻成功解鎖的手,滿臉寫着震驚,“江久思真有你的。”
門被推開,周池厭還在感概,他一路左顧右盼,穿過院内的小路在通往客廳的門前停下時劇烈的咳嗽聲傳來。
“咳咳…咳咳咳。”
周池厭心一緊,想起江久思說顧笙身體不好。
他推開客廳的門,進門就看到了裹着厚毯子窩在沙發上的女人。
她一身白色家居服,披着頭發,手裡捧着書。這熟悉的畫面逐漸與多年前第一次在江盛年那見到她的時候重合。
“咳咳咳。”顧笙咳嗽的手裡的書都拿不穩。啪嗒掉在了地上。
周池厭眉頭一皺,眸中流露出一絲同情。看顧笙彎腰去撿時,他兩三步沖到她面前。趕在她雙手落下之前撿起放在她膝蓋上。
眼底突然出現一雙手,顧笙呆愣一瞬,擡頭撞進那雙熟悉的眼眸。
“久思?!你怎麼來了?快坐。”顧笙聲音裡的激動藏都藏不住。
周池厭卻莫名其妙覺得苦澀。
外人面前裝作不認識,想必江久思也不敢輕易過來看她。
你看都給人激動成什麼樣了。
周池厭強扯出一抹笑在她身邊坐下,不動聲色地與她保持着距離:“收到你的消息了。剛好今天沒什麼事,就來看看你。”
顧笙笑笑:“看你最近都沒怎麼回我消息,是又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