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池厭調整了下情緒,想要問個清楚卻又不知道如何開口。
他是江久思啊,江久思能不知道這些事?再問暴露了怎麼圓?
說她記性差忘了?可笑,江久思記性好着呢?
還是先順着程誠的話接下去,等着回去問江久思本人比較好。
“嗯…那個她剛才給我打電話了,我沒接上。你告訴她我在工作,忙而已。”
程誠:“好的,我現在告訴她。”
辦公室恢複安靜,周池厭雙手伸進兜裡攥緊了那枚胸針。
期待着晚上回去的場景。
風追趕着雲,待到雲層散盡露出的黑黢黢的天空。
書房的電腦屏幕前,江久思揉着酸痛的眼睛抿着已經涼了一個下午的茶。
嘴唇剛接觸到杯沿,樓下撕心裂肺的一聲吼叫聲傳來。
“江久思!江久思!”
緊握杯身的手突然顫抖,涼透的水擦過嘴唇落在了桌子上,順着桌沿凝結成水滴砸在了地闆上。
江久思閉了閉眼,深呼吸幾秒,一圈錘在了桌子上。
剛想發火,周池厭正好一腳踹開了門。
“我喊的嗓子疼你應一聲能死啊。”沒看清江久思眼底的怒火,周池厭徑直走到她身邊,一手按在了她肩膀上,喘着氣。
江久思心裡的火莫名消了大半,語氣依舊冷的不行:“有事說事,沒事就滾出去。”
“有!”周池厭往桌沿一靠,瞥見亮着的電腦屏幕順手一關。自己擋在了前面,雙手抱臂垂眸看着江久思。
江久思靠着椅背上,仰頭回應着他的目光。
兩人姿/勢暧昧,交彙的視線仿佛都能跳出火花。這才誰也沒先避開,隻獨獨看向彼此。
終于,江久思忍不住了,撐着腦袋說:“還說不說?”
幻想着身體換回後兩人能保持這般的周池厭嘴角差點壓不住,被江久思這麼一說才回過神,從紅唇中擠出一句:
“今天在江氏那個顧笙的電話打到程誠那去了。”
江久思臉色一沉,眼中的光芒也随着逐漸暗淡,聲音卻依舊沉穩:“然後呢?你接了?還是程誠接了?”
“這不是重點。你知道我想說的是什麼。”
江久思輕描淡寫的嗯了一聲而後搖頭:“我不知道。”
“江久思,我是在和你好好說話,你能不能不要這個态度。”周池厭努力控制着自己。
江久思:“我也有在回答你啊。”
周池厭無語到了極點,她這算哪門子的回答,裝傻充愣還差不多。
他重新組織着語言:“顧笙的電話能打到程誠那說明他們也認識對吧,你可别告訴我他倆也是看對眼了。久思,你有事瞞着我。”
累了一下午的江久思在這一刻耐心早已耗盡,特别是現在被周池厭纏着問顧笙的事,她更煩了。手指不停的揉着眉心。
可也确實不想對他發脾氣。冷靜片刻,她漫不經心道:“不可以嗎?顧笙長的不差,程誠也是。看對眼不正常嗎?”
“江久思,你一定要這樣嗎?”周池厭就差跪下求她了。但想到自己隻想對和江久思有關的事情好奇,不值得彎下膝蓋。就打消了這個想法。
江久思揉着眼起身。
知道她是要去休息了,周池厭抓着最後的機會,顫着音開口:
“你一定要這樣的話那我隻能去問林暮柔和程誠了。反正我現在用着你的身體,他們不會不說。”
邁出的腳步緩緩落下,江久思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大腦重複了一遍周池厭的話後,她雙眸蒙上一層冷意,用着聽不出任何情緒的語調反問:“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這不是威脅我隻是…”
“竟然不是,那這些和你沒關系的事就不要再問了行嗎?”
江久思認為自己沒發脾氣已經很好了,偏偏周池厭今天像是瘋了一樣,上午到晚上反複問了不停。
在她說出這句話之後依然不死心,和她對着幹似的喊一聲:“不行!”
江久思:“周池厭你到底要怎樣?我現在很累,不想和你吵架。”
“你以為我想跟你吵嗎?”周池厭紅着眼睛吼,“我隻是想了解所有和你有關的事情。江久思,你一直把我當外人,所有的事情都不願意和我說,被我發現後還總是讓我猜來猜去。你累,我就不累嗎?”
聞言,江久思擡起眼看向面前的人,嘴唇幾番抽動都沒能說出一句話。
晚間,室外溫度忽地下降。室内亦是如此。
即便開着暖氣,江久思依舊覺得很冷,冷的她渾身顫抖。
而身邊的人像和她過的不是一個季節一樣,穿着個吊帶裙留給她一個側臉。
四周空氣仿佛凝結,不知從哪鑽進來的風圍繞着兩人。江久思撈過身邊的毯子遞去,深吸一口氣:“别感冒了。”
周池厭餘光瞥見那條純色的毯子沒有接,繼續偏過頭去不理她。
江久思也就仗着他喜歡她才敢這樣的。打一巴掌再給一個棗。繼續讓他死心塌地喜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