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久思錯開他的目光抿了抿唇沒有吭聲。
身為周家獨子,周池厭為了他那所謂的賽車夢離家好多年了。不到必要的情況幾乎沒回過家。
這麼多年周洋在周氏忙上忙下。可人畢竟年齡大了,精力有限。
而所做的這一切也不過是為了周池厭。
她能理解做父親的心情,但是…她同樣也能理解周池厭。
這年頭誰還沒個夢想。年輕人為夢去跋山涉水也是值得的。
可她現在要做的是什麼?是勸周池厭放棄夢想回周氏做他最不喜歡的事情。
多麼殘忍啊。
她自己已經活得夠累了。難還要拉個人和自己一樣嗎?
江久思盯着杯子裡蕩漾的水。臉上露出一絲複雜的神情。
直到電話那頭程誠的聲音提高:“江總?您在聽我說話嗎?”
“在聽在聽。你告訴他我現在忙改天再說,挂了啊。”周池厭敷衍着挂了電話。他把手機随意一丢,沒好氣道,“到底怎麼回事?老頭子找你幹什麼?”
“周氏不能一直靠我,我就池厭這一個兒子,他總待回來繼承周氏吧?這你爸原話。”江久思還是實話實說。
周池厭漫不經心的“哦”了聲。
見他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江久思無端的晃了下神:“你就這個反應?”
“昂,你還想要什麼反應,跳起來破口大罵啊?”
“不是。”江久思擺擺手,她側身和周池厭對視,自嘲的笑了聲,“我覺得你應該生氣,然後和我大吵一架,讓我别多管閑事。”
“停!江久思,在你眼裡我周池厭就是這種人?”周池厭習慣性的撩着頭發,長卷的發絲纏上他手指時,他嫌棄的甩了甩。
見江久思依舊保持着那副表情,他忍不住湊近。伸着那不屬于他本身的白皙手指舒展“自己”那皺成一團的眉毛。
江久思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吓得一時忘記做出反應。她目光呆滞,好久才吐出一句:“你幹什麼?”
周池厭:“江久思,你現在是我,我不喜歡喪裡喪氣的表情。懂?”
這句話讓江久思始料未及,愣神片刻,她擠出一個笑容:“神經。還是想想現在怎麼辦啊?我明天還要上班。”
“上班?”周池厭指了指自己,語氣試探性問,“不會我去吧?”
“不然呢?難不成讓我周池厭去?”江久思故意咬重最後一句話。
要是明天真讓她頂着周池厭這具身體去江氏。
公司是上午去的,頭條是下午上的。
标題再加一句—“兩人疑似化幹戈為玉帛”
想到這,江久思嘴角抽了抽,突然她靈光一閃,拍了拍周池厭,提議道:“要不這樣,你替我去管理江氏,正好你爸想讓你回去,趁這個機會你學習一下。我呢,幫你拿F1總決賽的冠軍,怎麼樣?”
“你說什麼?你幫我拿F1總決賽的冠軍?”周池厭一度懷疑自己聽錯了,他身體後仰,開始上下打量江久思。
他和江久思從小一起長大,四舍五入算得上是相看兩厭的青梅竹馬。
記憶中,他每次去江家找江盛年的時候看到的永遠都是在學習的江久思。
她從小就緊緊跟随着江盛年的步伐。
以至于江盛年離開江家後,江久思理所當然的擔起整個江氏。
他是打心眼裡佩服江久思,一個女人能站到這個位置。屬實不易,但不喜歡她也是真的。
他見過這個女人不苟言笑的樣子,見過她為目的不擇手段的樣子,還有她那永遠穿不完的黑衣服,那種感覺,讓人窒息。
可現在她竟然說替自己去拿F1總決賽的冠軍。
周池厭嘴角一個沒壓住,笑出了聲:“江久思,我知道你厲害,可賽車場不是商場你怎麼幫我拿?再說了,女孩子細皮嫩肉的,傷着碰着當場哭了,你讓人怎麼看我?”
江久思:“這點不用你操心。我隻覺得這是個共同學習的好機會。反正現在換不回去。”
周池厭自顧自的思考着,遲遲沒有回應,半晌他才緩緩道:“行吧。你的安全自己負責啊。别到時候出了什麼意外找上我。我擔不起。”
江久思點點頭,視線卻不經意掃過窗外。
不到天短夜長的季節,這個時間也才七點多一點。窗外已經漆黑一片。
她視線移動,看着周池厭沒有要走的意思。她随手指了樓上的一個房間:“你今晚住那。”
周池厭順着她指的方看去。
現在占着江久思的身體還是要注意形象的,更不适合在外遊蕩。
“行”他點頭應了聲。起身上樓
瞥了眼他的背影,江久思拿出備用機,重新添加備忘錄裡名稱為“S”的聯系人。
好友通過後,她喊住周池厭:“手機換一下。還有,我每天早上七點上班,你注意點,别遲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