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諾克嘴角一抽:“……”
希瑞斯臉上的笑淡去,“跟着我念,我……”
“我。”
希瑞斯沉默了。
伊諾克低着頭,和希瑞斯大眼瞪小眼,乖巧地等着希瑞斯的下一句。
“……蠢貨,你全名叫什麼?”希瑞斯倔強地移開視線。
伊諾克:“伊諾克·克萊倫斯。”
希瑞斯對上伊諾克的目光,念道:“我伊諾克·克萊倫斯以我的生命起誓……”
“我伊諾克·克萊倫斯以我的生命起誓……”
“我将自願與希瑞斯·斐代爾·普萊奇簽訂血契,成為希瑞斯·斐代爾·普萊奇的血仆。”
“我将自願與希瑞斯·斐代爾·普萊奇簽訂血契,成為希瑞斯·斐代爾·普萊奇的血仆。”
希瑞斯的另一隻小手捂住伊諾克的嘴,伊諾克手扶着希瑞斯,怕他摔倒。
“我希瑞斯·斐代爾·普萊奇願意與伊諾克·克萊倫斯簽訂血契,接受伊萊克·克萊倫斯成為我的血仆。”
兩人維持着姿勢過了好幾秒,希瑞斯望向伊諾克:“契約沒有反應,你是不是有什麼中間名忘了?”
伊諾克聞言,輕輕笑了,“你竟然不懷疑我是不是自願的,而是問我有沒有中間名。”
希瑞斯聽到這話直皺眉,“成為我的血仆,還能不願……”
“埃文,我的中間名,”伊諾克嘴邊的笑還沒淡去,現在願意了,“我是忘了。”
“名字隻是個代稱,忘了也正常。”希瑞斯看着伊諾克臉上的笑,很是疑惑。
糾正了名字後,兩人再度重複了一遍剛才的儀式。
“我伊諾克·埃文·克萊倫斯以我的生命起誓……”
“我希瑞斯·斐代爾·普萊奇願意與伊諾克·埃文·克萊倫斯簽訂血契……”
空中彌漫出一些瑩瑩的小白點,圍繞在兩人周旁,離契約完成還剩最後一步,希瑞斯摟着伊諾克的脖子,将他往下壓,希瑞斯湊近伊諾克的脖頸,尖牙咬破了自己的一隻手,他将流血處放在伊諾克唇上,另一隻手仍緊摟着伊諾克脖子,微踮着腳讓他有些站不穩,伊諾克适當地又彎了點腰,希瑞斯随即咬上了伊諾克脖子。
冰冷的唇接觸溫熱的血,溫熱的唇接觸冰冷的血。
伊諾克舔了一下希瑞斯的血,覺得和自己血的味道沒區别。
“……好了。”希瑞斯跳下箱子。
伊諾克的手腕上多了枚紅色的圖案,不一會兒,圖案便自行隐去,伊諾克蹲下身,在箱子裡翻找着什麼,朝希瑞斯看去,看到希瑞斯腕上也有紅色圖案,又低下頭去,拿出一條圍巾給自己戴上,又從箱子裡拿出一袋血袋,擡手遞給希瑞斯,“我的血。”
“準備還挺充足。”希瑞斯接過,伊諾克借此看清了希瑞斯腕上的圖案,與他腕上的圖案一樣,伊諾克心中滿意,站起身來。
希瑞斯叼着血袋,他的頭已經沒有那麼疼了,不一會兒,血袋便見了底,等補充好體力,希瑞斯才關心起别的事來,比如,“我身上怎麼就一件衣服。”
他到現在才發現自己全身就穿了件及膝的外套。
伊諾克想了想,脫下了身上較長的外套,遞給希瑞斯:“穿這件……”不容易走光。
希瑞斯忍不住走過去錘了伊諾克兩下,“你個混賬,弄醒我都不給我準備衣服啊。”
伊諾克沒怎麼應對過小孩,面前此景有些無措,自知理虧,聲音弱了下來,沒正面回答,“附近沒人,換衣服沒事的。”
希瑞斯再次被氣到,看着伊諾克的模樣,也不好再說什麼,隻是面上羞憤,灰眸上似染了層水光,伊諾克給希瑞斯套了件自己的白色披風,能把希瑞斯整個人好好遮住,穿着還有些拖地。
希瑞斯适才不情不願地在披風裡換衣服,換好衣服後他戴上了披風上的帽子,并不打算還給伊諾克,他不能久曬太陽,再者,長披風安全感滿滿。
希瑞斯剛覺得自己這輩子臉都丢盡了,便心中大驚,他如今對情緒的感受與之前大有不同,都怕丢臉了,希瑞斯細想了下,估計是封印的緣故,找個女巫解除封印一事刻不容緩,但在此之前,他得了解伊諾克與他簽訂血契的目的,“伊諾克,現在你成為我的血仆了,想要什麼可以直說。”
“幫我找到害死我父母的真兇。”伊諾克關上箱子,理了理圍巾。
“這就是你的目的。”希瑞斯不可置信,就這原因?
“嗯。”
“這至于讓你喚醒我嗎?”希瑞斯對這理由不免失笑,雖然他曾為人,但他一直對于親緣關系沒有很深的感受,他隻覺得伊諾克所求太簡單了些。
“你是最方便的選擇。”伊諾克不想與希瑞斯在這個話題上久聊,再者他也不懂希瑞斯到底是怎麼評判事情重要與否,他抱起笑着的希瑞斯,“走吧,我們先找個地方住下。”
“你抱着我幹嘛。”希瑞斯沒好氣地道,他很少讓自己處在劣勢的處境。
“等會走出樹蔭你不可避免會被太陽曬到,我不想你因為太陽曬多了沒了,這樣的話,喚醒你完全是在給我添麻煩。”伊諾克手放在希瑞斯頭上,往自己肩上推了推,哄孩子一樣,“靠好了啊。”
希瑞斯剛準備說些什麼,伊諾克已經走到了太陽底下,出于對陽光的厭惡,希瑞斯還是安分地靠在了伊諾克肩上,他能很清晰地聞到伊諾克脖子上傳來的血香氣。
伊諾克攔了輛馬車,手輕輕放在希瑞斯頭上,聽着他的呼吸聲,察覺到希瑞斯睡過去了,伊諾克為此松了口氣,他還不知道該怎麼和希瑞斯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