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寝室裡有一把,刀?如果你管砍小樹苗的斧頭叫刀的話。總之警察來的時候我已經大概解決了。門裡面的損壞比較嚴重。”
齊懷邈後背一涼。
劉景尋拍拍他的手背:“不是指示你什麼,别擔心。我要是不遵紀守法,就上去先假意應和,把人拉進寝室扒他褲子剁他唧唧然後說他猥亵我了。警察會信的。”
“不是……”
宇宙中的繁星在大腦中不停轉動,半晌,齊懷邈艱難開口。
“所以你那天到底是多沒力氣?”
“哪天?……噢,你說我第一次跟你那天啊。”劉景尋托腮,“算是半推半就吧。我看你臉還不錯,長得至少還在潛伏期,算是這些年對我有意思的裡面獨一檔的了。我就心說試試呗,就當積累人生閱曆。”
“結果沒想到你活那麼差。”
“我哪裡!不是,什麼叫長得還在潛伏期?”
“就是長了一張二十來歲的臉啊。看那誰對你恭恭敬敬的,估計也不是十來歲,那不挺好。”
齊懷邈目瞪口呆。
“不然?你還想我暗戀你多年一朝成真啊?我有病?”
“臉年不年輕怎麼跟病聯系起來的?”
“人不管得什麼病都會消磨生命力的。”劉景尋老神在在,“所以你長得不像得過髒病。不過後來我還去檢查過來着……你知道自己的信息素是什麼味道的麼?”
“怎麼又拐到這上面?”
“因為那次信息素太多,我後面有一次假性發作,還是江清瑜幫我解決的。我們倆那時候都以為你沒給我信息素,後來醫生說有才發現。”
齊懷邈幽怨:“不會是同一次檢查發現的吧?”
“對啊。”
“不就是青草味的麼。混起來聞不出來?”
“還真不是青草味。”劉景尋朝他勾勾手指,他低頭湊過去,“是薔薇屬植物汁液的味道。”
齊懷邈撇嘴:“不還是葉子味。”
劉景尋哼哼兩聲,伸手,齊懷邈把他拉起來。
兩人一前一後下樓,管家為難地對着剛摘下來的豆角發呆。
齊懷邈攤手:“你看吧,李叔也不知道拿你的寶貝豆撅子怎麼辦了。”
劉景尋冷哼一聲:“我自己吃。”
齊懷邈正要跟着他進廚房,被管家攔住。
“先生……剛剛兩位在樓上的時候,有人送來一束玫瑰花,署名寫了林小姐。”
“不是送錯的?”
“據我所知,咱這片另外一家姓齊的先生已經七十三了。”
“那扔了。下次有這人送的東西直接扔垃圾桶裡,要是讓太太知道了不得了。”
齊懷邈跟進廚房,劉景尋又在剁他的豆角。
“煎雞蛋?”
“嗯。”
“我也要吃。”
劉景尋擡眼看他,指着菜闆:“維生素,碳水化合物,馬上還有蛋白質和油脂。孕O餐,太健康了,你吃不了。”
齊懷邈哼哼唧唧地蹭到後面環住他的腰,旁邊備菜的阿姨迅速離開。
“其實你也算是花味,不過不太一樣。”劉景尋說,“别人都是花香,你是把花弄失活的味道。”
“什麼意思?”
“你爸媽以前過節的時候沒買過成束的玫瑰花嗎?把花瓣揪在手裡捏碎,就是那個味道。”
齊懷邈又不說話,不知道在琢磨什麼。
“你等一下。”
他急匆匆出門了,又急匆匆拿了一束粉色包裝紙的東西進來。
他一把揪掉了三四朵玫瑰花的花頭放在手裡對搓,把手伸到劉景尋鼻子底下。
“這個味?”
“你花哪來的?是這個味。你自己聞聞。”
“不知道誰送的,我想了半天都沒想出這個林小姐是誰。”
話音沒落,他的手機乍響。
“喂,媽?”
“花?啊,不是送給我爸的吧?你也不姓林啊。”
“……我感覺我不需要相親。”
他偷眼去瞧劉景尋,劉景尋正要把豆角下鍋。
齊母在電話那頭說:“你也差不多到可以成家的時候了,現在多見一見這個層次的同齡人總是好的。不為聯姻也能單純認識一下呢?”
“我沒見過沒見面就送人花的。多吓人。”
“這位林小姐你是見過的,她上面還有三個哥哥。我們以前跟他們家吃過飯。今年她剛大學畢業,你也能教教她。”
“你都說她有三個哥哥了,我能教她啥。”
擦啦一聲,劉景尋下雞蛋了,照例沒攪散,蛋黃被熱油烹饪的氣味很香。
他把注意力移回電話那頭。
“見面和相親區别很大的,目的就不一樣。”
母親在電話那邊解釋着要他跟對方見面,他求助似的把目光移向劉景尋。
劉景尋沒看他,把鍋鏟放在台面上,齊懷邈蹭過去,從碗櫃裡拿出一個盤子放在他手邊。
“知道了。不會忘的。”
簡短的嘟的一聲,劉景尋把筷子遞到他嘴邊:“好像沒什麼鹽。”
齊懷邈愣了一下,把豆角雞蛋塊塞進嘴裡。
“還行,少鹽比較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