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懷邈達到了目的,自然不會繼續說多餘的話。
他走到窗邊伸了個懶腰:“一言為定。”
腳邊有個垃圾桶,這地方格外香。他往下一看,知道了劉景尋今天的晚飯内容。
他難掩震撼:“……你每天就吃這種東西?”
劉景尋平淡道:“是啊。你大學不是在國内念的?大學城的固定食譜就那幾樣。”
“我一般回家吃飯。”
劉景尋哼笑:“那你們學校課挺少的。”
他過來把垃圾桶提走,和客廳裡那個換了換,順手打開排氣扇。
齊懷邈還站在原地沉思。
劉景尋從一連包裝上扯下一個,問:“你有聞到錫紙花甲粉絲就會不舉的病嗎?”
觸及到底線問題,齊懷邈回答得很果斷:“當然沒有。”
“那你是沒吃晚飯?”
齊懷邈默認了。
他沒想到事情進展得這麼順利,隻能裝作很忙,站在窗邊摳手機,讓秘書取消訂餐。
他想象劉景尋若無其事拎着一份錫紙花甲粉絲站在金碧輝煌的電梯間裡等電梯的場景,頓覺一陣惡寒。
“我們小門小戶沒有這麼多規矩,我有做得不好的地方您說就是了。”
劉景尋看他還站着不動,提醒:“我吃完之後刷牙了。”
齊懷邈隻恨自己十分鐘前腦門一熱,頓覺痛苦,自己把西裝外套找了個衣架挂上,進浴室洗漱。
這飲食習慣不行啊……光吃這種東西,肚子裡可長不出好寶寶。
他洗漱完畢,房間裡的燈都暗下來。劉景尋背對他跪坐在床上,浴袍下流出引人遐想的曲線。
他忍不住盯着看,從他毛茸的頭頂看到白皙纖細的後頸,視線一路向下,瞥見他粉白的足底。
劉景尋低着頭,手裡攥着什麼,身體随動作微微顫着。
霎時間天光大亮——
美人說了句字正腔圓的卧槽,轉頭見他來了,幹笑道:“我還是第一次見遙控的燈光。”
還有點輕微的不文明和鄉巴佬。
榮霆貌似也沒有那麼缺錢吧?這都是從哪學的?
他陰着臉吹頭,關上吹風機對劉景尋說:“你最近去趟醫院,查查微量元素。中醫那邊我來安排。”
“行,你跟我哥那邊講一聲就行。”
他忽然想起來:“地的事,你跟我哥說了嗎?”
“如果他腦子沒病,事實就能讓他死心。接下來和雲達有裙帶關系,好處少得了他?”
“那不一定,我一直覺得他腦子有病,比如說還不知道目标的具體信息就急着往人家床上塞人。”
齊懷邈坐上床沿,離他遠遠的。
“他也不算很沒腦子。我這段時間一直在外地……”
劉景尋還是睜着一雙無所謂的眼看他,莫名叫他覺得有點心虛,堪堪止住話頭。
“所以一直沒來找你。”
劉景尋不置可否,他問:“我聽說你有個beta男朋友?”
劉景尋平淡承認:“對。”
齊懷邈來了興趣,坐到他身邊:“怎麼處理?”
劉景尋疑惑:“談着啊,怎麼處理?”
齊懷邈睜大了眼,劉景尋繼續說:“反正是個beta,很難從生育層面上綠你吧?”
他心裡暗爽,但還是有些不忿。
劉景尋說:“最後還是看他,樂意繼續就繼續,嫌我髒就分手,好聚好散。”
齊懷邈摟着他的腰往身邊拖:“給我生孩子有什麼髒的?”
劉景尋被他一驚,一個側翻躺在床上:“對象在關系存續期間給别人,還是生理優先級大于自己的别人生過孩子,是個人都會覺得奇怪吧?何況标記容易洗掉難,誰會願意帶着接盤俠的名聲過一輩子?”
齊懷邈一錘定音:“那說明他不愛你。”
他伸手去扯劉景尋的睡袍帶子,劉景尋握住他的手。
“這件事情在文件條款确定之前,我會解決。不會影響孩子。”
“能影響孩子的事情多了去了。”
齊懷邈扯他衣服。
“你去我那養胎,行不行?”
劉景尋犯難:“我還有工作。”
“你管那叫工作?我可聽說你一直坐冷闆凳,掃雷一打半天。”
“那是他們诽謗。我哪有一打半天?他們天天把跑腿的事都給我幹,我有多少功夫閑着?什麼助理,改叫收發員得了。”
齊懷邈安撫地拍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