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鼓勵的眼神下,玉蓉打了兩個哭嗝,抹幹臉上的淚,面朝衆人開始講述自己的遭遇。
“啊日,窩跑出麼......”
玉蓉磕磕絆絆,總算是将事發那日的經過說了出來,說完後還不忘拍拍胸脯,長長的舒上一口氣。
總算說完了,玉蓉在心中感慨道。
同樣松了一口氣的還有胥吏,隻見他放下手中記錄的筆,用衣袖擦了擦額角的汗。
汪二小姐總算講述完了,這可比記錄三個案子都累,可不知為何,他的心中并無怨氣,反倒有些佩服這位汪二小姐。
猶記得上次堂審時她還隻是個口不能言,耳不能聞的殘缺之人,沒想到短短幾日變化竟如此大,也不知私下裡費了多少功夫。
案子在玉蓉講完後基本上就沒有什麼大問題了。
張方和張圓兩人作為從犯本就不是被判重刑,現下又有些精神失常,更是不會提出什麼異議,案子很快就有了定論。
汪大人的驚堂木最後一次響起,這次帶來的總算是一個好結果。
“既然本案無人有異議,那麼本官宣判本案結果,犯人張方、張圓試圖當街強行擄走良家女,現判二人罰三十大闆後關入監牢服刑十載。”
說完汪大人頓了頓,又繼續道:“主犯秋媽媽雖然已死,但其罪名成立,不可忽視,現本官宣布将其罪行在全城張貼告示,以儆效尤。”
胥吏聞言一筆一劃的将案件結果記錄在冊。
玉蓉的案子終于塵埃落定,汪大人由于還有其他事要處理,沒有離開衙門,于是三人率先結伴走了出來。
此時的汪玉芙早已在門口等候多時,見他們臉上都是一派輕松的神情,她慌張的心總算有了些許平靜。
待到幾人走到跟前,汪玉芙一把牽起梁憶之的手,由衷地感謝道:“憶之,謝謝你,要不是你,玉蓉的案子恐怕沒這麼順利。”
受不了她這一本正經的樣子,梁憶之見狀抽回手,怪嗔道:“诶呀,幹嘛這麼肉麻,你要想謝我就請我吃頓大餐吧。”
汪玉芙聞言會心一笑,“你放心,這頓飯我們汪家已經為你準備好啦。”
準備好了?
這是什麼意思?梁憶之不解的看向汪玉芙。
隻聽她解釋道:“家父為了感謝你與王爺,已經命人今晚在府中備了宴席,憶之你與王爺可要一同賞臉啊。”
在一旁一直當空氣人的元鶴安聞言再也忍不住了,“啊,今晚還要去你們府上啊?”
這話乍一聽就很沒有禮貌,與他先前的形象完全相悖。
汪玉芙不解的皺起眉頭,王爺今日是怎麼了,怎的這般嫌棄汪家,她不記得他們汪家有怠慢王爺啊。
幸好梁憶之及時出聲才化解了這場尴尬,“别聽他瞎說,我們今晚一定去。”
說完還不忘擰了擰元鶴安的胳膊,示意他說話。
她的力氣并不大,像小貓撓人那般,雖不疼卻讓人鬧心,元鶴安知道想讓她不去是不可能的,于是隻得跟着她附和道。
時間過得飛快,一眨眼便到了夜晚,二人如約來到汪府,汪大人和兩姐妹早已等候多時。
衆人簡單的寒暄一番,便各自入座。
汪大人今日心情肉眼可見的好,二女兒的案子總算圓滿解決,就連這段時間與大女兒生的嫌隙在今日也有所化解。
于是他拎起桌上的酒壺就要為元鶴安斟上一杯,嘴裡還不忘說着,“王爺,梁姑娘,老夫今日必須要敬二位一杯。”
“别......”
這時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特别是梁憶之,眼疾手快的蓋住元鶴安的杯口,阻止了汪大人給他倒酒的行為。
“他的傷還沒好,不宜喝酒,今日汪大人就和我喝吧。”梁憶之一邊解釋一邊遞上自己的酒杯。
汪大人這才反應過來,一拍腦門懊悔道:“瞧老夫這記性,今日太過高興竟忘了王爺還有傷在身,多虧了梁姑娘提醒啊。”
說着便為梁憶之斟滿,又為自己倒了一杯,“但老夫今日還是要感謝二位的幫助,老夫先幹為敬,梁姑娘你随意啊。”
梁憶之也是個豪爽性子,哪有推辭的道理,大手一揮,與汪大人酒杯相碰,一飲而盡。
汪大人見狀直誇她是女中豪傑,巾帼不讓須眉,也不知汪大人都是從哪裡看出她這一點的。
就這樣兩人越說越開心,這酒杯相撞的次數是越來越多,等到其他人反應過來時,兩人已經喝完一大半壺酒了。
古代的酒多為糧食發酵而成,酒勁十足,梁憶之和汪大人很快就醉的昏昏沉沉,隻能由人扶着才勉強能站穩。
“父親,憶之,你們沒事吧?”玉芙和玉蓉一邊扶着汪大人還不忘關心着梁憶之。
“我......我沒事,繼續喝......哈哈哈......”
元鶴安捉住她胡亂揮舞的手,一把将人攬到懷裡,這才将她摁住。
顧不得旁人的目光,他打橫抱起還嚷嚷着要喝酒的梁憶之,丢下一句,“今日這宴席就到這兒,本王先帶她回去了。”便頭也不回的匆匆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