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移話題,“還有,我這樣子你還點了剁椒味的魚,搞得我吃魚都吃的不痛快了,我都懷疑你是不是故意的,所以,都怪你,我沒臉見人了!”
孟夏越說越得勁,越說越大聲,說完反應過來又回去抱着他,死死不肯擡頭。
她那時候被他親完之後,嘴角嘴裡都發麻,畢竟兩人親吻的經曆也不多,才兩次,她就以為有這種感覺是正常的。
直到那條剁椒味的魚,碰到那裡,她跑去衛生間照鏡子才發現那裡破了一個小口子。
當即她反應過來,那個服務員笑着看她是怎麼回事了,偏偏她還不知道,以為她是職業性微笑,沒想到是——好笑!
她冷靜了一下,雖然不可否認,他親的挺好的,但是她就是有點……
所以根本不敢看他,因為這是他的傑作。
生怕與他對視就想那個口子,想到在電影院他按着自己親,整個人就躁的不行,所以才巴不得趕緊回到宿舍裡面去冷靜一下。
陸驕陽被她說懵了一下,回過神來。
吓死了,原來是這樣,原來脖子那個紅不是生氣的紅,是害羞的紅。
看她激烈的反應一時間懊惱上了頭,誠懇的認錯:“錯了,我錯了,你擡頭讓我看看。”說罷就想看看他的傑作。
孟夏哪裡會讓他看,愣是不擡頭,一邊掙紮,一邊不自覺手上的動作加重。
陸驕陽拿她沒轍,一下子被她抱的緊緊的。
故意“嘶”的一聲,孟夏一頓,松開了手。
陸驕陽察覺她力道減輕,立刻俯下身查看她唇上的傷口。
她沒想到他動作這麼快,一下子就捏住了她的下巴,剛想掙紮,兩隻手就被他一隻手抓住,眼裡盛滿愧疚,柔着聲:“别動,讓我看看。”
她被他的愧疚一晃,沒在掙紮,乖乖的讓他看。
他們站在路燈下,陸驕陽湊的極近,近的她可以看見他臉上細小的毛孔,眸色盡顯認真,像對待無價之寶一般小心翼翼。
她張口解釋,“其實……也不痛,還舒服的,就是你知道的吧,我有點……”
“我知道,是我太魯莽了,對不起。”他輕輕的攬着她肩,抱着。
孟夏被他這道歉弄的手足無措的,輕推開他,“沒有,我是說真的,我……”頓了一下,瞟了兩眼旁邊,踮腳在他唇上啄了一下,又重新抱回去,飛速的說了一句,“我喜歡你親我。”
他被她撞的氣息一亂,猛地一顫,扶着她肩拉開看着她,“你說什麼?”
她擺爛,“你分明就聽見了。”
他邪邪的笑帶着一絲痞,還有點得意,像是很滿意她剛剛說的,“我聽見了,我聽見你說你喜歡我親你。”
剛說完,他的嘴就被她捂上了,孟夏眼神威脅着,“你還說!你還說!”
他順服的閉上了嘴搖頭,雙手擺上一個投降的姿勢。
她松開手,嘟囔道:“這還差不多。”
他想起頭上扣的鍋,那會兒的心思全在親她那上面了,一時大意,解釋道:“那個剁椒魚我不是故意點的,我要是知道了肯定就不會點了。”
孟夏一怔,沒想到他還記得那條魚的事情,她知道他肯定不是故意的,要是知道他就不會點辣的,反而會細心照顧她避開這些。
她還記得剛入秋的時候,沒注意穿衣。
因為那天早上快遲到了,剛出門就被風吹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她懶的跑回去拿外套,就這麼一件短袖在第一排被前門的吹進教室的風吹了一個早上,硬生生扛了過來。
其實不止她吹了一個早上,胡江圓也沒帶,但是她完全沒事,她就不行了。
第二天就感冒發燒了,那天陸驕陽有事,兩人就沒見面。
直到隔天中午兩個人約着一起吃飯,剛見面,陸驕陽就瞧出她的不對,孟夏心虛的跟他說了吹冷風吹了一個早上的事。
陸驕陽那會生氣的不得了,立即脫下他自己得外套蓋在她身上,因為不忍兇她,硬着脾氣給她講道理,還讓她寫檢讨。
那會兒她被他提溜到食堂,掏出紙筆給她,擺足了一副要罰她寫檢讨樣子。
她從小到大沒寫過檢讨,那時候喉嚨還啞着,不可思議的看着飯桌上紙筆,問他:“你真讓我寫啊?”
他非常肯定的“嗯”了一句,說什麼她現在這樣就是因為她不長記性,還說到高中,她感冒的次數都讓那個賣冰糖雪梨的老闆面熟他了。
一見到他來,就吆喝在後面的老闆娘:“一杯熱的冰糖雪梨。”熟得根本都不用問他要點什麼。
就這樣被他說得心虛,她就寫了。
她剛提起筆寫了那‘檢讨書’三個大字,筆就被他拿走,說行了,然後等她吃完飯就帶她去了一趟醫院,她沒發燒才肯讓她回寝室。
後來也是不準她吃生冷熱辣的東西,連王亞亞她們都被他收買了,等她好了才準她碰這些東西。
他有問過他這樣管她,她會反感嗎?
她說不會。
除了外公外婆之外,第一次有人在她生病的時候,這麼照顧她,她很喜歡被人照顧的,她收到的關心太少。
所以陸驕陽讓她做什麼就做什麼,她很珍惜他對自己的好,也很喜歡他隻對自己好。
聽到她回答,陸驕陽明顯僵了一下,他沒有問她為什麼是除了外公外婆之外就沒有關心她。
而是那一刻,他說:“我會一輩子對你好,一輩子隻喜歡你,所以你也要隻喜歡我。”
孟夏不相信用一輩子的向她保證任何東西,那是因為她聽過很多次這樣保證,每次滿心眼的期待都會落了空。
所以隻要她沒有産生期待,就不會有落空的情緒。
但是那一刻,喜歡,又或者是愛,驅動她相信他說的,她也給出這樣的回答。
“一輩子喜歡你。”
如果對方真的在乎你,期待就不會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