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完賬,周應淮推着購物車去地庫,再将東西搬到後備箱上。
也是給過年準備年貨,家裡過年這段時間來不少親戚,東西得備着。
周映央全程沒動手,有弟弟在的時候就用不着姐姐上手。
周映央手搭在購物車上,問他:“剛才在超市裡你打招呼的那個姑娘,誰啊?”
“你去問問你兒子。”周應淮将東西全都搬上車,拍了拍手,把購物車推到旁邊。
“嗯?”
周應淮把周序喊他“爸”這個事兒跟周映央說了。
“……”周映央沒想到還有這茬,“他是又欠收拾了。”
這回周應淮沒站周序這邊,說:“管孩子要趁早。”
倆人聊了一會兒周序的期末成績,周應淮調侃說這個成績在他們家屬于基因突變的結果。
周映央氣得直說得怪周序他爸的劣質基因。
周應淮想着應該給周序發條消息讓他今天聽話點别惹他媽,但他在開車,所以周序就自求多福吧。
在車快開到家的時候,周映央提了一嘴,“褚琳前幾天給我發消息,說提前祝我新年快樂,還說等她回家後給我們寄點海鮮來。”
褚琳跟周應淮在一起挺多年的,她跟周應淮一起也回過不少次黎陽,跟周應淮家裡人關系都處得挺好。
先前褚琳還跟周映央說過,雖然他倆分了手,但還把他們當家人。
周應淮想了想,問周映央:“你海鮮過敏治好了啊?”
“行,那我拒絕她。”周映央想到了什麼,又補了一句,“我當你還想跟她和好呢,所以話沒說死。”
周應淮将車穩穩停在家裡車位上。
褚琳想複合,周應淮先前就察覺到了。
她試探過,說誰給她介紹過對象,讓他給意見。他說人不錯的話可以去接觸接觸,最重要的是對她好。
或許是察覺到了周應淮沒有和好的意圖,褚琳就從他的家人下手。
下車前,周應淮跟周映央說:“已經過了想的時候了。”
“想,”舒怡說,“當然想你,等我回林城第一個就去見你!”
舒怡打電話的是先前幫她看委托協議的法務朋友,以前一個公司的同事。
剛才還在電話裡面把公司的八卦講給舒怡聽了,原來先前敢跟舒怡硬剛的實習生是他們部門總監的情兒,總監當時給情兒撐場面呢。
沒想到舒怡頭這麼鐵,直接離職。
公司也因此失去了好幾個意向客戶,損失挺大的。
舒怡前頭的确接到了公司人力資源部總監親自打來的電話,讓她重新回去。
舒怡話沒說死,但意思是回去可以,她得風風光光地回去。
挂了電話,舒怡刷了會兒手機,好巧不巧的,就看到了一條沖上本地熱搜的視頻。
她一眼就留意到的原因是場景很熟悉,畫面裡面的人也挺熟悉。
是周應淮和他的咖啡店。
而視頻的最後,是一個戴着黑色口罩的男人二話不說地搶過手機,伴随着“你搶我手機幹什麼”的聲音,視頻中斷。
發視頻的人發了這條經過剪輯後的視頻并配文“避雷皓月街某咖啡店,老闆和店員打人,搶手機!”
視頻隻截取了姚瑤回怼他以及周應淮搶手機的那段,沒有放出任何他辱罵孫煜的片段。
這樣的視頻發上來後自然是引來一些“網絡審判官”的審判,先在評論區同情博主,然後個别“熱心”網友在評論區po出了“星星的咖啡館”在某點評上的頁面,說先沖再說。
當然還有一些路人表示“未知全貌,不予置評”,但這樣平和的評論很快被激進的評論給壓了下去。
舒怡大緻刷了一下評論,看得挺生氣的。
先不提周應淮相親那個事兒靠不靠譜,單就這件事而言,周應淮當時的做法沒有任何問題。
她以當天目擊者的身份陳述了當天發生的事情,結果評論發出去沒一會兒就被删除了。
還挺會控評的。
等她再想發評論的時候,發現自己被人拉黑了。
心虛了?
舒怡切換到微信上給溫妤打電話,說了咖啡館的事情。
溫妤也挺來氣,“氣死了,怎麼會有這種颠倒是非黑白的人啊?”
“那現在怎麼辦?”舒怡問,她還挺心疼孫煜那小朋友的。
自閉症患者學一技之長本來就不容易,有老闆願意給他工作就更不容易。
眼看着日子好起來了,結果現在網上都是罵聲。
溫妤說:“小煜平時不怎麼上網倒還好,但是我剛才跟周應淮聯系,他說有人送白菊到他們店裡,還有惡意下單又退單的。他擔心小煜的情緒受到影響,就暫時讓他回家休息,我這會兒正往小煜家裡去呢。”
“地址在哪兒,我也去吧。”
最後舒怡沒去成,因為在半路上的時候接到溫妤的電話,說去派出所。
“怎麼去派出所了?”舒怡問。